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見自己說完了話,風墨染卻沒回,反而一副走神的模樣,她皺了皺眉,也不知風墨染這算是什麼反應,光是憑借她那張什麼表現也沒有的妖孽臉還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也看不出來她的情緒,倒也不像是怕了。
其實這會兒功夫,風墨染只是在飛速的運轉自己的大腦,過濾一切記憶尋找關于酒的詩句而已,雖然好不容易想到了那首陶淵明的《飲酒》,但是內容竟然一時想不起來了,並且她後來又嘗試絞盡腦汁的回憶了一下,似乎那首詩的內容跟酒沒什麼太大的關系,主要說的好像是陶淵明隱居之後的生活什麼的。
一想到這里,風墨染忍不住蹙了蹙眉,決定不再糾結于酒水,而是準備繞過這個主題,她似回神一般對著那說道:「酒水這個題目太過簡單了些,方才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挑戰些有難度的才有意思不是,不如我們以戰<爭為中心,圍繞這個命題作出些詩句來,可好?」風墨染半眯著妖眸,邪魅的勾了勾唇角,關于酒的內容確實好寫,當然,是對于擅長這些的人來說,因為酒水比較常見,比如什麼在月色下喝酒,然後借景抒情就能輕松寫出來首詩,這一類的比比皆是,但是戰爭卻不然,至少目前為止曜明還是比較太平的,幾乎沒什麼戰亂,沒經歷過,自然是不能很好的理解個中情感,也自然就不能貼切的形容表達出來,這個主題可以說不是一般的有難度!
風墨染這提議一出,倒是輪到那不說話了,她皺著眉頭想了半晌,也終是沒想到什麼能登得上台面的詩句出來,倒不如說,戰爭這個主題實在是太難了些,她根本想不出來,就算想到了,也都是些小兒科,吟出來也不過是丟臉罷了。
但是想不出來,那也不著急,她覺得既然自己都想不出來,那麼多半風墨染也是想不到什麼的,畢竟這里是女尊國,通常情況下都是女子比男子懂得的東西要多上很多,所以便以為風墨染只是想拿這個題目嚇唬嚇唬人,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先認輸,不戰而勝,覺得說不定風墨染其實什麼都不會,倒不如出著難點的題大家都答不上來,以作掩飾不讓自己丟臉。
那這麼一想,倒也不怕了,覺得風墨染多半只是裝裝樣子,肯定想不出來什麼好東西,便點了點頭,應了,不過也因著她的這種想法,讓她有了一個對策,那就是……
「既然想作有關戰爭題材的詩,在下並不反對,先來?」那笑著開口道,讓風墨染先來,她要是答不上來,那可就有好戲看嘍,或者就算她憋出來了幾句,自己只要能想到壓過她的詩句,也是完勝,大可以說對方是個「」,所以自己不能佔便宜,讓讓她,就隨便念了幾句詩詞,這樣不就結了嗎?
而風墨染挑起的這個題目,以及那的應戰,讓在場瞬時便響起了一陣議論聲,畢竟戰爭題材不好想,至少短時間內他們可不認為能誦出什麼好句子,可這二人竟然還以此為題,比試了起來!不可思議……就是不知他們能不能真的對出來了。
風墨染半眯著妖眸,勾起一邊唇角,她就料到那會說讓她先來的這種話,但風墨染倒也不怕,或者說,她等的就是這句!因為就在剛剛,《飲酒》一詩的具體內容她沒想起來,倒是想起了些別的詩句,雖然出自何處她忘了,但那定然是有關于戰爭的詞賦,且還很有名氣,雖然風墨染知道盜用古代賢人的詞句是一件不太道德的事情,但是現下這情況也管不了太多了,並且她一個缺德到遭天譴的存在,也不怕那個。
風墨染輕笑了一聲,算是同意自己先來了,那見她如此從容,心生出了些許不太好的預感。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風墨染一字一頓,每句話皆是念入人心,短短的幾句話說出,場面卻變的前所未有的安靜,緊接著眾人像是反應了一般,開始瘋狂的拍手叫好,一時之間喧囂的有些厲害,而那個要跟風墨染對詩的,此時已經紅透了臉,默默坐在座位上,低下頭不再吱聲了,她自己錯了,錯的太離譜了,原來風墨染說的,覺得關于酒水的題目太簡單是真的,她竟然蠢到還以為……
「姑娘,該你了。」風墨染神情慵懶的喝了口酒,朝著那有些輕佻的挑了挑眉,既然有膽量挑釁她,就要有能力承受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
「才華過人,在下自認不及,我認輸,佩服!」那臉色有些不大好,但是這麼多人看著,她還能怎麼樣,自己輸的非常徹底,風墨染那短短幾句詩所帶來的震撼,該說恐怕就只有現今天下間最為杰出的那些人才能對上她的詩了,她這輩子過完都不定能對得上來,不甘心是有,倒也輸的服氣。
風墨染邪魅的笑了笑,不再理會她,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她就大發慈悲的不計較了,繼續賞她的景吧。
只是風墨染沒想到的是,這詩賦大會估計也進行不下去了,至少听了風墨染的那幾句極具震撼的詩詞,在場中人已經幾乎沒有對這湖上風光感興趣的了,都在三三兩兩的討論如何能接下風墨染的句子。
至于那什麼神秘禮物和千兩銀子,想必有閑情雅致來游湖的人,都是極富情操的存在,好不容易有了上好的句子,誰還在乎那些個獎勵,全都被風墨染的話題給吸引去了注意力,幾乎都在想能對上她那一小段詞的句子。
而這會兒功夫,竇希蓮的身體似乎已經好轉了許多,便又開口跟風墨染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