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見到龐若蘭義二放松下來,她眉間神色悲傷,掩飾不住的苦痛。
「義一,她在哪?」龐若蘭看到義二的樣子,料是義一傷勢嚴重,心中抑制不住的悲傷。
「請主子隨我來。」義二引著龐若蘭進了休息的房間,床榻上的義一臉色蒼白,雙目緊閉。
「噓。」看到義二想要叫醒義一,龐若蘭制止了她的動作。
「讓我和她單獨待會,你去煮藥吧。」聞到廚房濃重的草藥氣味,龐若蘭對義二輕聲說著。
點點頭,義二退了出去,關上房門。
悄聲走到床邊,義一蒼白的臉色如同感染到自己身上,龐若蘭只覺手腳冰涼,心中悲傷。
手指輕輕拂過義一緊閉的雙目,龐若蘭眼眸中泛著隱忍,當日九天閣開張,若不是義一堅持不肯背叛自己,也不會被凌辱至此,身~受重傷。
可自己當初不能出面,而是安排了別的方式幫忙,這樣的自己,真是無用。
「咳咳、咳咳……主、主子?!您、咳咳、您來了。」義一似是感覺到有人到來,睜開了眼眸,雙目無神的她真誠的看著面覆輕紗的龐若蘭,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可感覺好些了?都是為了我你才受此重傷,我……」龐若蘭抑制不住的哽咽,她眼眸泛著淚光,自從穿越到這個架空的女尊大陸,義一是為數不多的令自己感動的朋友之一。
「主子。咳咳、義一、義一當初和義二義三結拜、結拜之時,咳咳、取姓義字,就是、就是因為,咳咳、因為我們三人皆有顆、有顆忠肝義膽的心,咳咳、有著忠誠守信的信念。」義一強挺著說出內心所想,順著臉頰流落衣衫的汗珠卻暴露了她身體的虛弱。
「多謝你,我的朋友。」龐若蘭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震動,她閉目落淚,緊緊握住義一的手。
「主子、咳咳,你、你為、你為義一流淚了。」義一輕泣。又道︰「義一、義一自小就是孤兒。咳咳、受盡、受盡屈辱打罵,咳咳、嘗遍人間、冷暖,從未、從未有過一人為義一流淚。」
「以後,你不再是孤單一人。你的身邊有大家。也有、我。」龐若蘭心中不是滋味。她無法體會到從小被人冷眼對待的味道。也無法替義一經歷過往種種,只是,她此刻為面前病榻上的女子。心疼。
「主子、您和幽蘭小姐,咳咳、從您和幽蘭小姐收留了義一那時起,咳咳、義一就在內心盟誓,誓死效忠。」義一同樣緊緊回握龐若蘭的手,她的目光堅定中透著忠誠。
「主子,,藥剛好喝。」輕輕敲門得到允許後,義二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主子,你!」看到龐若蘭接過藥碗,親手喂自己喝藥,義一哽咽的說不出感謝的話。
「我說過了,我們,是朋友。喝藥吧,我希望你早日康復。」龐若蘭輕輕喂著湯藥給義一,說不出此刻自己心中的滋味。
滿室藥香中,義一和義二滿心感概和感動,而龐若蘭,亦是。
待義一睡下,龐若蘭和義二打了招呼後,從九天閣後堂入口單獨設置的旋轉樓梯上了三層。
深夜寂靜,漫天繁星下的三層是一個大的雅間,一半室內一半露天,除了必備桌椅和櫃子外,還有張沉香特制的大床,擺放于露天的位置,床邊是龐若蘭設計的遮擋傘,夏日可以遮陽、擋雨,冬日可以免受風雪侵襲。床邊是一張窄長的長方形圓桌,上邊用來擺放茶具書籍,周圍是矮牆和鏤空的沉香木雕刻無數玫瑰花的扶欄。
室內牆壁上掛著一張約5米長的美人出浴圖,正是龐若蘭找人為自己所畫,不過是個衣衫退落腰際的背影,畫中陽光明媚,百花叢生,芳草萋萋,風景如畫。
在畫的前邊,擺放著她當初從山上帶下來的古箏。
這九天閣的三層僅次于皇宮最高建築,不必擔心別人從外窺視,而且能夠對建築附近集市街道一覽無余。
站在九天閣三層呼吸著秋風送來的清爽氣息,感受著星空下的靜寂,龐若蘭回味著義一剛剛的話。
現在自己的安危已經關系到身邊的人,而這龐若姓氏,在日後的生活中,又會帶來怎樣的變動?
「大夢初醒已千年,
凌亂羅衫,
料峭風寒。
放眼難覓舊衣冠,
疑真疑幻,
如夢如煙。
看朱成碧心迷亂,
莫問生前,
但惜因緣。
魂無歸處為情牽,
貪戀人間,
不羨神仙。」
輕倚床榻的龐若蘭水眸泛著星子的光澤,仰望星空的她,口中吟誦著前世最喜愛游戲仙劍奇俠傳三的詩詞,《一剪梅.寥落風》。
惆悵片刻,龐若蘭起身偷偷溜回了幽府。
第二日清晨,龐若蘭早起為阡陌和千羽煮了白粥,配上咸菜,自己吃了幾口出了幽府。
龐若蘭本來想著去煙館打探下幕後老板,卻在路上被人群堵住。
「大家看吶!這九天閣還稱自己為皇城最大的食府!結果怎樣?還不是質量不過關!而且不僅是飯菜不行!就連桌椅也不能保證質量!」一個女子大喊著,身後圍了諸多幫忙唱和的人。
「就是!我們剛剛吃飯居然吃到一半就摔倒了!我們可是坐在椅子上摔的!大家看啊!這九天閣號稱自己的桌椅是質量上等木材定制而成!卻經不住我們幾個並不胖的食客重量,可想而知如果稍微胖些的人在這九天閣吃飯會摔成什麼樣!」另一個女子叫罵著,拽著義二的脖領。
「我們九天閣從未號稱自己是皇城最大的食府,而且這桌椅確實是上等木材定制做成的!不存在欺騙大家的問題!至于飯菜,自從九天閣開張至今,從未出現過衛生不堪!」義二雖被女子拽著脖領,卻仍然高喊著對圍觀眾人解釋。
「放屁!這九天閣飲食如何暫且不論,光是今日我們幾人坐下吃飯被質量不過關的椅子摔了,你們這九天閣就有問題!」
「就是!大家快看啊!看看我們幾人剛剛坐的椅子上邊是什麼!有蛀蟲!是蛀蟲啊!就連椅子上都有蛀蟲,更何況飲食了!怎麼這九天閣連椅子都沒人打掃,所以才不了問題啊!」
幾個女子一唱一和,圍觀的人群開始躁動。
「怎麼回事?!義二,你快跟我們大家解釋下!你這九天閣本來收費就貴!難道飯菜和桌椅還有質量問題不成?」
「哇!這還真是蛀蟲啊!大家快看!這把椅子已被蛀了一個大洞!!」
「什麼?不是吧?!我看看!」
「我也看看!呦!這還真是蛀蟲,還真有個大洞!這蟲子怎麼如此多,不止一個啊!!」
「這九天閣看來我們還真不能去了!不然哪天吃了一肚子蟲子怎麼辦?」
「就是!萬一吃了蟲子不說,還被這號稱名貴的椅子摔壞了怎麼辦?」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擋得九天閣門前水泄不通。
此時的義二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到衣衫上,她張口想要解釋,卻敵不過此起彼伏的話語聲。也不知該如何反駁這擺在眼前的事實,哪怕她明知這是幾個女子找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