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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至,皎潔的月色下,泛著銀灰色的光芒,顯得寒氣逼人。酒莊內,白發老者正在桌上暖酒,不一會一人推門而入,抖了抖身上的夜霜,將披風放在一旁,大大咧咧的坐在酒桌前。
「郡主運氣不錯,宴會上有人準備的毒酒也沒用上。」
「不是運氣不錯,是有人提醒了她。又欠了一個人情,人情債難還。還有你——」
「說的什麼話,這是我應該做的,主子休息了?」
老人微微頷首,無奈的搖了搖頭︰「都是我不好,若是能找到好的大夫,主子也不至于受苦這麼久。」
邱耀嘆了口氣,隨後到了一杯酒猛地喝了一口︰「這可不能怪你,福哥你別怪我魯莽,我查到毒酒是貴妃宮里安排的,就把這件事丟給她自己去處理了,惡心惡心她也好。」
「你啊,這麼多年也虧得陛下相信你,覺得你老實。恐怕他也不曾想過,人是會變的吧。」
邱耀喝了一杯酒,輕輕嘆了口氣︰「別人不知道我為什麼進宮,你是清楚的,當初的事不管誰對誰錯,他都傷了太多人。這麼多年在他身邊,看著也只是想見證一下他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呵呵,結果還不錯,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也沒啥區別了,你看看這幾個沒一個省心的。」
「這些話莫要在外人面前說。」
兩人夜話許久,一面喝酒一面閑聊倒是頗為愜意。王太醫藥廬旁的小院子里,唐顏藝正翻看著一本醫術,院子里秋葉簌簌飄落,狀若蝴蝶翩翩。翠雲取出白狐領披風,披在唐顏藝的身上︰「郡主,這夜色已深,為何不在房間里看書?」
「因為一會可能來個客人,若是在房間里倒是不太方便。」
翠雨取來一個小暖爐,放在唐顏藝的膝蓋上︰「那也不用在外面吹風等嘛,人來了再出來多好?」
「那是一個喜歡翻牆的家伙,若是在屋子里,準是第一時間直接翻進屋子了,哪里還會給我出來的機會。」
「啊,那不是采花大盜?」翠雨激動起來,想也不想就跑去找棍子︰「我得找點稱手的武器,這小賊肯定剛不是好人。」
郎景麒模了模鼻子,無奈的走了出來︰「本有你說的那麼差勁麼?」
翠雲和翠雨頓時驚愕的看著郎景麒,隨後翠雨嬌嗔了一下唐顏藝︰「郡主太壞了,郎哪是什麼采花賊啊,還騙奴婢。」
「呵呵,我可沒騙你,我只是說他喜歡翻牆,並未說他是采花賊啊。」
翠雲也笑了起來拉著翠雨走了出去︰「郡主,奴婢去準備熱茶。」
唐顏藝笑著看了一眼郎景麒︰「郎大俠,怎麼有時間來轉轉?可是看到我留的信了?」
郎景麒想到之前跑到唐顏藝房間後,就被一些稀奇古怪的機關整了一通不說,最後只看到了留在桌上的信,信上說她在王太醫的藥廬等他,好不容易模,還以為能嚇一嚇她,沒想到又被她看穿了。
「真不知道你腦袋怎麼長的,對了和你說個消息,前幾日皇宮可熱鬧呢,我還跑去轉了一圈。」
「估計是你哥哥帶著你去的吧。」郎景麒聞言,頓時無奈的捂住頭,這丫頭實在是太聰明了,也不知道這腦袋是怎麼長的,怎麼就把他吃的死死的。唐顏藝感覺到郎景麒那有些幽怨的眼神,忽然笑了起來︰「好,你說。我听著。」
于是郎景麒開始回顧那日在後宮見到情況,當日邱耀將事情丟給上官蓉後,就離開了。
嚴樂也親自前往宣了聖旨,上官蓉想到如今唐顏藝一下子升為二品郡主,竟然和她平起平坐,心中就十分不快。但是她也聰明,知道唐皇的忌諱,自然不會在唐皇設下的宴會上動手,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只是她沒想到,還是有人動手了,而且事情還栽到了她的身上。
當時的情景,上官蓉臉色陰沉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本宮讓你看著小雪球,你是怎麼看的?」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真的一直看到小雪球去睡覺才離開的,只是離開了一會兒。」
