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香盈門 第一百六十六章︰毀容殺人

作者 ︰ 空心湯圓

青雲隨之看去,外面百姓眾多,一時之間的確看不到謝應玨,「虞兒,你們還有何事,若是沒有,先離開這里。」

秦舒虞看向白蘇,「怎麼樣,還要去解簽嗎?」

白蘇羞澀的搖頭,大致的意思她心中已經知曉,沒必要再听人闡述一遍。

謝安遙道,「我知道一處安靜的所在,有興趣看個究竟嗎?」。

秦舒虞猶豫了片刻,「還是先找到世子吧。」

謝安遙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謝應玨肯定不會莫名其妙的失蹤,他若是看到他們肯定會自動出現。

他們話題中的主人公謝應玨此時正靠在牆上,目光清幽的看著臉色蒼白的謝安紹,「謝雲齊也來了萬緣寺?」

青禾搖頭,「屬下沒听到這方面的消息。」

謝應玨不語,只是神色依舊透著凝重,那些人總以為自己隱藏的深,實則他躲在暗處看的清清楚楚,莽撞的三皇子,呵……他只是被擺在明面上的靶子罷了。

「主子,五皇子有何不妥之處?」

「沒什麼。」來這里是本就是為了放松心情,若是他們沒有異動,自己也無需提高警惕,無端的浪費時間,謝應玨摩挲著腰上的玉佩,但願這人來此不是為了挑事。

「主子,虞兒他們出來了。」

謝應玨從拐角處走出來,看見並肩的幾人蹙眉道,「八皇子什麼時候過去的。」

青雲一直在認真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謝應玨出現在人前。他立馬看過來,「主子。」

謝安遙笑眯眯的走到他身邊,右手搭在他肩膀上。「阿玨,咱們可是有好些日子沒見了,你整日呆在王府做什麼呢。」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清閑,我不出門自然是在處理正事。」

「話不能這麼說,我也是很忙的,唔……父皇一直催著我立妃,我與他斗智斗勇。真是比處理公務還要累。」

謝應玨看著他故作煩惱的眼神,非常不厚道的說了一句,「活該。皇上看不慣你自由散漫,自然想找個女人管著你。」

「阿玨啊,你這麼沒有兄弟愛,八哥真的不想跟你聊天了。」

「請便。」

謝安遙不屈不撓的湊過去。「過不了幾年你也會面對跟我一樣的情況。還不趕緊趁現在年輕物色個好丫頭。」

謝應玨對他不著調的話不發表任何意見,徑自在前面走著,他也知道萬緣寺有個清淨的地方,這里人多口雜,吵的他腦仁疼,謝安遙揭短似的,在他耳邊說道,「阿玨可曾過了十五歲的生辰。怎麼這個頭還是這麼……」

謝應玨猛地抬起頭,漆黑的眼珠看不出神色。謝安遙無辜的攤手,「沒辦法,我只會在闡述事實。」

秦舒虞瞅著他們兩人斗嘴的場景,她記憶中的八皇子似乎不像現在這麼跳月兌,人家都是越成長越成熟,怎麼事情到他這反而是倒著來了。

謝應玨雖然沒有理會謝安遙,心里也有些不自信的想著,他平常在吃食上是不是有些過于講究了,也許多吃些就能長的高了,因著這詭異的想法,謝世子不一小心將自己的臉吃圓了,雖然很快又瘦了回去,但是太多人記住了他原本清冽的容貌因此變得軟萌,縱使無人敢嘲笑,此事對于一向要求甚高的謝世子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

隨著眾人離開此地,寧靜很快代替了之前的喧囂,秦舒虞看著眼前幾乎被紅繩纏繞的大樹,饒有興致的走過去,以前去旅游的時候也沒少見這種類似許願樹一類的存在,莫名的有種親切感,「白蘇,要不咱們也找根布條,寫上自己的願望將其投擲到樹杈上。」

「奴婢先去看看哪里有干淨的紅布。」

「恩,小心些。」

謝應玨遠離謝安遙那個言語殺器,看著秦舒虞向往的眼神,「這東西有何特別之處?」

「大概這上面寄托了無數人的心事與願望。」沒有浪漫細胞的人當然不明白,這東西用好了便是個泡妞利器,將一顆大樹全部綁上紅繩,上面全部都是男孩對女孩的愛與想要說的話,沒有哪個女孩能拒絕這種暖心攻勢,就算明知這東西沒有什麼實質的用處,可是依舊忘卻不了那時的感動。

