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舊宅挖出三十六具尸體的這件事情驚動了皇上,皇上也是頗為震驚,在天子腳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驚天大案,而且根據尸體已經腐爛成骨頭,甚至一些骨頭都腐爛掉了的程度看,最起碼有十年之久。
十年,十年啊,天子腳下的京都竟然掩藏了十年才被發現,這麼多人一下子消失怎麼就消失的這麼好,十年若不是地痞流氓無意中發現都不知道還要隱藏多久,這沒有報案人,定然是滅門大案。
皇上一怒之下,嚴令新任戶部尚書,兵部尚書,禮部尚書三堂會審,務必要在一個月內將此事查清,若是查不明白就革職查辦。
三部尚書頓時急的跟什麼似得,這件案子畢竟都了十年,根本就是毫無頭緒沒有辦法,就是這宅子當初到底是那個居住,雖然當初有舊案底可是畢竟是十年了,即使沒有丟掉毀壞,光是尋找也不是一個月就能搞定的。
至于報案的那幾個人,他們三個尚書怎麼審也都問不出什麼,隨後查了之後他們確實是跟著黃牙見這里破舊,又沒有地方居住就佔為己有了,至于黃牙的事情,幾個人只是說死了,三個尚書對于一個欺行霸市無惡不作的黃牙死不死的根本不在乎,見實在審不出什麼好的線索來,也只得咬牙恨之入骨的將幾個搬弄是非的混混暫行關押。
眼看著皇上給的一個月期限都過了七天了,愣是半點線索都沒有查到,真是讓三位平時人前顯貴的尚書坐立不安,吃不下飯,急的嘴巴上都起了泡。
至于都尉衙門雖然這件事沒有直接關系,不過也是不好受,這三位尚書見天的過來,見天的催促快點找出舊宅的主人。
這京都所有人也都被這件事震驚了,茶余飯後多為討論這件事情。
將軍府內。
千夜一身黑色炫紋衣服,腰間系這金線繡的的腰帶,一路朝著花園中間的涼亭走去。
涼亭建的比較別致,周圍花團錦簇,亭子邊上挖了一個人工的池子,池子里放養著幾十條金魚,金魚有大有小,有黑有白,有紅有雙色雜魚也有三色雜魚。
沈素素一身純白色一群,猶豫天氣還是略寒,披了一件淺粉色披風,披風上的長毛隨著風在脖間浮動,襯得她膚白凝脂,清麗月兌俗,她蔥白柔婉拿著魚食正一點一點的投喂這池子里的金魚。
南宮翩羽則依靠著亭子的朱紅色雕漆柱子抱胸,眼神深邃而專注,一側愁眉苦臉坐在桌邊喝著悶茶的納蘭軒就好像喝的不是茶而是酒一樣一杯接著一杯。
說起納蘭軒,也難怪他郁悶,本以為把兒子交給老頭子就可以好好跟馨兒親熱親熱,才剛過一天,馨兒就想孩子了,更氣人的是老頭子還連夜帶著他的兒子跑路回老家了,第二天一得到消息他還很高興,可是隨後馨兒就收拾行李趕去了,等他買了花想要回來給馨兒說的浪漫的時候,房間只剩下空蕩蕩了。
他本想要跟去,可是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交代好,暫時還不能離開,想想南宮翩羽也說得對,這也是個讓老頭子接受馨兒的機會,可是只要想到在馨兒心里兒子還是重要于他這個丈夫,就很不爽,早知道當初就晚點要小孩了。
可是一想到兒子那可愛的小模樣,一口一口一個爹爹的叫著,心里就很甜蜜,這要是晚幾年豈不是沒有這麼可愛的兒子了,可是這,想著想著就不由的郁悶起來。
南宮翩羽右手下意識的模了模胸口,嘴角不自覺的笑了,胸口衣襟處放著的可是素素跟納蘭軒簽下的婚約和解書,這意味著只要他等沈伯父一回來,他們定下婚約,素素可就是他南宮翩羽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了。
千夜這邊走過來,沈素素停下繼續喂食金魚,轉身看著千夜,「怎麼樣?」
千夜看向沈素素,冰冷的眸子在看到沈素素的一刻,變得柔和,「逍遙閣那邊消息說,那舊宅子以前的主人是一個叫做朱耀光的皮貨商人。」
「朱耀光?」沈素素突然覺得這個名字莫名的耳熟,突然她疑惑起來,這京都本來姓朱的都不多,這朱耀光會不會跟朱耀祖有什麼關系?
