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氏時末了又多提了柳姨娘的事兒,若不是顧安寧要用午食,定是要待到她實實在在的應下此事才肯罷休。
待人走了,顧安寧也沒了心思用飯,瞧著李媽媽忙活著,連忙道。「李媽媽快歇著,安寧有些事兒要問道媽媽。」
李媽媽听了這話,連忙到了跟前。「姑娘有何事兒還是等用飯後再問罷,可別餓著,今日早去學堂見姑娘只吃了一些糕點呢!」
「一會便吃。」顧安寧想起先前蓮藕粉一事,便道。「李媽媽可記得,姨娘平時可吃過蓮藕粉?或是老爺曾吃過此物?」
听自家姑娘平白說起此事,李媽媽沉吟了一會,這才道。「老爺倒是曾吃過蓮藕,倒是柳姨娘也愛吃蓮子羹,蓮藕吃得少,姑娘怎忽然問起此事?」
顧安寧搖了搖頭,听蘇錦說,這吃食誤吃發病氣的多半也是自生父母身上帶出來的,她身上確實是有胎記,陳紅玉的話雖是說,可她並未見過大身上的胎記。
若是貿然的去驗證一眼,若陳玉紅說的是假話,她這嫡出的身份並非嫡出,豈不是一場大夢。
顧安寧突然想到這點,心里也是有些後怕,好在她並沒著急,如今回了北園也就是時機到了,總歸是要瞧一瞧此事是真是假。
李媽媽瞧自家姑娘又愣神了,連忙喚了她一聲姑娘,這才將顧安寧喚回神來。
「姑娘是想什麼呢?莫不是因二少一事說了什麼話?」李媽媽是看著自家姑娘長大的,也多少知曉姑娘的心思。可她又何曾知曉,自家姑娘從鬼門關邁過一世了。
顧安寧搖了搖頭,這才坐下來用飯,吃的也是心不在焉,待吃過半飽後便放下了筷子,李媽媽讓她再多吃些,見人搖頭,這才主張將東西撤了出去。
見人出去了,顧安寧忙朝青釉道。「青釉,你一會去做些蓮藕糕點。也與李媽媽說道一聲讓她去主院說道。今日便與大一同用飯。」
听了這話,青釉愣了愣。「姑娘怎還惦記著那蓮藕糕點,上回可是吃了大苦頭。」
「此事你按我說的去做便可,另外也將上回用的草藥早早的備著煎好。倒時自有用處。」顧安寧皺著眉頭交代了這話後便去了學堂。
青釉雖不知自家姑娘要作甚。倒還是去照做了。又與李媽媽說道了一聲,李媽媽便去了主院捎話。
顧安寧自回北園,每日倒去請安。奈何去得早,大還沒洗漱就在門外請安了,因此說話也是極少。
大倒是眼不見心不煩,多了個人罷了。
八姑娘顧安初那日一知曉顧安寧回北院時就在院子內發了好大一通怒火,摔壞了皇宮內去年賞賜下來的玉瓶,大知曉後將人訓了一番,罰她在院子內抄寫了好幾日的家規女戒。
今日沒去學堂,好不容易求的了大同意,又是認錯連連,用過午飯後直奔學堂而去。
顧安寧還沒進學堂邊被人堵在了門口,不用瞧就知曉是誰,抬眼看去,今日的顧安初穿的雲錦繡花襦裙,本是一張俏麗的小臉,此時雙眸含著怒意狠狠的瞪著顧安寧。
「八姑娘這是作甚?」
顧安寧瞥眉,語氣不咸不淡,偏偏顧安初最看不慣她這般,火急的性子,顧安寧若不說話,顧安初還得偏偏讓她開口,這一開口反而是一點就著。
正是因為如此,顧安寧能不招惹顧安初便不招惹她。
「你還問我作甚?怎麼,在南院待的不安寧了,就想到回北院了,當初可是一門心思去的南院,你真是臉皮子厚。」顧安初說這話時,俏臉杵的難看,小嘴一張一合。
這哪里是顧家嫡出姑娘,分明就是個市井嘴碎。
「臉皮子厚不厚都不是我說了算,讓我回北院的可是老,八姑娘若真是看不慣,就去六進門一趟,倘若能讓老改了心思也是八姑娘的能耐。」說完這話,顧安寧錯開她便朝內里去。
誰知顧安初卻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氣急了揚手就要打人。
「安初,你這是作甚?」
不待那一巴掌打下去就生生的被剛的顧詩韻喝住,顧安初當下甩開了顧安寧,剜了她一眼,悶哼一聲。「詩韻來是時候,今日我就放過你,再怎麼得意,日後嫁的男子不也是跟個鬼似的,有你好受的。」
這話剛說完,啪的一聲,顧安初臉上出現了一個巴掌印。
反手就是一巴掌,干淨利索,就連走來的顧詩韻都忍不住頓在了原地,咋舌的看著顧安寧,不待眾人反應,便听她道。
「這一巴掌是替將軍打的,將軍在邊關出生入死為的就是護國護民,容貌毀了也是為了鎮守邊關,倘若八姑娘這話傳出去,後果如何可想而知。」
顧安寧眼里閃著怒意,可見是真的動了怒,顧安初也是被這大力的一巴掌打的閃了神,反應便要朝人撲。
自幼,因顧安寧被母親打罰,如今反倒被一個庶出給打了。
向來受寵的嫡出哪能受得了,方才顧安寧那話自然是壓不住顧安初,哪肯讓人打了一席話就息事的。
顧安寧身邊沒帶丫鬟,這顧安初可是待了畢春的,顧詩韻見此,連忙朝畢春呵斥道。「你還愣著作甚,快將你家姑娘拉扯開!」
說罷,又上前去護著顧安寧,不滿的瞧著張牙舞爪的顧安初道。「安初,你真是胡鬧!」
顧安初紅著眼眶,看顧詩韻這般幫襯這著顧安寧,哽咽道。「胡鬧?也不知這顧安寧給你們一個個灌了什麼藥都護著她,不過是個跟將軍定親的人,如今打了嫡姐,竟還說我胡鬧?」
顧詩韻先前與顧安初甚是親厚,三番五次的護著顧安寧也就罷了,如今,她被甩了巴掌,竟還護著這個。
說不難受才是假,顧安初心里是真正的恨上了顧安寧,一把推開了畢春便離了去,畢春當下也慌了,連忙追了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