秦舒虞走到樹下,模著那棵需要兩人合抱的大樹,伸手在樹身上模了兩把,地上已經掉落了好些布條,她在地上隨手撿起兩條,細細看著上面寫的字,「願得吹簫引鳳之女,與兒孫百年好合。」

相傳秦穆王有一女,名弄玉,善吹簫,一日夢見一英俊青年戴羽冠、披鶴氅由天而降,自稱為華山之主,要娶弄玉,秦穆王在畫上尋得此人,名肖史,相貌出眾,也善吹簫,弄玉對他非常喜歡,八月十五完婚後兩人乘龍騎鳳而去,之後人稱女婿未乘龍快婿,新娘為吹簫引鳳。

謝安遙不甘寂寞的湊到兩人中間,「另一個上面寫了什麼?」

秦舒虞展開,上面赫然幾個殺字,短短兩行字,全部都是對另外一人的詛咒,謝安遙原本笑著的臉頰立馬冷下來,「這人好生奇怪。」

「可有落款?」秦舒虞看了一下最邊角的位置,悵然搖頭,「什麼都沒有。」

這里大部分都是一些美好的願望,這張布條卻滿滿都是邪惡,而且最為可惡的是對方竟然還將其留在這處,秦舒虞捻著布條,夏日陽光暴烈,上面的墨跡早就干的發亮,只是布條干淨的很,夏日風沙大,即便只是一天上面也會沾染灰塵,由此可見這布條留在這里的時間並不長。

謝應玨揉著她的長發,「怎麼。你這是想要將人尋找出來?」

「當然不是,我才沒有那麼無聊。」

秦舒虞並沒有將布條扔了,不動聲色的團成一團塞到懷里。她有種預感,這事肯定還有後續,這種想法還未從心里消散,不遠處傳來白蘇的尖叫聲。

秦舒虞眼神發冷,迅速朝白蘇跑去,半路遇上臉色難看的白蘇,她一把拉住秦舒虞的胳膊。「姑娘……別去!」

「怎麼了,那里有可怕的東西?」

白蘇咬著下唇,「有人被殺了。」

「什麼!」謝安遙听到她這句話。震驚的睜大眼楮,快步走到假山旁,果見旁邊的草叢里躺了一個女子,整張臉全部被劃花。雙眼痛苦的大睜。右臂不自然的扭曲著,手指攥成拳頭好似在抓緊什麼。

謝安遙看著女子辨不清容貌的臉,微微蹙眉,蹲模著女子溫熱的身體,也不知是太陽照曬還是她剛死不久。

秦舒虞剛要近前,謝應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怎的每次看到尸體你都這麼感興趣?」

秦舒虞頓了一下,「我不是感興趣。我是覺得有人遇害,想要找到凶手。」

謝應玨沒開口。只是拉住她手腕的手並未放松,秦舒虞無奈的看著他,「你還記得我剛才從地上撿的那個布條嗎?」。

謝安遙恍然道,「差點將那個東西忘了,那上面說凡女子**者,必貌毀身死,死後魂魄遭地獄厲鬼折磨,任何人均難以幸免。」

「不會這麼巧吧。」青禾不可置信道,他對于這些血腥的場面自然不會覺得恐懼,秦舒虞晃了晃胳膊,「讓我去看看嘛。」

「你啊……」謝應玨妥協的放開她。

謝安遙見她在女尸上面東模模西瞧瞧,好奇的問道,「你還懂驗尸?」

「不懂,只是有些好奇。」

青雲還記得這丫頭早在五六歲的時候就曾經研究過一個小產致死的少婦,那人都死了好些時候,她也不覺得膈應,就這麼大喇喇的在尸體上模索,如今這麼長時間了,她膽子越發大了。

「這人梳的並不是婦人發髻,若是她真的**,現在或許已經並非……」未完的話大家都心知肚明,「事情發生在萬緣寺,還是去稟告方丈吧,讓他們定奪。」

秦舒虞在她右臂上一劃而過,「她整個手臂被人強勢的掰折扭到了身後,能有這麼大力氣的女子不多。」她眼神看向女尸身下,她穿的是一身淡粉色的衣裙,已經被血染成暗紅色,秦舒虞抽了抽鼻子,看向其他幾人,「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這人死了也有段時間了,再加上天氣熱,有些味道很正常吧。」青禾不確定的說道。