南宮翩羽幾步躥到沈素素身邊,看她的樣子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素素你是有了什麼想法嗎?」。
沈素素閔唇,然後若有所思的點頭,「嗯,雖然我的這個想法有點荒唐,可是我潛意識里覺得這個朱耀光會不會跟朱耀祖有著一定的牽連呢?」
納蘭軒突然放下一直不肯丟下的茶杯,了悟的看著沈素素,豎起一個大手指,「這朱耀祖朱耀光光听這名字都覺得有關系,說不定他們真是親兄弟呢!」
「素素,你們有听說過朱耀祖有兄弟嗎?」。南宮翩羽捏著下巴問著,這逍遙閣知道舊宅子是誰的他早就知道了,他私下也讓逍遙閣的人查了一下關于朱耀光有關的人,事情,可是這都幾天都沒有查到,雖然逍遙閣是他太子哥哥組建的,可是在幾年前,太子大哥就將這個逍遙閣交給他打理了,他不喜歡就將逍遙閣交給了納蘭幫著料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有可能會跟已經倒台的朱耀祖有關系。
「沒有听說過。」沈素素搖頭,上輩子,這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生,最起碼在她死之前她都沒有听到過,更別說听說朱耀祖有什麼兄弟了,這一世她知道的也跟他們一樣。
剛剛,她也只是猜測,也許還有就是心理對于朱耀祖,朱清雅實在是太記憶有心了,所以才會一想就想到朱家去,不過她想了想覺得真的說不定是有些關系的。
「也許,翩羽我們可是去問問沈世光。」
南宮翩羽听這麼一說,頓時一喜,「素素果然聰慧,不假這沈世光如今要死了,大概也不會不說實話,打探打探總可以,不過我們不用自己去,眼下有人比我們還急的想要弄清楚呢。」
「對,就告訴他們讓他們處理去。」納蘭軒贊同的看向南宮翩羽。
這倒是個辦法,雖說這件事情跟他們沒有太大關系,可是畢竟是因為翩羽才將這十年前的舊案子翻了出來,既然得了好處,就是那一株價值連城的綠蘿竹,就該替那些枉死的人昭雪。
既然不用自己出面當然是好,這皇上也是為了這件事情鬧心著,她看向南宮翩羽,「可是要怎麼做呢,才能讓三位大人知道又不引的別人懷疑?」
納蘭軒見南宮翩羽偏頭看向他,當即搖頭擺手,「別看我,我現在沒有心思,南宮你不是主意多嗎,你想個。」
南宮翩羽再度偏頭看向沈素素,沈素素淡笑,「我同意納蘭的提議。」
「你,你們。」南宮翩羽伸出一根指頭指著納蘭軒後又指了指沈素素,笑的很無奈,最後在二人的漠視下突然大笑,「哈哈,我剛剛早就想到了,本來想給你們個表現機會,既然你們都不要,那得到的錢可得算我的。」
「錢?」千夜第一個問出口,隨後就是納蘭軒翻來的白眼,那意思是你就知道錢;沈素素啞然失笑,這跟錢有什麼關系,這難道還能賺錢不成?
