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桌子熱騰騰的飯菜,朱清雅半點都沒吃,看著酒壺里的白色的酒液,面露悲戚,要了一個杯子,到了滿滿一杯,仰頭含淚飲下。
蕭擎宇見此情景心中更為心疼跟憐惜朱清雅,抓住朱清雅的手,「清雅別喝了。」
朱清雅固執的掙扎開蕭擎宇的手,紅著眼眶的看著蕭擎宇,帶著幾分迷離,「擎宇,陪我喝酒好不好,好不好?我這里難受!」朱清雅說著抬起左手恨恨的錘擊著心口的位置,眼楮里噙滿了情意。
激蕩起蕭擎宇心里那份埋藏在心底深處的舊日情感,雖然知道這樣下去朱清雅會醉,可是就是狠不下心拒絕朱清雅這樣深情對望的眸子,他不理智的點了點頭,取過一個空酒杯放到朱清雅面前,「好,我陪你。」
朱清雅笑了,開心的笑著替蕭擎宇滿了整整一杯,又給自己滿了一杯,端起杯子的時候收晃了一下,灑了一大半,「擎宇,這杯是我辜負你的。」說著喝了。
「清雅,你少喝點會醉的,你酒力不好。」蕭擎宇勸誡著朱清雅。
朱清雅笑著湊到蕭擎宇跟前,就像是一個已經喝醉了女子一般,眼帶迷離的you惑「蕭擎宇你喝呀,你不喝是不是不原諒我,啊哈,嗚嗚」說著就要哭。
蕭擎宇連忙搖頭,「不是,不是。」見朱清雅看著他手里的酒杯,搖頭,眼楮看著就要掉下來,無奈的拿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朱清雅看著蕭擎宇喝了酒,心里一喜,她從小就喜歡飲酒,酒量一直都很好,只是以前故意裝的不勝酒力而已,沒有想到蕭擎宇竟然一直都不曾懷疑,真是笨的可以,不過這樣才更好,她就不信他不對他動情。
朱清雅立刻又給蕭擎宇倒上一杯,再次給自己斟滿一杯,她舉起酒杯,「擎宇我還愛著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那時候我不掉進水里,是你救了我,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要嫁給你,成為你的妻子,只是沒有想到,都是我不好,我不好!」朱清雅說的無比動情,忽然抬手給了自個兩個巴掌,酒再次灑了一大半。
蕭擎宇一急抓住朱清雅的手腕,「清雅,你別這樣,別這樣,不是你的錯,是我應該早點像你提親才是。」朱清雅听著,笑著流淚,抬起手手將酒杯里剩下的一點點酒喝下,笑著憧憬︰「要是真那樣該多好啊,多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朱清雅拿著酒壺踉蹌的轉圈,步伐虛浮,站都站不穩,她一邊走,一邊下意識的將酒壺嘴對著胸口的衣襟倒酒,酒液浸濕了衣服,衣服貼在皮膚上,將朱清雅身材曲線勾列的玲瓏有致,更是可以清晰的看到胸口的起伏。
她轉了一圈又轉回來,歪倒在蕭擎宇旁邊,笑呵呵的將蕭擎宇面前的盛滿酒杯的酒端到蕭擎宇嘴邊,「那個時候我們也在一起喝酒,我記得我只喝了一杯就醉了,你記不記得,記不記得嗎?」。
蕭擎宇像是被勾起了以前的回憶,結果酒杯喝盡,轉眸看著朱清雅,當視線看到朱清雅胸口的時候,喉嚨一緊,身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的作用還是發燙,強壓著笑道,「是啊,那個時候你嘴的吐了我一身。」
朱清雅也笑著,又要倒酒,一偏頭,將手指頭快速扣著嗓子眼,「嘔!」一聲,來不及捂住嘴巴,一下子吐在蕭擎宇身上。蕭擎宇一下子跳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朱清雅驚慌的用自己的衣服角給蕭擎宇擦拭身上被沾染的衣服。
擦著擦著,朱清雅又哭了,只是默默的流淚,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處在一邊,僵硬的站著。
蕭擎宇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看著朱清雅笑了笑,「沒事。」身體的灼熱感更強,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就是一杯酒下肚。