「一會兒?小會兒小雪球就能跑出去那麼遠,你膽子倒是不小。來人,拖下去杖斃!」
周圍的侍女一個個面如土色,抖如篩糠,上官蓉冷冷的掃視著跪在下面的宮女,神色晦暗,冷聲道︰「郡主的酒誰動的?馬上自己站出來,若是讓本宮查出來——」
感覺到這無形的威壓,其中一個宮女忍不住縮了縮身子,企圖避開上官蓉的威壓。只是這一小小的動作,就讓上官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忽然冷笑著道︰「褔春是你?」
被點名的小宮女頓時大驚失色,急忙搖頭︰「娘娘,娘娘不是褔春,絕對不是褔春。褔春只是在清晨的時候見到勤王殿下給夏一個東西,別的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另一個宮女頓時面色大變,看向褔春的眼神帶著憤恨,但是又無可奈何,只能跪伏在地︰「娘娘,奴婢——」
「泓兒,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背叛我?」
「不,娘娘,不是這樣的。殿下說只有郡主死了,娘娘和殿下才能重歸于好,奴婢,奴婢絕對沒有背叛娘娘。」
「哈哈哈,沒有?陛下的晚宴,你們也敢動手。一旦查出來是你們做的,陛下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本宮,你還敢說沒有?現如今做了,還敢栽贓給泓兒,來人,將她二人拖下去杖斃!」
隨後上官蓉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後,冷聲道︰「都知道怎麼說了?」
「奴婢什麼也不知道。」
「什麼也不知道?哼,你們最好給我嘴巴咬緊點,你們不是什麼也不知道,此事就是那兩個丫鬟做的,本宮會親自向陛下請罰,但是這兩個丫鬟是誰的人你們可知道?」
丫鬟們想了想,娘娘現在的心頭刺,就是舒妃,一口咬定是舒妃的人就好,至于怎麼說,將勤王換成舒妃的一個小丫鬟不就好了,現如今是死無對證誰知道呢。
說到這里,郎景麒得意的揚起下巴,看著唐顏藝,他如此繪聲繪色的將畫面還原出來,可不就是為了看到唐顏藝臉上驚愕的神情麼,但是平靜,還是平靜。
「故事講的不錯,如果你把當日你哥哥和你的對話也說出來就更好了。畢竟,我比較好奇你哥哥會讓你轉達我什麼消息。」
郎景麒聞言頓時臉上露出了尷尬,想到那日屋頂他和郎景飛的對話,就忍不住有些思緒飄遠。腦海中竟是那日他和郎景飛對峙的畫面︰
「怎麼樣?」郎景飛拍了拍郎景麒的肩膀︰「這個消息你可以去告訴她。」
「不去,你不過是想利用她而已,我不會為你傳遞消息的。」
郎景飛目光一滯,神色間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轉瞬掩飾道︰「這是對之前利用她的補償,知道這個消息後,算不算是利用她自己會判斷。」
「哥,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幫誰做事,不過沒關系我不在乎,但是我已經把她看成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她。」
郎景麒是不知道郎景飛在做什麼,但是他知道這事關多年前郎家的家仇,所以只要是他能幫上忙的,他都願意去幫。只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樂意看著自己的哥哥利用他身邊所有人。
唐顏藝看著郎景麒那變換的表情,也知道他似乎在想什麼事,並沒有打擾,等了一會後郎景麒方才回神︰「你和我哥哥就是一路人,他利用你,你也在利用他吧?」
「可不是,這叫價值的體現。我若是沒價值,你哥哥可不會將我推上這麼高的位置,二品郡主啊,我現在進宮都不用擔心被欺負的,除了皇太後,宮內沒有皇後,我和貴妃是一個品級,你看多好?」
郎景麒冷哼一聲道︰「他說,這個好處給你了,你自己判斷是不是利用。話傳到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