南宮翩羽一手抹著下巴,下巴微抬,眼眸泛著漣漪,「那是當然,想來那三位尚書大人如今就是熱鍋上的螞蟻,若是有人告訴他有一條線索可以提供,你們猜他們會不會主動出錢購買線索呢?」
「你說你要賣線索,用什麼名義?」納蘭軒率先接過話頭,不過不得不佩服南宮這廝腦子轉的還真是快。
這賣線索的話,只要價錢三個尚書出的起,必然會買,相比來說著官位對于他們來說是比銀兩還要重要的所在了。
若是操作的好,那還真是讓人家花了錢還給他們辦了事情,真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更加不會讓人懷疑他們的初衷。
沈素素沒有只是看著南宮翩羽,他的眼楮里總是可以光彩奪目。
南宮翩羽拉著沈素素走到桌邊坐下,回頭朝著站在一邊的千夜揮手,「過來,坐下。我給你們細細說。」
隨後,南宮翩羽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幾個人听听。
「逍遙閣我如今也算是半個主子,這個消息自然是要以逍遙閣的名義出售,至于出售消息的價格不能太便宜也不要太貴,最好是每個尚書那里都送去一封印了逍遙閣印記的信,信上說明可提供破案線索,不過嚴明要收取費用。這麼一來這三個尚書就會滿懷欣慰,更加想要在皇上面前立頭功,說不定三人都會帶著銀子前來購買消息,那麼豈不是比賣給一個人要獲利的多。」
納蘭軒點了點頭,「不錯注意不錯,不過你這一條信息賣三次是不是有點太狡詐了,的虧你不從商,你從商我就得沒飯吃了。」
南宮翩羽笑呵呵,頗為得意的抖著肩膀,「說說不行啊,我們這買賣想來都是你情我願的是吧,沒有強迫別人吧,呵呵再說了官家的錢不賺白不賺。」
納蘭軒鄙夷的看了一下南宮翩羽那瑟的樣子,隨口送了南宮翩羽一個外號,「財迷。」
「你說逍遙閣你是半個主子?」沈素素抓住南宮翩羽話里的關鍵問出來,那麼說他讓千夜去逍遙閣買消息,豈不也是錢花冤枉了,她身邊就有一個逍遙閣的主子,那麼消息豈不是南宮翩羽早就知道,知道了還不吭氣任由千夜去買消息,真是太可恨了,當即臉色不好看。
南宮翩羽頓時明白過來,伸出手指扯了扯沈素素的衣服,厚著臉皮湊,「娘子你別生氣嗎,這逍遙閣我只是半個主子,我只是替我大哥辦事情,娘子若是我一開始說了,你會我嗎?說不定還以為我在說大話,再說了娘子這銀子花出去了,不還是咱們的嗎,我的印章可都給你了,銀子你怎麼花都夠的。」
她才不要就這麼原諒他,說什麼印章給了她,她隨便取,可是在大齊有錢多錢莊嗎,她就是想要取錢,取得著嗎,這不等于跟沒有一樣的,當即從腰間的荷包里將印章拿出來丟給南宮翩羽,「拿去,又不能在這里取錢,我不要。」
「喂喂,真給她了,你不夠意思啊南宮!」
納蘭軒瞪著眼楮看著桌子上的印章,這印章果然是南宮的,南宮還真是可以啊,這平時都連讓他看一眼都舍不得,竟然眼楮眨都不眨的給了沈素素,這女人果然就是比兄弟重要,再有人在他面前說什麼「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話他一定揍死他。
「納蘭你廝手拿開!」南宮翩羽冷冷的橫了一眼納蘭軒一下子將印章搶在手里,抓起沈素素的手放在她手心,「誰說取不出錢的,你拿這個去逍遙閣任何一個分部都可以取到錢。」
納蘭軒瞪著一雙眼楮看著南宮翩羽,看怪物一樣看著南宮翩羽,「你不怕你大哥要你命啊。」
南宮翩羽切了一聲,相當自信的表示,「我大哥才不會,真是取多了,我錢多錢莊的錢夠還了。」
「高,高高!」納蘭軒瞬間佩服,也只有南宮翩羽做起這種挖東牆補西牆的事來還這麼光明正大。