朱清雅忽然又笑起來,走抓住蕭擎宇的胳膊,「真的好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次,真的好像。」說著說著開始抓著衣服,「好熱啊,好熱啊!」
說著已經開始動手拽衣服,解扣子。
等蕭擎宇回過神來,朱清雅已經月兌了最後一件,露出那光滑如綢緞的衣服,就那麼站在蕭擎宇面前。
「會著涼的。」蕭擎宇吞咽了一口氣,扯過地上朱清雅的衣服就要給朱清雅包著身子,抓在手里的衣服濕漉漉的泛著酒氣,他眉頭一皺丟開,抱著臉頰紅紅的朱清雅走到里面的床上,扯過被子替朱清雅蓋上,剛要離開,手卻被朱清雅緊緊的拽住,坐起身趴在他胸前,呢喃,「擎宇,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好想你,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啊!」說著另一只小手還不安分的在他小月復上抓著,他一下子僵住,一個沒留神就被突然仰倒的朱清雅帶著趴在床上。
然後,朱清雅的小嘴就吻住了他,蕭擎宇的思維一下子停頓住,身體起了最原始的變化,手掌傳來的彈滑的感覺,眼前突然好想看到了沈素素那冰冷冷的臉,正說著,「你蕭擎宇以為自己是誰啊,憑什麼是個女人都要喜歡你,憑什麼?」
他心中一動,「就憑這個!」他不由自主的抱住朱清雅,朱清雅眼底恢復一絲清明,得逞的笑了一下,再度迷離起來,而蕭擎宇正手忙腳亂的將自己的衣服月兌了。
中午的時候,朱清雅醒了,看著身邊躺著的蕭擎宇,眼眸笑著,手指無意間模到臉頰上的傷口,心里想著,「不行,一定要盡快將臉上的傷口治好。」
「啊,」蕭擎宇請哼了一下,翻了個身。
朱清雅立即跟著翻了一個身,手臂搭在蕭擎宇的身上,眼楮一下子閉上,呼吸也刻意保持均勻,靜觀其變。
蕭擎宇忽然感到身上被什麼壓著,睜開眼楮看到一只手臂,想起來早晨的時候他喝了酒,然後看到了沈素素,之後就看著手臂出神,心下卻微微一喜,「我會娶你的。」
可是待偏頭的時候卻發現身邊的人是朱清雅,一下子清醒了許多,蕭擎宇彈做起身。
朱清雅也適時的醒了,看著蕭擎宇忽然低下頭,開始找衣服,見沒有衣服可換,扯過被子將自己蓋的緊緊的,帶著哭腔跟委屈,「我知道我已經配不上你了,就當沒有發生過,我不怪你。我,我心甘情願。」
蕭擎宇甩甩頭,他剛剛怎麼會想到沈素素,他一直愛的不是清雅嗎,如今清雅既然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他就該負責,怎麼能讓清雅這麼委屈。
當即將被子掀開,抓住朱清雅的雙肩,很認真道,「清雅,我會娶你的,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凝霜現在懷了身孕,一時之間要她接受你只怕會很麻煩。」
听到經凝霜懷了身孕,朱清雅第一時間就是想要有機會殺了那孩子,可是隨後一想她如今不能生育,沒有孩子她根本無法抱住地位,她倒是要好好想一想怎麼樣才能讓江凝霜生產時順理成章的死,那麼王府就沒有女人認識她,她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活。孩子自然就是她的,不能生育又怎樣,一樣能有孩子。
蕭擎宇自然不知道朱清雅心里的想法,只當朱清雅不,繼而重復了一遍。
朱清雅這才乖巧的點了點頭,「真好,凝霜已經有了你的孩子,我我太高興了。」
那落寞的樣子,那悲戚又故作高興的眼神,讓蕭擎宇心疼極了,抱著朱清雅輕輕的吻了額角一下,「我們會有孩子的,你的病會敲好的。」
朱清雅很適時地笑了一下,縮進蕭擎宇的懷里,「只要擎宇不嫌棄我,什麼我都不在乎,凝霜如今身懷有孕,你多陪陪她,她很愛你。」
「得你如此,我還有什麼好求的。」蕭擎宇抱著朱清雅,滿足的笑著,可是他心里卻不自覺的想起另一個女人,她還生他氣嗎,那一巴掌是不是很疼?
