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沒別的心思,就是想從這打听個一二,也想從中解了心中的疑惑。」顧安寧說罷將銀票遞到了三手中,隨即便跪了下來。
「在整個顧家,若說起能讓安寧所信任的便是您了,可生養安寧的人卻只是姨娘,如今安寧是風光了,可也不想兩年後沒人送安寧走嫁門梳嫁妝。」話落,便實實在在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這一磕,直磕到了三心里一震,隨即連忙虛抬了顧安寧,面色為難道。「你快快起來,有何話坐下來好好說,又何須這般。」
三也不得不說,顧安寧這一出做的讓她無法拒絕,且不說她有這般舉動光是那些藥方就是大恩,卻沒听她提及此事。
顧安寧雙眸含淚,拿手帕輕輕拭擦過這才抬眼道。「大待安寧不厚,二待安寧不親,這表面功人會做,總是關鍵時才知曉有用沒用。」
听她這話,三心里也是微微一梗,看來今日不管顧安寧問什麼她都得作答了。
「你且說罷!」
顧安寧見三動容自然就有話直說了。「安寧深知自家姨娘一大一向不對付,可以姨娘的心思而言卻也不會愚鈍到去害了二少肚里的孩子,以安寧看來這不過是一頂黑鍋扣在了姨娘頭上。」
說罷,伸手拿了一顆青梅在手,用力一掐指尖便陷入了梅肉中,小臉上盡是冷意。「安寧只是個庶女。即便知曉姨娘是被人陷害冤枉以便有人除之而後快卻是無能為力,深知如此,卻還是想得知這事背後的真相究竟是如何!」
听了這話,三秀眉攏聚,頗為語重心長的開口道。「你知曉又能如何,這榮家一倒,榮氏對于顧家而言也沒了多大的作用,遲早也是會離開顧家的,你且知曉這點便好。別的,切勿再深究。」
三也是嘆息。顧家家宅的女子。看似風光無限有頭有臉,可誰又知曉背後的苦澀。
當年她娘家一度中落,自己身子又不爭氣,後院的姨娘們個個眼紅著巴不得成了平妻。好在父兄立了大功又得提拔才讓她在顧家穩住了腳跟。正是因為這點才讓她明白一個道理。不可趁一時之氣就盛世凌人。
不管顧安寧能不能明白她這番話的意思也就只能由著她去了。
倒是顧安寧卻听明白了,此話點到為止沒再追問下去,如同她猜測的一般。榮家之事顧家老早就知曉,恐怕也是暗意了大才痛下其手,那日榮氏沖撞了小郡主不過是一樁小事,大操之過急顯了心思。
「安寧記住了的話不再深究,看來姨娘定也沒法從庵堂回來了。」說這話時,顧安寧臉上帶著悲戚之色,繼而又道。「本是想求了二到大跟前開這個口,可以安寧看來二與大一向不和,卻是打听來听聞了當年一些事兒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用她再繼續說下去三也听明白著,恍然是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幕,吶吶的說道。「當年二懷的頭一胎還在大懷二少爺的前面,可惜即將臨盆時卻和大起了口角,被大失手推倒在地,又因時日不足早產生下來時是個死胎。」
說完這話,那張紅潤的臉上也有些無奈。「當年大還年輕心思不夠穩重,性子急了自然就沒顧上,誰知會惹下這般大的禍端,二惱她恨她也是應當,怪就怪在老對此事僅是責怪將其禁足半月就了事了。」
听了這話,顧安寧才恍然知曉,這麼說二也不希望她日後恢復嫡出身份,自然她自己也沒這個心思,作為庶出多年還有兩年就出嫁了是嫡出是庶出又有何區別,更何況若她從一開始就是嫡出,可能像如今這般得江家看重又得楊老親自上門?
「原來是這般,可二當初卻還是從北院添了安寧進南院,倒是令人費解,對安寧也不苛刻只是不親近罷了。」說起苛刻,她在南院比在北院好得多。
至少吃穿用度樣樣精細從未短缺,在北院北園時,受盡冷落嘲諷,無緣無故都能讓人看不順眼,固然相比之下果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不說顧安寧就連三當初也疑惑著,二明著對北院的人一向冷臉冷眼,偏偏將顧安寧添進了院子。
若說瞧著她聰慧才將人添,可當初人人都知曉顧安寧是個病秧子別說足不出戶連床都下不來,就連晨省都沒見著人。
這還得從好幾年前北院的宛如死一事說起了,當初顧安寧身子就薄弱,經那事一驚嚇人就此一病不起。
正想著此事,顧安寧便開了口。「安寧倒還想起了一事。」
「你說罷!」
「早年一些事兒不曾記得,後進了南院在我院子內伺候的丫鬟有個叫青桐的,許些日子前因犯事被打發了出去,可其親姐卻是一個叫宛如的姑娘,一番打听之下才知曉早些年前就已經死了。」
顧安寧說著又挑眉道。「那宛如姑娘死在了咱們顧家的荷花池內,年前大撞邪似是在附近看見了宛如姑娘才因此病倒。」
一听顧安寧說起那些髒東西的事兒,頓時面色有些難看。「無端端的你說起這些作甚,當年宛如姑娘也是失足掉下了荷花池溺水而亡,你不曾記得便不要記得為好。」
「可是,我听李媽媽說,當年我就是在宛如姑娘死那日睡在了荷花池旁,媽媽去抱我後才知曉宛如姑娘那會就已經溺水在池子里,再者,宛如姑娘家鄉以漁為生自幼生長也懂些水性…」
不待顧安寧說完,三忽然打斷了她的話。
「你今日這般多問話想來不挖根究底是不得罷休了,知曉你聰慧有些事兒一旦問出口定也是知曉一星半點。」三也懶得說那些堵口的話。「當年宛如姑娘有心爬床,即便是做妾室大也不高興,可不高興的又何止是大,當初最得寵的可是你姨娘,到她被罰去庵堂時也是如此,你可還要繼續問下去?」
三當初掌府中中饋還是從常家興起後才掌事,是以此事也從未改變過,可府里的事兒一點風吹草動都能知曉何況是死人這等晦氣事,不做多管閑事之人最少也得是個明白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