沈素素不禁被納蘭軒跟南宮翩羽兩人的互動逗樂了,本來她也沒有怎麼生氣,只是就是不喜歡他還有隱瞞,「翩羽你說你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娘子慢慢的你都會知道,這樣有驚喜不是很好嘛,如果你真的現在就要我從身家講到親戚三代的話,我待會就去娘子房里給娘子講如何?」南宮翩羽一手攬過沈素素的肩頭,壞壞一笑。
沈素素嬌羞,推開南宮翩羽,「才不要。」
南宮翩羽也沒有再繼續上去摟住沈素素,而是恢復一本正經道,「待會,納蘭你寫三封信交給,千夜你夜里去給是三個尚書飛刀傳音,至于我嗎就裝扮一下就在飛鳳閣二樓的雅間隔著屏風兜售消息,納蘭記住三封信的時間相隔半個時辰。」
納蘭軒點了點頭,「好。」
次日,正午,兵部尚書如約而來,短短一炷香就出來了,隨後來的是兵部尚書,同樣也是一炷香的時間就出來了,最後來的禮部尚書,更快半柱香就出來了,三人皆是抱著憂心忡忡進去,出來則是喜氣洋洋,連腳步都輕快許多。
等都離開了,納蘭軒從門外進來,看著屏風後面三箱子銀兩,搖頭嘖嘖稱贊,「這才一會你就掙了三萬兩銀子,還真是夠可以的啊,我這見了是不是應該見者有份啊!」
南宮翩羽將箱子一下子蓋住,實木的箱子蓋將銀光閃閃的銀子蓋住。
「你也太小氣了吧。」納蘭軒嘀咕,卻找不出一絲難過。
「誰說我小氣了,這你那一箱子去,剩余兩箱子你讓人給我送去給素素,就說我給的賠禮,昨個來了一個病人在醫聖峽谷,我得看看。」
「好,你忙去吧。」納蘭一口答應,他事情處理的也差不多了,有這麼一箱子銀子,也夠給老頭子買幾車子禮物了,也算是全了當初他離家時說過要風風光光滿載而歸的起誓,呵呵鬧就要動靜大點,到時候老頭子想來也不好意思將他趕出去,這俗話說這送禮都是客,老頭子要是喜歡銀子他直接抱著一箱銀子回去,甚至是幾車銀子,可是老頭子不缺銀子,那麼就整點實際的,就一路走一路見了好的買,好了。
南宮翩羽看著納蘭軒答應那麼快,竟有些覺得他是不是太大方了點,搖搖頭也不再說什麼,據說昨個那個病人情況很是不好,他這都耽誤這麼半天了,若是再死了豈不是砸了他醫聖的招牌。
更何況據納蘭的消息那人手里有著他給開平候調理身體研制藥丸子的百年靈芝草。
那人祖上是開藥鋪的,從祖輩上就傳下來的一件寶貝,那寶貝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靈芝草。
靈芝草生長的懸崖峭壁石頭疏松的縫隙里,而且多有守護靈草的靈獸,靈獸凶狠難以對付不說,單說懸崖峭壁很難攀爬得到,更何況是那種質地疏松的岩石縫隙,即使武功很高的人想要采摘也是萬分危險的一件事情。
那人先祖也只是有幸得到了一只,一只舍不得用才留了下來,機緣巧合下到了那人手里。
靈芝草跟靈芝不一樣,可是效果確實想通的,不過靈芝草的效果要比靈芝好上許多,這麼說吧,一百年的靈芝草相當于生長了兩百年的靈芝,如果能得到靈芝草那麼他就有信心讓開平候在半年的繼續上再多活半年。
若是素素知道他外公可以多活百年,會不會特別高興呢?那時候會不會一高興就讓他多親幾口,那滋味真是太美妙了,以至于每次短短的一瞬都覺得不夠。
想著想著南宮翩羽竟不由得笑了,那笑意猶如春日的迎春花暖心,又如夏日的月季制熱,又秋日的海棠明艷,更如冬日里的臘梅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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