三日後,淮安王府。
陸陸續續的婢女捧著小孩子的衣物進進出出江凝霜居住的院子。
丫鬟引香指著三個婢女手里的小孩子衣服,討喜的說著,「王妃,你看看這都是小孩子月子里的衣服,這小衣服小王爺穿著該多喜慶啊!」
江凝霜看著托盤上的孩子衣服想到這都三天了,都沒有看見表哥,加之這小孩子衣服送來的都是些舊款式,心里的氣更加不順,抬手打翻了離她最近的托盤衣物,大吼,「那里喜慶了,本王妃的孩子怎麼能穿這麼老土的款式,給我換,換不到好的,你們一個個就不用再王府待了。」
「王妃饒命。」幾個婢女嚇得跪在地上。
江凝霜余怒未消的掃視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三個婢女,偏頭發現引香竟然還站在她跟前好似她剛剛說的里面沒有包括她似得,別以為她整日穿的花枝招展的她看不出來,只是念及引香是太後姑媽賞的丫鬟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引香的臉上,「賤婢,本王妃的話你沒听見嗎,還不帶著這些沒用的東西下去,三天之內若是挑不到本王妃滿意的,一個個都給本王妃滾。」
引香嚇得一下跪在地上,這里的已經是京城最好的繡莊里最好的衣物了,這些都不滿意,她再去那里找滿意的,更何況只有三天的時間,若是離開了王妃她要如何生活,她豈不是這輩子都沒有希望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王妃,奴婢知錯,娘娘饒了奴婢吧。」
「饒你」江凝霜冷笑的看著引香。
她心情不好就是要找人出氣,這個賤婢還敢求饒,上前就要抽打引香那清秀的小臉。就在她抬手正要打下的時候,蕭擎宇走了進來,笑著看著江凝霜,「這是怎麼了,哪個不長眼的惹了王妃,說!」
江凝霜立刻高興起來,笑著走拉住蕭擎宇的手,「王爺回來了。」
蕭擎宇點了一下頭,繼而看著跪著的幾個婢女,一臉審視。
引香心里一喜,當即哭哭啼啼的稟告,「啟稟王爺,是奴婢等沒能辦好王妃交下來的差事,這小王爺出生後的衣物款式王妃不喜歡,都是奴婢們的錯,請王爺責罰。」
蕭擎宇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引香見狀心下一松,躬身隨著三名婢女一起退了出去,順便有眼色的將殿門關上。
蕭擎宇扶著江凝霜到一邊坐下,和煦的道,「凝霜你別生氣了,這樣對孩子不好,至于這衣服款式不喜歡就算了,別個,進宮本王像母後討個恩典,讓皇宮里的繡娘給我們的孩子做幾身衣服就是,你啊,好好歇著,別再為這些事操心。」
江凝霜高興不得了,「真的嗎,表哥你真好,你對凝霜真好。」蕭擎宇听了有些心虛,訕訕的笑了笑,本來以為成親之後他可以對凝霜有其他的感情,只是無論他怎麼努力想著好好愛凝霜,可是他還是沒有辦法愛上凝霜,他也只有盡量滿足凝霜的要求,也算是為了孩子盡一份心。
江凝霜卻不這麼認為,而是當蕭擎宇慢慢對她好,是因為愛上她,所以心情大好,也就不想著責罰引香等人,拉著蕭擎宇指著桌子上的水果道,「擎宇你嘗嘗這個,是東芝國那邊運來的水果凝玉。你看這個水果外衣這麼丑,可是這里面白白就像白玉一般,你嘗嘗可好吃了。」
蕭擎宇由著江凝霜將剝好的水果放進嘴里,吐出一粒黑子,江凝霜又拿起一顆,他搖了搖頭,「這個留著你吃吧,平時母後可舍不得給的,都是母後心疼凝霜,本王怎麼好博了母後的心意。」
江凝霜調皮的眨了眨眼,「凝霜不會說的,母後不會知道的。」
