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憐這話說的好听,別的不說,四平日里就厲害,院子內是有兩位姨娘。
四姑娘的姨娘早年就病逝了,也是前幾年的事兒,說起來顧安寧在北園時與柳姨娘不親厚多多少少也是傳了出去的。
但,論起來,顧安寧如今定的婚事比起嫡出姑娘都有過而無不及,四姑娘早不來晚不來,便便是如今才來和她套一套近乎。
同病相憐的確是說的好,顧安寧本不想再提凝畫那丫鬟的事兒,既然人家都到跟前來說道了,若不說個一二未免太無趣了些。
「四姑娘這話在理,那丫鬟我瞧來也是罰得輕了,若不然怎連你這個當主子的幾日後才知曉。」顧安寧說著拿手帕掩了掩嘴輕笑出聲。「要安寧說,四姑娘太過慣著身邊的丫鬟了,該罰該賞分明才是,若不然總得讓丫鬟們翻了天去。」
四姑娘見顧安寧這話突然一轉又提了凝畫一事,方才還說人也罰就作罷了,忙賠著笑臉道。「九姑娘說的是,凝畫那丫頭就是平日里慣著了,這才不知曉孰輕孰重。」
說罷,又是抬眼瞧著顧安寧道。「若九姑娘還不解氣,我便讓凝畫那丫頭讓你院子去賠罪去,得了你心寬才好。」
「寬心不寬心的也就了,舊事不提本就是這個理。」話也是顧安寧提起的,不提也是她說,四姑娘心下有些不悅,還是收斂了起來。連連頷首應是。「九姑娘說的對,只是若得空,不妨去我那兒坐坐,平日里也是閑著呢!」
顧安寧再怎麼閑著也不會閑到西院去,四性子如何眾所皆知,她何必去西院招惹是非。「估模是不得空去了,近些日子事兒多,還得溫習功課,若沒事兒我可得了,倒是四姑娘有空不妨去南院坐坐也好。」
說完這話顧安寧便帶著青釉離了去。
見人一走。四姑娘有些氣惱的悶哼一聲。凝琴見此忙替自家姑娘順了順後背。「姑娘,您也別作氣,九姑娘如今風頭盛著呢!」
「我能作氣甚,她運氣好進了南院。這二房自然打算的好。」四姑娘眼眶一紅。想著自家院子的主母。能不受氣已不錯。
說罷一甩袖子帶著人回了西院去。
「姑娘,那四姑娘瞧著是特意找姑娘說話。」青釉跟在自家姑娘身後,瞧她走的慢也落慢了步子。
顧安寧輕嗯了一聲。並未開口說話。
四姑娘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等人就是有進無出的,套近乎也是想從人身邊打打秋風沾沾光。
在西院都沒能討得四歡心再外有能討好誰?
顧安寧並不在意四姑娘,客套話冷話想如何說便如何說,可也不能太過直接,就像顧安初那般,心里再不喜歡這一開口就將人得罪了。
若像她那般,大有何來的立足之地?想到這也忍不住嗤笑一聲,是什麼人種的什麼果再怎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些人就換湯不換藥。
青釉也不知自家姑娘在笑甚,疑惑的瞧了她一眼,倒沒見著她再笑。
七姑娘出嫁這一日府內還算熱鬧,徐姨娘一輩子就嫁一個女兒,再怎麼著今日也算是風光的。
大戶人家,有兒有女自是年歲近的姑娘先嫁後再張羅男兒的婚事,北院四少爺年歲不小,跟著大老爺在外經商徐姨娘還沒相看姑娘。
風光是風光了,七姑娘性子如何她是不知,元氏又是個平日里克扣的,貪得無厭也不為過,這嫁妝就瞧得出姑娘在娘家重視不重視。
七姑娘的嫁妝不輕,這也是顧安寧添了分量,自然是為了日後的送嫁,徐姨娘娘家,徐老爺是北川巡撫,巡撫也得臉。
這婚事說起來也是她自己變相謀來的,日後出嫁一事也得提早安排了,即便是再受夫家人相中,也總得讓自己嫁時風風光光。
比起這點來,她添了那些分量也值得。
七姑娘出嫁後,徐姨娘也是松了一口氣,心里自然也惦記著顧安寧,頭日夜里就讓人送了些東西。
吃食零嘴樣樣都是好的,也送來了幾百兩銀票。比起顧安寧的那些東西自然是一小角,倒還算不是個只進不出的。
此時,北院主屋內,四坐在一旁,大喝著茶,撇了她一眼,倒不知坐了這般久是要說甚。
半響,大耐不住。
「你一向嘴快,今日怎這般不開口了?」
四听了這話,吐出一口濁氣,揮手讓屋內候著的人都下了去,這才開口道。「今日可不是累著了,只是也沒想到你這北院出去的姑娘是真真的厲害的很。」
知曉四一向愛說道顧安寧的事兒,秀眉一撇並太想提及她。「你若沒別的事兒就歇著罷。」
「是入秋了,氣候干燥人也耐不住,大嫂不如听我說完。」四平日里說話嘴快,可有時候卻並非這般,那都是說給旁人听的,稍稍裝腔作勢了些。
「三嫂肚里多年都沒反應,說是養身子這養著養著成了藥罐子,昨兒才從李大夫哪兒得了個信,說是三嫂三月份前就換了藥方子。」說著,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余光瞧了大一眼,放下茶杯又道。「再讓人去打听一番,這可不得了,藥方子還是九姑娘求來得呢,要說起來,三嫂肚里這個還真是多虧了她。」
「多虧了顧安寧?」大這才有了反應,定定的看了四一眼,這事兒也容不得胡捏亂造,四弟妹平日里雖嘴巴討人嫌,但說話一向準著,想明白這才道。「她究竟哪兒弄的方子,竟還這般起效。」
「先別說她打哪兒弄的方子,二嫂每年三十祭祖都得順道去寺廟求求菩薩,不也是想懷一個,九姑娘既是有方子怎也沒給二用上,這事兒我可打听的清楚。」四說著不免悶哼一聲。「此事也就罷了,七姑娘出嫁,她一個姑娘倒也闊氣,將七姑娘的嫁妝是真真的添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