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太多的人無事生非,難不成真讓他人打擾了自己的清淨?
如夏對于這事情可是看得開,她晚上跑去找鳳川聊天。
「我自幼沒什麼家人,家中有妹妹,可同父異母,她待我如敵人,所以我看到你特別想跟你成為好朋友,特別想跟你聊天。」
如夏的話讓鳳川心頭一暖,都是苦命的人,但她並沒有忘記白日發生的一切。
她郁郁寡歡的說著,若是不嫌棄,將來兩人就是好朋友。
「你哪里的話,我哪能嫌棄你,只是害怕你嫌棄我罷了。」
兩個本是陌生或可稱為敵對的姑娘,不知不覺稱為了朋友。
如夏說白天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這些個人都是壞嘴巴,若是真的听他們說話生氣豈不是中計了?
她伸出了腳,自己也未裹足,這不是好好地?
有些人就是無聊才會說三道四,雖說這女人都要裹足,可不裹足就不成了?
說起這,鳳川好奇,如夏的家庭倒是不錯,為何家人沒有讓其裹足?
如夏一提起那個家氣不打一處來,姜元正那個老賊可懷著呢,一個當爹的差些將自己活活打死,妹妹在家中做什麼都可以,自己卻不成,娘親去世,二娘進門,不知自己收了多少罪。
這心事如暖暖熱茶從喉嚨流進了心里,卻又究竟周折倒了出來,如夏的眼眶泛紅。鳳川拉著她的手,自己的爹爹何嘗不是如此,祖母差些將自己活埋。倒是多虧了娘親,要不是她救了自己,自己恐怕當初未出襁褓就已夭折。
兩人越聊越投緣,相似的身世,相同的年紀,兩人越來越覺得是命運讓兩人相遇。
她們竟然聊了一夜,天亮。小雅來打掃屋子,才發現鳳川和如夏都斜靠著床榻睡著了。
兩人懶懶的躺在那里,萌萌睜開眼。看著小雅問什麼時辰了。
「小姐已經近辰時了。」
兩人這才起來,昨晚聊了很多,兩個姑娘已經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白羽前來,听說鳳川還沒起。只好在院子里等著。靈兒前來,叫鳳川出門。
「白捕快?那他一定是上次的案子有問題了。」鳳川收拾好行頭,出門去了。
如夏羨慕的看著,鳳川如此聰明,還能探案,她好是羨慕。
她打了招呼,便離去,兩人約定好。來日還要繼續聊。
那日死者的娘子在牢中不停的哭鬧,說是冤枉。她真的看到了相公,她沒有撒謊,白羽帶人去了村子,發現村子里的人也有見過他。
這就奇怪了,若是季節不同,尸斑或尸體腐爛的速度確實受影響,不過相差不會超過五個時辰,怎麼會差了三四天之久?
「去過凶案現場沒有?」
白羽發愁,已經去過很多次現場了,只是沒有發現太多的證據,如今最重要的是時間對不上,死亡時間和死者最後出現時間對不上。
鳳川想想不如自己前去瞧瞧。
她跟著白羽前去。
這兩日現場已經完全干淨沒有任何的痕跡了。
即便是有證據也會消失的吧!
回來的路上,鳳川因為超近路與白羽穿過樹林。
從樹林走過,鳳川摔了一跤,卻有意外的發現。
一棵樹上有被東西劃過的痕跡。
這痕跡分別是用刀子或利器劃的。
樹皮的一周被割破。
樹枝上還掛著半截的風箏線。
這個季節什麼人會在這里放風箏,鳳川突然慶幸自己在這里摔倒,看來這兒有問題。
平日里除非三五成群,否則很少有人願意單獨從樹林里走,因為害怕有危險,所以這里的一些痕跡被保存的很好。
鳳川起身在一旁找了起來,附近的幾棵樹分別打量了一番。
就在這棵樹對面五十米的地兒,她看到了有同樣痕跡的樹。
這倒是提醒了她,看來這風箏線是系在兩樹中間的。
一根風箏線掛在兩棵樹的正中間,這個高矮分明就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身高啊!
