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安寧垂頭瞧著青花石的地面,吶吶的喚了一聲坐著面色有些不好的二。
二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道。「三月三的陽春宴,不用明說你也知曉其中的重要,倒是你別的不用做,到時,南陵的徐也會攜帶家眷而來,你便招待招待徐。」
听了這話,顧安寧頷首應是。
「安寧記著了。」
二看著顧安寧這副模樣,想著昨日晚飯時大嫂的話,那意思不就是看中了她,即便顧家和江家能再結親,嫁的也不能是顧安寧。
徐家在南陵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將她說去徐家也不埋沒。如此已經算是大恩大德,她也沒愧對顧安寧。
顧安寧依舊垂眉低頭,心下轉了又轉,這個南陵徐家倒是沒听說過。
「定親是遲早的事,你總該高興,先前遙城陳家是不妥,如今我親自為你挑選的必定是清白人家。」
二瞧了顧安寧一眼,捧茶輕抿一口。
屋內的氣氛有些怪異,站在門外的青釉時不時瞧進來,雖沒听清內里與姑娘說了什麼話,倒是今兒看妙林的面色也有些古怪。
過了好一會,青釉在外轉來轉去,才見顧安寧出了來。
「姑娘,特意將你叫來說了什麼呢?」
顧安寧眉頭不展,也沒回青釉的話,直回了院子後便閉門不出,又交代了青園,若是表姑娘來了,便拒了。
自家姑娘的話和這面上的神情,青釉多半是猜著了。
早先表大少爺送了許多東西給自家姑娘時,府里上下就傳開了來。
眼下瞧著江大對姑娘極為喜歡,恐怕是叫姑娘說了此事罷?
青釉心里猜測倒是沒問自家姑娘。
顧安寧坐在桌前,瞧了門外一眼。
「青釉,送來的藥呢?」
「已經送去了東院,還是三身邊的玉媽媽親自接下的,奴婢依照姑娘交代那些話原原本本的說給了玉媽媽听。」
青釉說著,又沉吟了一會,顧安寧抬頭瞧去,道。「怎麼了?」
「雖說姑娘是為了三,可這到底是外邊不知是真是假的草藥,若三服用出了什麼岔子…」
顧安寧听了這話,不覺笑道。「三是何等人?除了她自己一房的人,別的都不信,送去的東西哪能不瞧上一瞧?」
而這個藥方,的的確確也是三兩年後所用,前世在陳家听起蘇錦說的那些奇聞趣事之中就有這一事。
只不過被她今生先用上罷了。
「姑娘說的也對,三平日里掌府里事宜,自比旁人要細心得多。」不說三,即便是有人送了藥給自家姑娘,不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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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說了,這藥中好幾味都是難得尋著的奇藥草,對的身子正好用得上。」
玉媽媽從藥房回來,滿心歡喜的進屋說著。
三听了這話,嘆息道。「也用了不少藥了,這身子能不能再有也得看老天爺,這麼多年你也不是不知曉,瞧你倒比我這個做主子的還高興。」
玉媽媽笑開了花,歲月留下的皺紋疊在一塊。
「老奴哪能不高興,老爺為官清廉,又是賢惠孝順,只有再添個小子才是圓滿。」玉媽媽說著,叫了門外候著的丫鬟將藥拿下去煎熬。「平時的那些方子不見藥效,如今九姑娘送來的,既然大夫說正適用,不妨試試。」
三正想著這事兒呢,無端端,她與九姑娘也不親厚,今日特意讓人送來,無非是想討好她一番。
「不管這藥見不見效,都是承了她的情。」
玉媽媽點了點頭。「可九姑娘跟前的青釉帶話,讓好生調養身子,倒是這方子也不讓聲張出去。」
「哦?她還說了這話?」
三不得不思忖此事,顧安寧這番舉動究竟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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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你真不能進去,我家姑娘身子不適,還是請表姑娘罷,總不好染了病氣。」
青園為難的看著江綾,江綾有些擔憂道。「今早還瞧著好好的,怎一會不見就身子不適了,我這就去瞧瞧她,還是今早請大夫才好。」
青園還來不及說話,江綾就快步進了院子,顧安寧正與青釉說起南陵徐家一事,江綾就匆忙進了來。
「綾兒姑娘。」
江綾抿著扭頭瞪了跟著進來的青園一眼。「這丫鬟膽子可大,睜著眼楮說瞎話半點不臉紅。」
顧安寧有些無奈,便道。「青園還不快給表姑娘賠不是。」
青園有些委屈的點了點頭。「青園知錯,還望表姑娘原諒。」
「罷了,我也不與你計較。」江綾說著朝顧安寧走了,桌上還放著才抄寫完的詩詞,正眼一瞧,不由想到了書信一事。
「安寧,我大哥給你的書信,你可捎信,過幾日我就得回陵城了,一並帶罷!」
顧安寧倒是還沒想好回個書信,也思忖著,想找些粗糧吃食的法子。
想來那些在邊關的將士們日復一日的守著邊關,自然與常人不同,听聞邊關的日子非但過的苦,也是性命堪憂之地。
「自然,我倒時便托綾兒姑娘捎去邊關。」顧安寧說完這話,心中暗暗嘆息,但願此事不傳出去才好,她從主院出來前,那句別動進江家的心思讓她不禁心寒。
固然表大少爺再好,身份懸殊就注定不可能。
江綾點了點頭,才想起來找顧安寧是有事兒要說道。
「安寧,我娘說,邀你去江家做客幾日,不知你可願意?」江綾說罷大大方方的落座下來,水靈靈的雙眸黑白分明,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顧安寧被江綾這直勾勾的看著有些不自在,動了動身子,尷尬道。「這事兒還得過問呢,我當真是做不得主。」
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無端端的為何要去江家,更何況二都明著敲話了,她多一絲一毫的舉動都會惹她不快。
江綾坐了一會,時將這話原本的說給了江楊氏听,江楊氏倒是有些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