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王與蔣清正在猜測胡十九究竟是何來歷之時,醉翁樓內,徐清同秦楊看完了惑與送來的「信箋」,也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哎,我說,您二位怎麼就不說話了呢?」惑與從昨夜就幾乎是心神不寧的在自家的小院里等待著黑蛇,這不,剛至晌午,惑與便又在雞窩旁發現了「小黑」。
這兩日雖已是夏末,然而地面還是熱的發燙,要不是惑與發現的及時,恐怕黑蛇就會讓那只,前些天差點被它吃掉的公雞一雪前恥!
趁著青雀同沈凌還未發現這個「不速之客」,惑與忙找了處僻靜的地方,為黑蛇度了些靈力,這時,那條幾乎在烈日之下奄奄一息的小黑蛇才又煥發了活力。
看到胡十九信中所提,在斗酒大會中發生的事情,惑與深知憑己之力,是無法將事情弄得水落石出,于是,他便揣著黑蛇,冒著毒辣的日頭直奔向醉翁樓。
誰成想,十九小姐的這兩位師父,竟然看著那張寫滿了密密麻麻小字的紙片「啞口無言」了!
老惑與一身臭汗,又看著面前兩個沉吟不語的老頭兒,心里就別提有多火冒三丈。
「哎,我說,你們就這麼盯著這張紙,還能看出朵花兒來!」惑與上前拍著桌子指著徐清同秦楊嚷道。
「別吵。」秦楊不滿的瞪了惑與一眼,「把你的髒手拿開!」
「我!」惑與剛要發作,卻看見秦楊猛地站起。來到書案之前,快速的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
他驚喜的跟過去,卻發現秦楊寫的龍飛鳳舞。惑與就是將兩只眼楮快要瞪成了斗雞眼,也愣是沒看明白他寫的是什麼。
秦楊不屑的瞥了惑與一眼,拿著紙張交給徐清。
徐清快速的審視了後,也慌忙站起,同秦楊交換了一個眼神,就匆匆忙忙的離開房間,甚至連同惑與道別的時間都沒有。
「你。你們……」惑與此時完全成了一個局外人,不過他看得出來這兩人是為了救胡十九,因此。並不著惱,只是連忙將椅子搬到秦楊面前,又殷勤的為秦楊打著扇子。
「你這是做什麼……」秦楊受不得惑與突然變得如此殷勤,看著汗流浹背自己都顧不上擦一下的惑與。秦楊心中也是不忍。他連忙擺手道,「我不熱。」
「欸!呵呵,」惑與干笑道,「您是我們家小姐的師父,我伺候您也是應該的。」
他說著,又連忙去桌前,要為秦楊添茶倒水。
「可別!」秦楊實在看不得惑與這副模樣,他忙撐著拐杖站起來。這兩天幾乎就沒怎麼好好休息的他,導致舊傷復發。每走一步,都有些不穩。
惑與見狀,眼珠子骨碌轉了幾轉︰「罷了!」
他低聲說道,連忙伸手去攙扶秦楊,說來也怪,就在他攙扶秦楊的那一刻,秦楊腿上的舊傷,似乎沒那麼痛了。
「我說沈大哥,咱們都是為了十九,您就真不用這樣忙里忙外了!」秦楊本就是一個喜好熱鬧之人,只是當年被吳厚德所欺,因此才對他人有了提防排斥之意,加上這些年離群索居,性格難免有些乖僻。
然而,看到和自己年齡相仿的「沈愉」,身為自己愛徒的管家,每日一把年齡還要如此東奔西走。秦楊心里,對這位「沈愉」也是多了一分好感。
「是,是……」惑與攙著秦楊坐下,自己又拉了椅子坐在秦楊對面,「沈某冒昧的問一句,方才徐掌櫃是去忙什麼了?」
「徐老頭兒……」秦楊也覺得之前對惑與的態度有些失禮,剛要笑著解釋,然而,又不住的向門口看去。
惑與先是一愣,緊接著點點頭,快速將窗戶關上,又貼在門口向外瞧了瞧,這下,方才再次回到秦楊的面前︰「我看了,沒人在外面,您就說吧!」
秦楊點點頭,沒看出這個脾氣火爆的老管家倒是粗中有細,他開口道︰「我猜測,大概能找出是誰,在斗酒園給小十九下毒了!」
說話之時,門又被再次推開,秦楊惑與俱是一驚,不由一同站起。
卻只見徐清拎著一個包袱,快速走進屋內,同樣又轉身向著外面望了望,接著將房門緊閉。
「你拿來了?」秦楊上前幾步問道。
「嗯,」徐清將手中的包袱剛要遞給秦楊,想了想,又拎著包袱向著屋里走去。
「給我吧!」秦楊性急,連忙奪過包袱。
「你!」徐清上前攔住秦楊,「秦老兒!」
「怎麼了!」秦楊站住瞪著徐清。
「你的腿不疼了?」徐清看著被秦楊丟在桌旁的拐杖問道。
秦楊愣住了。
惑與抬眼看著對面的那個花瓶,似乎那上面有什麼他沒注意過的新奇紋樣。
不疼了?
秦楊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當年吳厚德用心歹毒,不知用了什麼域外的毒藥,每隔一陣就會毒發,以此來達到牽制秦楊的目的。
直到秦楊遇見了徐清,雖然徐清遍訪名醫,然而,也不過是在一個姓張的名醫手中,制成了每到毒發之時,能夠稍許延緩毒性的膏藥。
這些年,秦楊身上的劇毒一次比一次發作的頻繁,正是由于張姓大夫的奇藥加上徐清為他特制的「醉陀羅」,才得以勉強壓制住那痛徹骨髓的煎熬。
而這幾日,秦楊出來的匆忙,並未帶上那奇藥,因此傷口便開始潰爛,而他性情固執,就是後來童兒送來的膏藥,也因為他心系胡十九的安危,根本不肯花費時間敷上那藥,就連賴以止痛的「醉陀羅」,在這幾日也被他讓徐清換成了燒酒,每到疼痛難忍之時,便喝上一口純烈的酒水,就這麼硬扛著止痛,只為將那幕後黑手早日揪出,還他愛徒一個公道!
因此,剛才徐清進屋之時,已是發現秦楊與往日不同,然而,卻一時沒有細究其中原因。
直到此時,徐清看著奪過包袱卻還能在屋內「大步流星」的秦楊,這才又驚又喜的詢問秦楊的腿傷。
而秦楊,正拎著包袱,盯著雙腿,幾乎驚得要暈厥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