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嘴巴硬,寧媽媽用盡了手段,該打該罵,怎麼掐怎麼敲打就是不開口,渾身手段使用盡了也是不開口。
回來跟顧安寧稟報了一句,顧安寧點了點頭。「罷了,將人賣去紅春樓,另外再去好好查一查此事。」
「噯,老奴這就去交代。」
寧媽媽知曉自家主子也不是個軟柿子是誰想捏就捏的。
見人出去,又是嘆了一口氣,讓青竹取了披風來去北院走一趟,本就身子虛弱,腦袋還脹痛著,卻是不去不行。
失心瘋的藥,可真是想要她死,除了五姑娘還能有誰,不管她當日是不是真撞見了,五姑娘為了以防萬一都想除掉她。
這僅僅是猜測,即便八姑娘一直針對她,卻沒有想她死的理由,畢竟年歲還小,心思古怪不到哪里去。
「姑娘,是不是該先去跟知會一∼聲。」
顧安寧點頭,帶著青竹青園先去了主院。
二今日小午時分才回來,從娘家回來趕路早就乏了,這會正準備歇息,見著妙林進來,道。「怎麼了?」
「九姑娘來了,想來也是為了青釉的事兒。」
「讓她進來罷!」二一臉疲憊的躺了下來,妙林微微頷首,出去將人請了進來,顧安寧面色沒有半點血絲,走路時輕飄飄的,像極了命不久矣的人。
這一幕看的二秀眉一挑,又坐了起來,道。「你快給我瞧瞧,我不過是出去兩三日的功夫,怎的成了這般了?」
說罷不等顧安寧走,人已經起身走去拉住了她干瘦的小手,冷冰冰的握在手里,更是讓二心里一顫。
青竹在一旁紅了眼眶,道。「怕是不知,姑娘院子里的居心叵測,竟在燻香中下毒,若不是奴婢及時,怕是…」
二听了這話也是一愣,倒對此事不知情,看向青竹問道。「你將此事一五一十的說來听。」
青竹頷首應是,將這事原原本本從幾天前就說了起來。
燻香本是從主院這邊送的,若是有毒,那就是主院這邊人的心思,青竹先說起燻香中下毒不就是這個意思。
「那個青玉可是還在?」
「人已經被打發賣去了紅春樓。」青竹如是回道,瞧著自家姑娘神情懨懨,又垂頭看著地面。「姑娘說不將此事說給听,怕讓擔憂,可奴婢覺著,若是都不知曉,日後那些居心叵測之人豈不是更肆無忌憚了。」
二听了這些話,瞧了瞧面色蒼白如紙的顧安寧,道。「我方才也听人說道,你院子里的青釉如今在北院還未回來,我正打算讓妙林帶人去瞧瞧,你身子不好就先。」說罷又朝妙林道。「去北院將人帶回來,若是問起,明日我再一趟。」
听二說這些話,顧安寧心里固然是有些暖意,卻是回了一句。「安寧身子再不好,也不能讓自個院子里的人受了委屈,待安寧好安寧明白。」
說著手中帕子掩嘴,別開頭往一旁去輕咳出聲,頭也不敢轉,道。「回來也勞累了,安寧便不多打擾,這就去北院將人帶回來。」
說罷就站起身朝外走去,二听了,就讓妙林去叫了春媽媽帶幾個人一同去。
交代好後,妙林進屋來,見面色更是疲憊了一分,道。「這九姑娘的身子瞧著一日不如一日了。」
二自也是想著這點,不怕別的,就怕這人當真是…
「奴婢听春媽媽說,這幾日府里的人都說九姑娘也是因大撞了邪氣,可今日看來,早先就被人下了毒,此事可要查下去?」
妙林說著人已經繞到了二身後,伸手放在她肩上輕輕揉捏著肩膀,二這才覺著好受了一些。
「她若是個糊涂人,今日就不會先來主院再去北院,扣留人的是北院八姑娘,至于這暗中下毒的人,她若有難處自會說。」
二說完又想了想,擺手一番,妙林便退到了一旁候著。
「你明日一早將李大夫叫問問。」說著又交代了妙林明日備些東西送去顧安寧的院子,交代好後,這才歇息著。
顧安寧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北院,青釉被人收拾的滿臉紅腫關在柴房內,身上的衣裳也都被扒拉的就剩了一件里衣不說,渾身也都是濕透的。
若非顧安寧中毒沒醒,也不至于讓人在北院這般受折磨。
「姑娘,九姑娘帶著人來了,來的還有南院二跟前的春媽媽。」畢春還是听說過這春媽媽的,上回紅春使壞,也是春媽媽直接帶了人將人拉走,後面就打發了出去。
說起春媽媽,畢春有些發 ,八姑娘听了這話,將手里的字畫一丟,直直的砸在了畢春腦袋上。
「多大的事也要來稟報我,我讓你在跟前就是為了說這些話不成?」因上次畢春辦事不利,八姑娘被罰後,對畢春也沒先前那般器重,如今母親身子還沒好,偌大的主院都讓五姑娘和陳姨娘打理,八姑娘哪能高興得起來。
畢春吃痛也不敢出聲,縮了縮脖子,試探道。「那,青釉可是要放了?」
「放什麼放,不過是個丫鬟,她顧安寧能拿我如何,我就不信,這沖撞了人的丫鬟還能讓顧安寧得罪咱們北院。」
八姑娘說完這話,畢春更是滿臉為難之色,想開口又怕八姑娘將怒意撒在她身上。
想了想,出了門去,如今北院是五姑娘與陳姨娘打理著,九姑娘一來可不還是得去見一見陳姨娘她們。
「我當是誰來了,可不就是九姑娘呢,這都快歇息的時辰了,來北院作甚?」陳姨娘沒好氣的瞧了顧安寧一眼,見她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又是扯著雞叫嗓子道。「瞧你一副活不長的模樣,一來北院想禍害了誰呢?」
顧安寧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弧度,絲毫不理會陳姨娘的話,反而將視線看向了五姑娘,五姑娘皺著眉頭微微別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