「好了,還是留給我們孩子吧,你現在是替孩子吃,等以後我在跟母後討要就是了。」蕭擎宇說著想起他來的事情,于是拿起一個凝玉果子剝開寵溺般的遞給江凝霜,「凝霜听說你一直很懊惱生完孩子肚子上會留下疤痕,正巧如今醫聖在京都,不如就用上次募捐的名額去跟醫聖換上幾瓶無痕膏豈不是就不用你每日這麼擔心,都不敢多吃。」
「嗯,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表哥就听你的。」江凝霜喜不自禁,靠在蕭擎宇肩頭,模著肚子,幸福的都快要陶醉了,「哎呦!」
蕭擎宇問,「怎麼了?」
「呵呵,孩子踢我了。你模模。」江凝霜笑著,心情大好的抓住蕭擎宇的手往肚皮上按。
蕭擎宇本來還想要抽回手,只是他手剛剛觸上江凝霜的肚子,就感覺到了手下一動,一時驚喜的看著江凝霜,「踢了,踢了。」他是第一次當父親,還不知道孩子在肚子里就會踢來踢去了,感覺真的好稀奇,好驚訝,一時間竟突然覺得是個爹爹了。
蕭擎宇下意識的俯子。側耳放在江凝霜的肚皮上听,「咕咚咕咚!」
江凝霜笑著好奇的催促,「听到什麼了?」
蕭擎宇心情不由大好,笑容滿面的點了江凝霜鼻頭一下,父愛爆棚,「孩子說他餓了。」
噗呲江凝霜笑出聲,「再餓下去,表哥人家都要變成豬了。表哥就不喜歡凝霜了。」
蕭擎宇臉上笑意僵住,他抱歉的看了一眼經凝霜,他心里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愛過江凝霜,娶她當初只是為了忘記清雅,也是因為那個時候母後逼他,他賭氣才答應的。可是看著江凝霜祈盼無辜的眼神,他心里慚愧更濃,昧著心說道,「怎麼會呢。」
江凝霜突然想到前幾日發生的事情,「表哥,你知道冷宮失火的事情嗎?」。心里想著,表哥心里喜歡的朱清雅死了,以後表哥心里就不會再有別人了,就會一心一意對她跟孩子,真好。
蕭擎宇點了點頭,「知道,可惜了,清雅還那麼年輕。」
江凝霜點了點頭,「表哥,我知道你以前深愛著朱清雅,可是如今她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凝霜會一直陪著表哥,表哥心里以後就不要在想著朱清雅了好不好?」
「凝霜,其實,」蕭擎宇想說其實朱清雅沒死,只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說是其一,其二是擔心凝霜會忍不住說出去,那個時候不禁是清雅會有殺頭之罪,就連王府也逃不了干系,再者,凝霜很愛他,若是知道動了胎氣,也不好,眼下還是不要說了,等以後再說,暫時就將清雅安排住在別莊好了,等以後清雅臉傷治好了,他在弄個新身份將清雅接近王府,皆是再跟凝霜說也不遲。
「表哥,我知道其實你已經放下了,畢竟朱清雅是皇上的女人,即便死了也是皇上表哥的人對吧!」江凝霜說著,又拿了一塊糕點吃起來。
蕭擎宇臉色卻是變了,他最討厭別人總是提醒他清雅是他大哥的女人,他跟清雅在一起就是對他大哥的不忠不義。可是責怪的話又不能說,憋得很是惱火,看著江凝霜大著肚子,心里憋悶,起身就朝門口走去。
江凝霜看見,不明所以,出聲喊道,「表哥,你留下來用午膳嗎?」。
蕭擎宇沒有回頭,生硬的應道,「本王還有事,就不陪王妃了。」
「哦!」江凝霜有些失落的努努嘴,目送蕭擎宇修長的身影離開視線,徒留一室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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