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的腳步聲,踩在青草上,攆碎了多少綠色的柔女敕。
負手的背影,長發披肩,帶走多少月光的留戀。
在皇宮那巍巍高牆之中的一顆依傍著冷宮宮牆生長的楊樹,枝杈上近擁的兩人正盯著冷宮大門。
蕭擎宇一身黑衣華服,避開宮門侍衛,飛躍進入冷宮,看著冷宮的景致,濃眉微蹙,眼光流轉看到不遠處一處屋子還點著燈。
遁著那微弱的光,一步一步臨近。
屋子的門破敗的耷拉著,屋子很小,小到一眼可以看光所有裝置,一個熟悉的身影縮著身子跪坐在一個破舊的梳妝台前,一下一下的梳理著頭發。
蕭擎宇盯著那抹身影看著,是她嗎?她是那麼喜歡漂亮,一件衣服重來也只是穿一天,她這身衣服已經髒成這般還穿在身上,她定是不能習慣吧,那身形也似消瘦了許多,這里定然很苦,很苦,清雅你現在是不是後悔了進宮?
透過銅質的鏡面,她看到了她祈盼多時的人,他還是那麼英俊,可是她,她恨。
朱清雅拿著梳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後繼續不緊不慢的梳著頭發,故意低聲說著,「擎宇,你會來嗎,會不會還在怨恨我當初執意進宮,擎宇我只希望可以今生再見你一面,求你了老天爺,讓我見一見擎宇吧。」
說著朱清雅抽泣起來,並且雙手並攏原地重重磕了三個頭,再抬頭時,那憔悴的臉上竟是斑斑淚痕,無力的後坐,哽咽的低低切切道,「他肯定恨死我了,恨死我了,我活該活該,如果有來世只求不要再生在富貴家,那樣我就不用因為家族生死榮辱而傷害自己,傷害擎宇了。」
蕭擎宇听到這里,想起以前清雅的美好,嬌俏,帶給他的快樂,不像那個一次一次對他惡語相向,心里柔軟起來,向前走了兩步,伸手想要扶起朱清雅的時候,他腦海里突然想起那日大婚,她決絕而去,她已經是他大哥的妃子,手指生生的僵在半空。
朱清雅從鏡子里看到蕭擎宇的手僵住,面露糾結,正欲轉身離開,她心里一慌,要是蕭擎宇走了,她再想要離開這該死的冷宮那就真是插翅也難飛了。
她眼里閃過一抹狠色,她豁出去了,從袖子里拿出一把剪刀,慢慢的舉高抬至脖間,剪刀的尖頭抵著脖頸,「擎宇,來世,來世我在還你深情,希望我的死可以讓你不那麼恨我,對不起。」
正要離開的蕭擎宇一听,猛的轉身,正好瞧見朱清雅白皙的手捏著剪刀就要朝脖頸刺下,一急,叫到「清雅,不要!」
朱清雅很配合的轉身,剪刀的尖頭在脖間一寸的地方停住,她看著蕭擎宇驚訝中帶著驚喜,剪刀順勢落在腳邊,嘴角勾起一抹欣喜的笑,眼淚適時候的滑下,真是我見猶憐。
朱清雅慢慢的起身,不知道是真的腿沒有力氣,還是真的因為長時間跪坐著讓她的腿顫了一下,險些摔倒。蕭擎宇心疼的上前一下子攬住朱清雅的細腰,「清雅,你這又是何必?」
「擎宇,是你嗎?是你嗎?」。朱清雅不回答蕭擎宇的話,而是任由著蕭擎宇抱著,伸手故作害怕是夢的樣子,伸出手指想要觸模蕭擎宇的臉頰,就在要觸模上臉頰肌膚的時候,朱清雅突然守住手指,不很相信的搖頭,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傷心不已,「一定是夢,一定是夢,擎宇不會想要見我,不會原諒我的,嗚嗚,我心里一刻都沒有忘記的,嗚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