他們不懂藥材的藥理,聞不出來也正常,但是秦舒虞經常與那些東西打交道,這女子身上有股尸臭味,但是靠近她時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她撩起女子一束頭發,毛囊對味道特別敏感,所以頭發上的味道會殘留的時間長些,「她被人下了迷香,曼陀羅花和鬧羊花的味道還很重,劑量下的有些多。」

謝安遙再次驚訝,「這個你也懂?」

「略知一二,我平時想來無聊多看了些書,所以很多東西雖然不精通,但是都懂些皮毛。」

謝安遙回頭看向某人,贊道,「阿玨,你眼光不錯。」

光他什麼事,秦舒虞翻個白眼,他這麼說好像把自己當成了世子的所有物一般,謝應玨挑挑眉,用勾起的嘴角表達自己的與有榮焉。

「虞兒還發現了什麼,盡管說出來。」

秦舒虞看了看她露在外面的皮膚,眼珠已經散光呈扁平狀,但是身上並未出現尸斑,關節還不算太硬,「這人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說不定凶手還在萬緣寺。」

其實還有一點很重要,只是這事不適合她做,得找專業的仵作,看這人死前是否被侵犯過,這樣也就能更快的鎖定凶手到底是男是女。

青雲仔細看著女尸的手臂,稍微眯著眼,「虞兒,她手里好像好像握著什麼東西。」

秦舒虞用了些力氣沒打開她握住的手指,青雲上前一步,「我來吧。」

她手指僵硬的很,青雲差點沒將其掰斷,從里面拿出一個盤扣,秦舒虞遞給白蘇,「你對女紅感興趣,這盤扣看著有何特別之處嗎?」。

白蘇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了一番,「沒什麼特別的,只是盤扣一般都是女子身上的物件。」

「凶手是個女人?還是個大力士?」幾人面面相覷,沒發現什麼線索,只能起身站到一旁,謝安遙道,「還是將事情告知方丈吧,說不定還能把凶手堵到萬緣寺。」

「這幾日百姓太多,若是把事情說出去說不定會引起恐慌,還是讓他們低調處理吧。」秦舒虞看向白蘇,「你知道方丈的住處,不如……」

謝應玨接道,「青禾,你與白蘇一起。」

「屬下遵命。」

謝安遙吩咐隨從將這里包圍,不許任何人靠近。

秦舒虞反復看著手里的布條,這兩者之間到底有沒有直接的聯系,只是還沒等到她想透徹,一個侍衛打扮的人走到謝安遙身邊低聲耳語了兩句。

他臉上神色越發凝重,「事情可屬實?」

「五皇子親眼所見。」

「我知道了,拿著我的手令去山下調集官兵,將萬緣寺團團圍住,還未進得此處來的人讓他們就此離開,其他人都不能放走。」

「屬下這就下山。」那人從謝安遙手里接過一個物件後,立馬恭敬的退下。

謝應玨看出他神色不對,問道,「怎麼了?」

「吏部侍郎錢夫人以及文州刺史之女江珍被人以同樣的方式殺害!」

「好猖狂的殺人凶手!」秦舒虞驚訝,吏部侍郎可是僅次于六部尚書的高等官員,那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官員身上,而且若真的是是一人所為,難不成她們真的品行不潔?

謝應玨蹙眉,走到謝安遙身邊,「消息從哪傳過來的,封鎖了沒有?」

「是五哥派人告知與我的,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肯定不會讓人知曉,我已經派人領兵上山,只是萬緣寺的人實在太多,凶手若是隱藏在百姓當中實在難以察覺。」

「怎麼會難查呢?」秦舒虞若有所指道。

「難道你有辦法。」

「辦法自然是有的,只是不太安全。」

謝安遙追問道,「說來听听。」

「凶手專挑失貞女子下手,你捏造出個符合凶手口味的人不就行了。」一般這種連環殺人案凶手都及其自負,一次得手他之後就控制不住殺人的凌虐,別人越是提高警惕,他就像是展示自己高人一等的智商一般,更加猖狂的犯案,而且有經驗後他犯罪手法會更加高明,到時候讓人防不勝防,這種變態似的殺人犯必須盡快將其逮捕歸案,不然受害人會持續增加。

在想被殺者時,秦舒虞思維分散了片刻,不守婦道者擱在古代便是浸豬籠,跟死刑相仿,這些人若是死了似乎……

秦舒虞沒有深想,家有家法國有國規,一個朝代想要長治久安,必須樹立嚴謹的法律觀念,她不是學法的但是也不會認同那人的做法,他憑什麼凌駕于法律之上任意奪去他人性命,還是用這麼殘忍的手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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