鳳川看著白羽,讓其站在那里。
果然白羽的喉嚨,跟樹上的痕跡高矮差不多。
「你說過死者是被利器所傷,如此看來死者是被風箏線隔斷了喉嚨?」
白羽相信鳳川的推斷,但立馬開始其他問題,比如這個人為何會走這里,若是風箏線在前面,即便是他看不見,除非走的特別快,否則不會割傷人的。
鳳川看了看,做出推斷,這個人會不會被什麼人追趕,若是有人追趕他固然會加快腳步甚至是奔跑,若是奔跑便會撞倒繩子上,自然會割斷喉嚨。
鳳川在地上仔細的尋找,沒有看到其他錯雜的腳印。
沒有腳印這個證據親自推翻了鳳川的猜測。
死者被害第一地點仍然沒找到。
可看起來一定是這里。
地上有些許血跡。
難道這個人用刀子殺死了死者,將風箏線布置好,做出假象?
即便這些都說的過去,那前幾日出現在眾人眼中的人又是誰呢?
鳳川直覺,那個人一定是凶手。
曾經破過這樣的案子,有人殺了人,又裝作死者的樣子,試圖更改死亡時間,從而做出假的不在場證明。
「我要去一趟大牢,看來還是要驚動李大人。」
白羽說自己可以跟大人說,不過這個女子說不出什麼,自己問過她,她只能支支吾吾說出那個人早出晚歸,自己沒看到正臉,所以一直以為是自己的相公,身高與相公相同。胖瘦也沒差多少。
她如此確定,這人與人之間,即便是雙胞胎也有不同。怎麼可能出現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呢?
這個人若是凶手,那會不會是死者的兄弟。
「死者沒有兄弟,他是孤兒,自幼父母雙亡,是家里的獨子。」白羽早早便問過這些。
鳳川再次吐氣,看來這個人真是算好了一切。
難道他早有打算,將自己的身高和身材控制得與死者一模一樣?
鳳川說出推斷。緊接著搖頭,不,不會的。任何人都無法將自己的身高和身材控制的與其他人一模一樣。
白羽見鳳川不肯離去,提醒自己還要回衙門,這事情還要稟報給大人。
鳳川這才最後仔細打量一遭跟在白羽的身後離開。
一路上鳳川的心思完全不在路上,第一個轉彎要不是白羽拉著她。她差些徑直走了下去。
這路上馬車轎子的。她幾次差些被撞倒。
鳳川就是這樣,思考案子的時候,心無旁騖。
「我也去衙門,我想看看尸體。」
縣衙門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但鳳川若是要去,李大人可是求之不得。
果然,火燒眉頭的李大人看到了鳳川高興不已,「鳳川你可是來了。這白羽找對了人,我這已經要愁死了。」
鳳川來不及應對。便向尸體走去。
一旁的衙役起哄,俠女出手,必見分曉。
俠女原本是白羽給鳳川起的綽號。
一次不小心被衙役听到,大家便私下稱呼開來。
鳳川看了幾個人,沒來得及說話。
走到了尸體旁,福伯從一旁的棺材腳走過來。
問鳳川這是來找什麼證據。
鳳川仔細的看著尸體。
「福伯,尸體死後的身高和身材會有什麼變化?」
福伯淡淡說著,人死後體重會變輕,有人說是靈魂的重量,有人說是死後身體內的水分和一口活氣兒沒了。
鳳川從福伯口中打听到,尸體的變化最多也只有三十克,不會有更多。
鳳川問白羽,前去問問女子,她相公的身高和體重,若是說不出,那她就是凶手。
李大人立馬讓白羽去問。
稍過一會兒,白羽回來,輕聲的說了一個數字,因為女子春天給相公做衣裳量過他的尺寸,這冬天還沒做新衣裳,上下或許有差距,但差距不大。
鳳川根據數據仔細的分析。
這個死者的身高比她的娘子說的要查三公分左右,胳膊的尺寸也不同,一個人的身高和肢體長短自成年後不會有大改變的。
李大人驚訝,難不成這個人不是死者。
鳳川點頭,大概是這樣的,之前自己一直懷疑,那女子前幾日見到的人不是她的相公,而是他人裝出來的,可一個陌生人如何能精準的裝成另一個人,且身高形態都相同呢?
