莫離抱住南宮翩羽的身子,他才離開多久,主子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他真該死,哪怕是主子把他毒死他都不該離開主子半步的。
沈素素想要靠近莫離,卻被莫離輕巧的避開,怨恨的看著她道︰「都是因為你,我家主子才會三番兩次受傷,每次都游走在生死邊緣,你就是一個害人精。」
「害人精」嗎?她踉蹌後退,心里發酸,看著蒼白如紙,緊閉雙眸的南宮翩羽,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他會醒不。
「你閉嘴,我家小姐是不是害人精你家主子心里明白。」千夜沖上前兩步擋住莫離的去路,同樣惡狠狠的對視著莫離。
游天行此時已經恢復了理智,站出來調解道︰「這位少俠,你家主子內傷很重,不宜再長途奔波,眼下還是放下來,想辦法幫你家主子調整體內亂竄的真氣才是當務之急。」
()莫離被游天行這一提,也意識到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掃視了一圈看見了一張軟榻,當即將南宮翩羽抱起走輕輕放下。
他看也沒有再看一眼其他人,從腰間模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喂進南宮翩羽嘴里。見南宮翩羽喉嚨一動,已然吞下藥丸,眼眸閃過一絲欣喜。
隨即千夜伸手扶起南宮翩羽,千夜盤腿坐在後面,雙手成掌平伸向南宮翩羽的後背上,閉上眼楮忘我的開始調息南宮翩羽身體里到處亂躥的真氣。
沈素素一動不動的站著,眼楮盯著南宮翩羽片刻不曾離開,千夜喊了她幾次,都沒有應聲,千夜心疼的望著這樣的小姐,陪站著。
游天行看著莫離聚精會神的在替南宮翩羽梳理真氣內息,這梳理真氣最見不得的就是吵鬧,若是一會沈伯父醒來,不知道情況若是影響到了就不好了。
游天行心里相當復雜,他強行壓下心里的不安,走到床邊將依舊昏睡的沈世光連同被子扛到肩膀上,帶出了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沈素素,眼里瞬間滑過一抹醋意。
隨著時間的延長,莫離臉色越發難看起來,額頭也已經噙滿了細密的汗珠,眉頭微皺,眼楮卻不曾睜開,強撐著繼續從體外調理他主子的內息。
一個時辰之後,莫離有些虛月兌的收回手臂,緩緩將南宮翩羽的身體放下以至平躺,他才起身。
沈素素回身沖到床邊將床內側的一床被子抱,輕手輕腳的替南宮翩羽蓋好,神色掙扎了一下,還是走到莫離面前問︰「他沒事了嗎?」。
莫離雖然沒有之前那般怨恨的看著沈素素,眼神依舊不友好的看著沈素素半響,想到主子前段時間回到東芝國借酒澆愁,每晚都呼喚著眼前這個女子的名字,心下一塞,有些話他真是不得不說。
「主子,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想要恢復功力,完全復原,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如果沈小姐對我家主子沒有愛意,就請你果斷的拒絕主子,別讓主子再傷心了成嗎?」。
莫離見沈素素眼里流露出悲傷,不舍,繼而接著說道︰「我是第一次看見主子那麼執著的非要將倒翻的飯菜一點一點撿起來,哪怕手指被割破也不自知,也是第一次看見主子那般失魂落魄的回到東芝國,每日除了給老祖宗治病就是喝酒,為了不至于喝醉,喝完酒又強行用內力將酒液逼出來,日日折磨自己,整個人都瘦了許多;更是第一次看見主子這麼慘的躺在眼前。沈小姐你真的沒有心,感受不到主子的付出嗎?」。
沈素素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是滿臉的淚水,她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搖頭,低低抽泣,她不想的,不想的。
沈素素沒流一滴淚,千夜就覺得心里被剜了一下,他真想將小姐抱在懷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難受的低下眸子,突然開口問︰「你家主子離開的時候,是不是殺了一個紅衣男子?我家小姐以為是你家主子厭倦了,找了一個人假死遁走。」
莫離听到千夜所說的之後,眉峰高挑,看向沈素素一眼,將視線落在昏迷的主子身上,難道這其中有誤會?想了想,隨即點頭,「是,就在我們離開雍州的時候,路過河畔,一個男人欺負一位姑娘,主子心情不好,就一劍殺了那個紅衣男人,尸體還是我拋進河里的,這件事有哪里不對嗎?」。
沈素素雙手緊緊的抓住胸口的衣服,擰成一團,她誤會了他,她不該不信他的,不該說出那樣決絕的話,是她,是她不信他,他才會在冰雹滿天的夜里奔襲一夜尋找冬暖草,又拖著疲累的身體來給爹爹解毒,即使她那麼誤會他,他依然沒有忘記給爹爹解毒,即使那樣他有生命危險也依然不忘對她的承諾,那她呢,她除了不信他,就是傷害他。
只要一想到他昏迷前,依然笑著對她說對不起,她心里就好疼,好自責,他怎麼可以對她這麼好,這麼好,若不是千夜攔住他,他是不是打算離開她了,是不是打算就要給她所謂的成全。
「南宮翩羽你怎麼可以對自己這麼殘忍,怎麼可以總是不顧自己,怎麼可以?」沈素素抽泣著撲到南宮翩羽身側,她抓住南宮翩羽的手腕,抬至到貼住臉頰,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將臉上的絹帕都打濕了,她一把扯掉絹帕,「你說過會等我,等我嫁給你的,你快點醒來好不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說那些話傷害你,我以為,我以為你只是想要玩玩,我以為你不想繼續對我好了,我才那麼說的。」
「嗚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