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回來了,今日在學堂可好?」
青竹在門口候著,見人回來了,伸手去接了文房四寶。
顧安寧點了點頭。「今日響午吃什麼?」說罷又快步進了屋內。
青竹知曉她今日一早只吃了極快糕點,現下正餓著,扭頭朝小廚房那邊叫了青園,青園出廚房門應了聲。
「姑娘回來了,趕緊上吃食。」
「噯,這就來。」
顧安寧今日在學堂是不累,可被顧安初恨不得凌遲她的眼神里里外外凌遲了許多遍。
青竹端了水,打濕了帕子遞,顧安寧接擦拭一番這才坐下。
「青竹,今日夜里該誰在外面守門?」
听自己姑娘突然問起此事,想也沒想作答道。「今日該輪著青桐了。」說著,青園讓人將飯菜端了上來。
平日里自家姑娘吃的清淡,幾樣小蝶中葷菜少素菜多,今日姑娘去學堂的第一日,青園便主張的讓小廚房多做了兩樣葷菜。
顧安寧知曉跟前的人有心,自然沒說話,點著加的兩道菜吃了不少,半飽後揮手讓人撤下去。
「姑娘何不再多吃些,一會去了學堂得申時才回來,也不能備個小點心。」青竹說完這話,正準備去端了糕點,听自家姑娘道。「青竹,你去將寧媽媽叫來,我有話問她。」
青竹點了點頭,出去喊了寧媽媽,轉身又去了小廚房。
早先她也打听了,姑娘上半日下學堂回來歇半個時辰就得去,想來,讀書人當真也不比干活的人輕松。
「姑娘您找老奴呢!」寧媽媽進屋行了禮。
「青桐可是會寫字?」
寧媽媽听得顧安寧突然問起這事,點頭道。「青桐那丫頭,先前在少爺跟前研磨,少爺心地好,便教了她一些。」說著,心里又忍不住嘀咕,難道姑娘是想讓青桐替了青釉的位置,說回來,這跟前最得臉的青竹也是個不會寫字的。
「知曉了,你先下去罷!」
顧安寧突然問起這事不是沒緣由,青釉也會寫字,可她寫的字有心而力不足,指的便是字樣雖不錯,卻沒什麼力道。
而青園和青竹兩人皆是識字少,青竹就更沒什麼機會練字。
歇過一個時辰,顧安寧去了學堂,寧媽媽嘀嘀咕咕的問起青竹。
「青竹,你說姑娘是不是尋思著將青桐往屋里允呢!」寧媽媽談不上高興,青桐如今做粗活的,比起青釉來差得遠了。
青竹悶聲應道。「姑娘是什麼心思,哪是咱們這些伺候的猜得準的,甭管是不是往屋里允,還不都是讓姑娘高興就是。」
「這話是說的沒錯,可是…」寧媽媽話還沒說完,青竹便打斷了她。「這些事兒姑娘自有主張,你若沒別的事,倒不如去打听打听大來咱們南院跟二說的是何事。」
青竹方才送自家姑娘去學堂,回來時老遠就見著大從這南院出去,平日里不是逢年過節不走南院的大今兒個倒是稀奇了。
寧媽媽也就沒再開口問,扭頭就出了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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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的意思,不就是要將九姑娘說給表大少爺…」妙林面色堪憂的瞧著自家。
二嘆息一聲。「你覺著,那丫頭能做江家的正室不成?」
江家當初是大將,到了如今,江家一家子在朝為官的多,經商極少,那些旁支也有不少謀了大大小小的官職在身。
而到了江淵這一輩,已經不能與顧家聯姻了,江家這棵樹越發大,顧家又是啟州的名門,恐怕這一聯姻,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二出身江家,在她父親那一代就沒少听他說道朝中之勢。
即便撇開此事不說,她大哥極為要臉面,嫁娶都講究個門當戶對,當年她嫁人一事,唯獨反對她嫁給老爺的也就是自家大哥了。
庶永遠是庶,嫡出也是一輩子的嫡出,固然安寧那丫頭不錯,小聰明也耍了不少,卻不是能嫁進江家的人。
「可大如此來說道,不就是想做主此事將九姑娘定下。」妙林何嘗不知自家所想,正因九姑娘進了南院才有了地位,可進江家卻是相差甚遠。
二扭頭看了一眼妙林,驀然的笑道。「你這般著急作甚,大再如何,這樁婚事也不會成,不如你便瞧著,此事可不是她能做主的。」
唯獨江家與顧家的婚事不成,不過,顧安寧也並非不能嫁入江家,只不過也只能嫁給庶出或旁支。
妙林頭一回听了二的話有些不明白,細細琢磨一番後,又是眼前一亮,想明白後,輕輕抬眉道。「可如此一來,大就非得給九姑娘做主,日後定的婚事恐怕….」
「她如此聰慧的一個人,怎會想不到解決的辦法。」這個她便是指的顧安寧,二說著指了指放在木架上的盆景。
「這是朱蘭國有名的水仙,根子像大蒜能讓厭了大蒜的人離的遠遠的,可這水仙又時不時的開花,花骨白直挺好看。」二說著,不由嘴角蕩著笑意。「大與我斗了好些年了,那會你還沒來之時,我和她有些舊賬還沒算過。」
二房之所以只有顧有城,是因二生他時虧了身子,這虧身子的事兒也是因頭一胎掉了的緣故。
妙林不知曉此事,可春媽媽知曉,听了這話垂頭道。「的意思是?」
「顧安寧就如同這水仙花,若是嫌了像大蒜的根子當真是可惜了,偏偏我就喜歡她那白花骨的挺直。」
妙林似在旁听的似明白了又像是沒明白。
大出了南院後,紅菱就有些悶悶道。「,二當真應了讓做主九姑娘的事兒?」
紅菱說著虛扶著大的手往北院去,大高氏面色不改的瞧了她一眼。
「做主是自然,不過是說不去江家罷了!」
江家表少爺是二的娘家人,這江顧兩家旁支來往都少,雖是親家,卻不能再親上加親。
是以,將人說去給江淵的事兒也就作罷了,可婚事還得定下,回了北院又交代了徐媽媽去將啟州最有名的媒婆花姑請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