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沉月抹一抹淚,泣聲道︰「,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幫馮求情,實在是……」
「行了,我還會不知道你的為人嗎?」。季容和顏道︰「當時事出突然,你被嚇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放心吧,我會勸她的。」
「那就好。」張沉月眸光悄然一閃,道︰「我听說曾去過慶春園,是不是您求動了大,從而令二改變心意?」
季容神色和婉地道︰「當時我急得不行,想起與大見過一面,便打算去慶春園踫踫運氣,沒想到大為人和藹親切,得知春秀是被人存心刁難陷害之後,答允幫忙。」
「大他人可真好,也是好福氣,能夠投了大的眼緣,真讓人羨慕。」面對張沉月的言語,季容笑道︰「有什麼好羨慕的,我投大眼緣,不就等于你們投大眼緣嗎,咱們三個,可是不分彼此。」
張沉月眸中掠過一絲忌憚與貪婪,旋即含笑道︰「說得極是。」
在她們言語之際,消息也傳到韞儀她們那里,江采萍最是氣不過,在屋子里不停地走著,韞儀坐在椅中,頗為無奈地道︰「采萍,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我頭都被你晃暈了。」
「不好!」江采萍氣呼呼地回了一句,鼓著腮幫子道︰「也不知二在想什麼,一會兒說趕春秀離府,一會兒又說讓她留在柴房,怎麼可以這樣朝令夕改。」
「我听說季容去過慶春園,之後又有人看到王福去毓秀閣,應該是季容說動了大,才令春秀得以留在府中。」
江采萍攥著兩個粉拳惱聲道︰「都說大難弄,偏偏卻讓季容給攀上了,也不知她給大灌的是什麼迷湯。」說著,她恨恨一跺腳,「明明馮春秀已經一只腳踏出了太守府大門,卻又被生生拉了回來,真是可氣!」
見韞儀一直不說話,她走到桌前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事已至此,咱們再不甘心也沒有用,難道你想去求二不成?莫說她不會見咱們,就算當真見了,你剛才也說了二朝令夕改有失威嚴,你覺得,她還會改第三次嗎?」。
江采萍泄氣地落坐在椅中,「照這麼說,豈非只能讓春秀留在府中?」
韞儀眼眸微眯,淡然道︰「與其一味著眼于春秀,倒不如想想季容,她可比春秀有能耐多了,連大也能說動。」
「也是。」江采萍想了一會兒,忽地道︰「,你說季容會不會是用了什麼迷魂香,使得大听她的指揮。」
「迷魂香?」韞儀有些哭笑不得地指著江采萍的額頭道︰「你這腦袋瓜子在想什麼,連迷魂香都出來了,你怎麼不干脆說蒙汗藥,五石散還有西域奇藥呢?」
江采萍不以為然地道︰「除了西域奇藥,說的那些,指不定季容都有呢。」
韞儀搖頭道︰「季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她怎麼會有這些個東西呢,你真是胡言亂語。」
江采萍驚訝地瞪大了眼楮道︰「忘了,季容祖上是開醫館的,一直到她爺爺之時,季家醫館的名聲還很響亮呢,她有那些藥,並不奇怪啊。」
這件事,韞儀以前沒有听梅雪說過,想是私底下與江采萍提了一嘴,心念電轉,她拍一拍額,故作恍然地道︰「是了是了,你瞧我竟然把這事兒也給忘了。」
江采萍性子單純,未曾多想,反倒是對那所謂的「迷魂香」念念不忘,越說越覺得像一回事兒,甚至念叨著什麼時候去搜季容的屋子。
「你想想就是了,可千萬別真去,否則讓她抓到,告到楊嬤嬤面前,連我也不好幫你說話。」
江采萍咬著細長的手指道︰「可萬一,季容當真用了迷魂香迷惑大,以後一定還會借機生事的,到時候咱們怎麼辦?除非你能說動二站在咱們這邊,那倒是還能抗衡些許。」
「你倒得倒是深遠,不過這世上哪里會有什麼迷魂香,皆是說書之人杜撰出來的。」
江采萍不服氣地道︰「要是沒有,大怎麼會任由她取用藥房的藥,我听說,連人參、靈芝那麼珍貴的東西,季容都拿了好幾枝呢。」
韞儀蹙眉道︰「你說什麼,季容可以隨意取用藥房里的藥材?」
「嗯,我也是今兒個出去的時候,無意中听人說起的,就這半個月,季容取用的藥,至少價值好幾十兩呢,還有人說,可能已經有上百兩了,也不知她用來做什麼。」
「半個月前……」韞儀思忖片刻,凝聲道︰「那不就是在季容第一次去慶春園之後嗎?」。
江采萍點頭道︰「恩,你說除了用迷魂香之外,還有什麼說法,可以解釋大對季容毫無緣由的厚待。」
韞儀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低眉思索,半個月前,就是墨平咬傷李建成那會兒,既然季容懂醫術,那麼她那會兒去求見李建成,多半是以醫傷為名,趁機討好,只是李建成性子乖戾陰沉,應該不是那麼容易被討好之人,怎麼會……
「采萍,季容取的藥,除了人參、靈芝還有什麼?」
江采萍想了一會兒道︰「好像他們還提過什麼穿山龍,怎麼了?」
皇宮的御藥房里,囊括了世間所有藥材,尤其是那些有養身滋補功效的,從小到大,她听過不少,也服用過不少,但這穿山龍,卻從未耳聞,料想此物的功效應該不是滋補強身,也就是說,季容取靈芝、人參,並非為服用,十之八九是用來配藥的。
既是李建成許季容隨意取用藥房所有的藥材,那麼她所配的藥,應該與李建成有著密切的聯系,難道是為了醫治咬傷?
可是……她前兩日遇到李世民之時,問起李建成腿上的傷,說是已經好了許多,等到新肉長老一些,便可下地了,再加上又有徐大夫這位名醫照料,何以還需要季容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