這些都是早上她才想到的。
福伯用敬佩的眼神看著鳳川。
這個丫頭果然不一般。
看著鳳川有條不紊的逐一分析,李大人自嘆不如。
或許鳳川就是傳說中注定的神仙,為了百姓疾苦而生的神仙。
李大人找來幾個衙役,若是說這個人不是死者,且他的妻子一口咬定說是相公,那就證明這個人的臉一定是她相公的,以至于她根本不會想太多,也不會懷疑太多。
那麼這個人的臉一定有問題。
兩個人圍著看,鳳川說出自己曾听過的易容術。
福伯否定,自己檢查過,若是易容術,他的臉上有東西會被摘下來的。
鳳川听說過一種易容術,那就是不用假臉,在真的臉上做出一個模樣,然後通過獨特的方式,將這臉皮黏在臉上,幾日便會融為一體,到時候神仙也分不出真假區別。
有那麼神奇嗎?
福伯等人不信,那若是真的有這種神奇的功夫,如何才能再看到那人的真面目呢?
鳳川也發愁,她只是听說,從沒見過什麼人做過這臉,這些事情除了一些地痞混子才會知道,他們倒是見多識廣。
想到這里鳳川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如夏的死冤家,邱瑾瑜。
他看樣子倒是像痞子,家里還有銀子,他說不定真的認識這樣的人。
鳳川趕忙回去找如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找到邱瑾瑜。
兩人雖說冤家路窄,但如夏看他的目光,確實是喜歡。
「這個爛人經常在這附近出現,你有事找他?」如夏一邊說著,一邊好奇的打量,鳳川找他會有什麼事?
如今探案救急,想他的辦法一定多,所以想問問他能不能找到易容之人。
「什麼?」對于鳳川的話如夏听不懂,只是不停的反問她說的是什麼?
鳳川正在解釋,如夏看到門口路過的邱瑾瑜忙叫住。
「喲,今兒叫哥哥我做什麼?是不是想我了,我告訴你別總打我的主意,我可是看不上你這樣的丫頭。」他每次見如夏都要如此奚落一番,這似乎成為兩人見面的標志了。
鳳川看到看到兩人吵嘴,有些著急,好在如夏有分寸,想起鳳川的事,頻頻說著,「沒空跟你吵嘴,我的姐妹有事情需要你的幫忙,你能否幫個忙。」
邱瑾瑜本想說不幫,就要看看如夏窘迫的樣子,可他看到了鳳川卻愣住了。
他是地地道道的公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看到美人自然流露本性,「這位姑娘有何事,不妨直說。」
鳳川立馬開口,問他是否認得易容之人。
沒想到這個問題讓其站在那里捧月復大笑。
這姑娘看起來倒是正正經經,怎麼會說這種瘋子的話?
哈哈哈哈~
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
鳳川記得清楚,早在幾年前自己就听說過易容之術,換其相貌,更其面孔。
看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問別人了。
易容,可謂之醫學,那麼賀元會不會知道呢?
她匆忙跟兩人告別,去了賀元那里。
賀元正在幫一位肩膀錯位的老人針灸,見鳳川前來讓其于外等候,一刻鐘方出現問。
「怎麼了,好久不見!」說過話賀元慶幸,自己是個郎中不見自己也好,證明還很健康。
這鳳川被剛剛那個邱瑾瑜笑的有些緊張,害怕自己說出來賀元也會嘲笑。
賀元愣神,「有什麼話直說,我們可是朋友。」
說罷,鳳川終于鼓起勇氣。
「你知不知道易容術?」
她說過後臉竟然紅了,賀元想了想展露笑容。
他確實听說過易容之朮,不過這很少有人做,畢竟那可是在臉上接了一塊兒皮,剝皮之通,誰願意啊?
那會有什麼人懂得這易容術?
賀元想了想,這倒是難說,畢竟一般人都不會。
或許那些民間所謂的大師會知道什麼人會易容。
鳳川點頭,表示感謝,匆忙離開,總算是問出了一些線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