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今日來是為了丫鬟青釉,知曉安寧身子不好,便讓春媽媽一同來,也好能架得住。」
陳姨娘還不知曉青釉的事兒,身邊的丫鬟湊耳語一番,听了這話,心里暗罵八姑娘這個死丫頭,如今北院情形如何還不知曉,盡招惹事。
「一個丫鬟自己不懂,還得主子來請,主子沒主子樣丫鬟尾巴都翹天上去了。」陳姨娘怨了一句,只好讓顧安寧帶人去八姑娘的院子。
若是春媽媽沒一同來,顧安寧哪能進得去八姑娘的院子。
走進內里時,春媽媽驀地回頭瞧了陳姨娘一眼,陳姨娘被這帶著凌厲的眼神一瞧,渾身的底氣頓時沒了。
春媽媽也沒多說直接進了去,陳姨娘意識到被一個媽媽嚇愣了,氣的渾身打抖。「這個老東西,怎麼還不死。」
「姨娘也別作氣,春媽媽如今在南院成了二跟前的紅人,您若跟她置氣可不劃算。」身邊的丫鬟說道著。
陳姨娘這才氣消帶著人去了八姑娘的院子。
如今大病者不能主事,陳姨娘也只是個姨娘,即便管了院子的事兒,平日里除了尖酸刻薄外壓根比不上大的手腕。
說起來,顧安寧雖明白了那日為何去了荷花池,是因那失心瘋的藥緣故陰差陽錯驚嚇了大,可床底下的之紙錢上面的字跡又是作何解釋呢?
她想,定也是失心瘋的藥物才讓她夜夜夢見了宛如姑娘,可她腦子里面卻記不得何時听說了這個人又在何時見過她。
明明是幾年前就死了,她當時年歲還小。
顧安寧心里的疑惑逐漸擴大,總覺得自己曾經定是見過宛如姑娘的,卻又記不起是何時。
想著人已經到了八姑娘的院子,畢春正從主屋內出來,瞧著人都來了,眼下倒是有些唯唯若若的模樣,上前朝顧安寧微微行禮。「奴婢見過九姑娘。」
上回畢春去她院子時還一副得意的模樣,今日一見,想來也沒了底氣,畢竟上回的事兒還被罰了,又听說畢春在八姑娘跟前總是討著罵。
「青釉呢,我听說青釉讓八姑娘請了,你將人叫出來,我還帶人。」顧安寧淡淡開口,沒半點性子。
畢春抿了抿嘴,眼前明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卻讓她感覺到了有種無形的壓迫感,淡淡的話說的輕巧,又能讓人覺著下一刻總是暴風暴雨。
顧安寧越是神情淡,心里越是怒著,畢春面色都白了,青竹見她不說話,上前便大喝一聲道。「你是啞巴了還是怎的,姑娘問你話也不作答。」
「誰在我院子里大吼大叫的。」
青竹的話剛落聲,八姑娘就從屋內出了來,跟前一個丫鬟扶著,院子內的丫鬟媽媽也都過了來,這陣仗真是唬人。
畢春見自家姑娘出來了,連忙退到了一旁,八姑娘撇了她一眼,冷哼一聲。
「沒用的東西!」
畢春也只能听著,平日里得臉,如今哪里還來的臉面。
「九妹難得來我這,時候不早了,我得歇著去,若不然等明日一同吃個午飯也好。」八姑娘說著面色卻是沒一點表面功夫。
顧安寧垂了垂眼,終究還是得行禮,抬頭便道。「八姑娘若是真這般想,便將青釉還給安寧,今日的事也就作罷了,畢竟是青釉那丫頭不懂事沖撞了人,如今大也是病著,不好犯了沖。」
「病著怎麼了,母親還用不著你一個庶出來話詬。」顧安寧一提起大還在病著一事,便惹著八姑娘裝也裝不住了。「你別以為進了南院我就沒了法子,今日你別想從我這帶人走。」
大那模樣沒人敢近身,就連八姑娘這個嫡出都甚少進屋子,一進屋子被嚇了一回後就不敢去了。
「八妹,你怎的這般不懂事呢,母親還在病著,你如今將人扣留在院子,傳出去讓人怎麼看咱們北院。」
五姑娘一進門就是這話,八姑娘平日里還算對著五姐敬重,今日一听她這話也沒留臉面。「你別裝出一副為我好的模樣,你那點心思我能不知曉,母親如今病了,你們想著法子管了北院的事兒,里里外外我都清楚著!」
本是顧安寧來要人,有句話說的好,面對外人時不內訌,今日八姑娘可真做全了。
「你…」五姑娘被八姑娘這話氣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紅,顧安寧趁著這會讓青竹和青園去找人。
春媽媽一動不動的站在顧安寧身旁,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陳姨娘姍姍來遲,本也是不打算攙和這事兒了,若不是听了人來稟報說大醒了,這才過了來。
果不其然,她前腳進院子大後腳就來了。
「都這個時辰了,一個個吵的沒羞沒躁,像什麼話?」大人還沒進來就傳來了不溫不火的聲音。
雖如往常一樣,卻也听得出一些虛月兌無力。
這幾日即便人是病著,可也清楚,沒管院子的事兒也是想瞧瞧北院的人什麼心思,平日里在跟前裝的一副貼心模樣。
眼下進來就瞧了顧安寧一眼,顧安寧微微頷首應著,隨後走到了八姑娘跟前,八姑娘見母親醒來了,眼淚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大當眾打了一個耳光。
聲音清脆,極響,听在了整個院子的人耳朵里,愣的人何止是八姑娘院子的人,就連五姑娘與陳姨娘也愣了下來,八姑娘人更是被打愣了半響。
而顧安寧卻是對此事沒半點意外,身邊的春媽媽也是面不改色。
作為一個嫡出沒半點穩重,主房病了也主不了事,反倒讓姨娘庶出掌了院子的事宜,這一巴掌打的便是此事。
顧安寧在心里如是想著。
「娘…」八姑娘含淚瞧著大,痴痴的喚了一聲,不等她再開口,大厲聲道。「將八姑娘送回屋內,若是再敢這般不知輕重,出嫁前都不許出了這院子。」
出嫁,八姑娘還得兩三年呢!
青竹與青園將青釉帶了出來,顧安寧見此又取下了披風去將人裹上,交代她們趕緊送人回院子請大夫來瞧瞧。
等人走了,顧安寧也就沒別的事,朝大微微行禮,道。「安寧也沒別的事兒了,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