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眼前的血腥場面默不作聲,控制猛虎張嘴的枷鎖已經斷裂在地上,凌亂的倒在一側,那一雙銅鈴大的眼楮殺氣騰騰的看著玄昌王,嗷嗚一聲,猛虎前蹄扒著地蓄勢待發。
「皇兄,您還在等什麼,莫不是想看臣弟的笑話吧。」玄昌王沖著站在高處的皇上喊了一嗓子,身上的大氅隨風輕擺,越發顯得玄昌王面如冠玉,英姿勃發,惹得一眾躲在暗處的小女兒亂了芳心。
謝應玨挑眉輕笑,面色悵然的垂下頭看著手上的扳指笑而不語,這次狩獵歸家王府中怕是還會再添些姬妾,果然解決事情還是需要斬草除根……
皇上聲音渾厚,「蒼瑞,你幼時曾徒手打死過一只老虎,如今還能怕了這病弱不成。」話雖如此,皇上已經再次從箭囊里拿出一只箭,瞄準遠處那只龐然大物,箭翎在風中呼嘯著直中目標。
玄昌王謝*蒼瑞率先拍手大贊,「聖上好身手!」
「哈哈……弓箭在手,朕仿若找回年輕時的感覺,所有將士準備,隨朕一起沖入圍場,將獵物盡收囊下!」
所有戎裝披身的士兵氣沉丹田,手中武器直指天空,齊聲大喊,「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率先跨上駿馬,夾緊馬月復沖入圍場,所有士兵緊隨其後,聲勢浩大,地上堅硬的土地愣是揚起漫天灰塵。
玄昌王走到謝應玨跟前,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是與為父一起進入圍場,還是在這陪著你母妃。」對于這個小,玄昌王的感覺很復雜。因為這小子的脾氣跟他小時候太像,論起 擰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大多時候他都有些哭笑不得,對于小一號的自己誰都狠不下心,但同時被他頂撞多了,玄昌王又想狠狠的揍他一頓,總之難言的很。
謝應玨回頭看了一眼在女眷中坐著的母妃。他眉梢有幾分釋然,「圍獵又不止今日,今日便先不去湊熱鬧了。」
玄昌王看著他嘴角平和的笑意。扯了扯嘴角,有心與他親近,伸手欲揉一下他的頭發,被謝應玨不動聲色的避開。他的火爆脾氣再次迸發。語氣不善的罵道,「你個熊孩子,老子踫一下你的頭發又何妨!」
謝應玨面色不變,語氣恭敬的回答道,「年歲已大,這般親近之舉有違父王威嚴。」
「屁的威嚴,你就是有本事把老子的火挑起來!」說罷,恨恨的甩手走開。看似憤怒的神色在轉身後片刻消散,這孩子小的時候都敢在皇兄懷里撒尿。惹他生氣算的了什麼,玄昌王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算了,能在天子身上留下濁物,咳咳,有乃父的風采……
所以,這大概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範吧。
謝應玨向王妃走去,雖此處皆是女眷,不過在圍場中也不必過于在乎男女大防,更遑論跟著皇上進入圍場的也有不少尚未及笄的官家小姐。
「給母妃以及眾位王妃請安。」
「阿玨,你不與你父王一起去狩獵,來這做甚。」王妃招招手,著人在旁邊加了個凳子,溫柔的看著謝應玨。
「這不是怕母妃獨自在這無聊嗎。」
旁邊圍坐著的幾位王妃上下打量了一番謝應玨,語氣帶著贊嘆,「謝世子年紀雖小,卻已是風姿卓絕,三五年後又是第二個玄昌王。」
謝應玨不屑做像他父王那般濫清的男人,只是當著這些王妃的面,他自然不會大煞風景的把話說出來,做足了謙恭模樣,更是引得幾位王妃眼神發亮,話語間都在說玄昌王妃教導有方等等。
謝應玨在旁邊坐下,靜靜的看著圍場入口,玄昌王正拍著謝雲齊的肩膀說著什麼,間或看他滿意的點頭,謝應玨垂下頭,神色微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謝雲齊跟在玄昌王身後,在護衛保護下消失在荒涼的叢林中,謝應玨撩著衣擺直起身子,「母妃,在這恐怕妨礙您與諸位王妃閑聊,還是先行告退的好。」
敏王妃身下有一子兩女,嫡子年齡尚幼,大女兒已近及笄,只小女兒今年九歲,與謝世子年齡差不離,玄昌王是聖上一女乃同胞的親,玄昌王府深受皇上恩寵,若自己小女兒能嫁給謝世子也是一道良緣,這會听到他說要離開,有心想阻止卻不知該如何說。
「大多數男孩都去了圍場,你在這陪著我徒惹無趣,母妃還等著今晚吃上我兒親手射的獵物。」
謝應玨微笑答應,「自然不會讓母妃失望。」略轉了身子,向諸位在座的長輩鞠了一躬,靜靜離去。
玄昌王妃看著謝應玨身量不高卻自有一股風華,京中大好男兒雖多,如此氣宇自己可是獨一份呢,眼神中的自豪溢于言表。
青風四人或坐或依靠大樹,青禾嘴里叼了一根小草,眯著眼看著遠處空落落的場地,「青木,小白一直是你在訓練,如今它身量又長大了不少吧。」
青木躺在一個橫生的枝杈上,悠閑的很,听到青禾的話,笑眯眯的說道,「小白以前跟在虞兒身邊養的太懶了,若不是看在它腿傷剛好,主子這次都想將其帶著一起圍獵。」
青雲聲音清冷,「虞兒上次問我小白的下落,她們分別的太久,那丫頭想小白了。」
青木聳聳肩,「這事主子說了算,不過我看咱們主子對虞兒好像比一般姑娘特別,若是虞兒開口,或許主子會開恩。」
青禾附和道,「說起來虞兒才是小白的正經主人,若是這麼一直將其分開,小白大概會認生吧。」
「怎麼,你們是在覺得我做的不對?」謝應玨緩步走來時,就听到幾個屬下在議論自己。
眾人立時直起身子,青木一急,差點從樹上掉落下來,最後施施然從樹梢上飄落到地面,迎著謝應玨平淡的眼神,他尷尬的模著鼻梁,「屬下怎敢揣測主子用意。」
謝應玨看了他一眼,「我還至于搶一個孩子的東西,小白本該縱橫森林,跟在她身邊,至多是一個會討巧賣寵的玩物,遇到危險怕是一點用處都無。」
「咳咳……主子說的是,是我等妄議了。」
青木馬後炮的附和道,青禾沖他翻個白眼,慣是個見風使舵的,討好的話比誰說的都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