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婉清這個時候的心情,卻是真的沒有這麼好,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生活,習慣了被利用,習慣了自己帶著豆豆慢慢的生活,可是偏偏,有些東西,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會闖入你的生活,破壞原本你所擁有的美好。
一杯茶過後,兩個人方才是開口,婉清看著女子,臉上雖然是帶著笑容,但是臉上根本就是看不到笑的痕跡,只是就那樣的看著女子,「我不知道,你過來做什麼?」婉清的話語里面呆著冰冷,顯然,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是十分的不歡迎的。
「清兒,我是你的母親,你說我過來做什麼,雖然說姨娘以前是利用過你,但是姨娘對你的母愛,還是十分的真實的。」女子抬起頭,眼角有著淚水往下掉著,這個時候,婉清方才是看清楚來人的全貌,女子這些年幾乎都是沒有變化一下,依舊是那樣的漂亮了,歲月走過,放。佛是從來不會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一般,唯美,看上去,就好像一副唯美的山水畫,可惜,婉清卻是沒有繼承她的相貌。
「是顧遠奇告訴你的?」婉清微微閉上眼楮,然後就是說道。
「清兒,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的弟弟呢,那是你的親弟弟啊。你應該叫弟弟的,這些年,你弟弟常常感謝你這些年為他所做的犧牲,有時候甚至于是扼腕嘆息,因為沒有好好的照顧你而感到後悔,清兒,我和你弟弟,都是最愛你的,清兒啊,現在,你在外面也是闖夠了,你啊,就回顧家去吧,低聲下氣的和主母認個錯,以後就安安心心的生活,你還年輕,一定是可以找一個好的郎君的,再說了,你若是不願意再嫁,要為顧家掙一座貞節牌坊,也是可以的,你……」
「黃姨娘的想法還是挺好的。」婉清抬起頭,然後就是打斷了黃姨娘的話。「但是黃姨娘不要忘記了,你不過就是一個姨娘,你還有一個兒子,你還要操心這操心那的,你哪里還有時間來管我了?再說了,婉清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黃姨娘若是真是為我好,那就是不要來找我了,我現在的生活,挺好的,黃姨娘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就是可以走了。」
婉清毫不猶豫的就是下了逐客令,黃姨娘看著婉清決絕的樣子,卻是楞了一下,她沒有想到的是,婉清怎麼會這麼絕情,什麼話都是不說,就是斷了她的後路,黃姨娘的整個臉都是黑了下來。
「顧婉清,我是你的娘。」黃姨娘的話語微微有些嚴厲,抬起頭看著婉清,然後就是說道。「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了你。」
「黃姨娘你忘記了,雖然說我是你的女兒,但是在我出嫁的那天,你就是當著嫡母的面已經說清楚了,以後,就再也不會有我這個女兒了,你只有一個兒子,顧遠奇。」婉清微笑著看著黃姨娘,然後就是說道,听到婉清的話以後,黃姨娘就是愣住了,看著婉清,婉清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那樣的笑容,十分的溫和,但是黃姨娘一點也是從中中感受不到感情,黃姨娘的心忽然就是抖了一下,其實很多年以前,在婉清的心里,肯定也是有她這個娘的吧。
這樣的想法一出來,黃姨娘就是遏制不住的開始想象了起來,雖然她是做了對不起婉清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是她肚子里面下來的女兒,不,不是,但是和她,關系卻是十分的深厚的,所以,在她看來,婉清,為顧遠奇,是理所當然的,理所當然的……
「清兒,以前是娘不好,娘以後一定好好的改善,好好的對你好,清兒,你就原諒娘吧,當初,是娘鬼迷了心竅,做出了那樣子的事情,娘以為,那錢府是世家大族,娶了你去,以後你的日子就是好了。」
黃姨娘一邊說著,眼淚又是開始掉了起來,那個樣子,咋一看上去,七分悲,三分憤,可以說是完全的一個慈母的形象,但是完全卻是完全就是冷漠了,在她佔據這個身體的時候,她為擁有一個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母親而感到十分的開心,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一份喜悅,卻是慢慢的開始換成了失望,層層失望下去,最後,婉清整個人都是冷漠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心里,完全就是沒有女兒的,有的,只有的不過就是她的兒子罷了,為了兒子,她可以拋下所有的事情,甚至于是女兒,也可以不要。
「我倒是不知道姨娘那些地方改了,不需要錢財了?不需要賣女求榮了?不需要將女兒步步推出去了,既然是這樣,那麼姨娘就應該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對于的生活,姨娘不應該來打擾我的生活的。」婉清的話語有些幽幽,火上的茶壺蓋發出清脆的敲擊聲,一股水汽緩緩的朝著上面飄著,婉清架起茶壺,然後就是為黃姨娘滿上了杯子。
黃姨娘的臉上帶著明滅不定,看著婉清,奈何婉清的臉上的笑容根本就是沒有變化一下,好像她所說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和她無關一般,黃姨娘的整個身子都是抖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婉清,婉清卻是抬起頭,「鄉下人家,也沒有顧府那上等的好茶,讓姨娘見笑了,姨娘若是沒有事情的話,是可以準備走了,這個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婉清的臉上帶著笑容,然後就是說道。
黃姨娘抬起頭看著婉清,眼中閃過了一抹惶恐,婉清看著黃姨娘的樣子,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哂笑,起身,從房間里面拿出了一個荷包,然後就是遞到了黃姨娘的面前。「你拿著走吧,以後就是不要過來了,我這里,沒有什麼可以再給你了,你若是明白的,就應該知道好好的將我這件事情埋在心里,誰也是不要告訴,這幾百兩,已經足夠你花上幾年了,到時候,顧遠奇就是可以出去賺錢養你了,不要賴我這里了,其實有些事情,是我不想說了,你應該知道,很多事情,我都是知道的。」婉清淡淡的說完,就是端起了茶杯,黃姨娘听了婉清的話以後,臉上的隨意立刻就是去了,手中拿著錢包,臉上立刻就是帶上了笑容。
「我就知道,我的清兒對我,是最好的,清兒,既然你還有事情要忙,我就是先走了。」說完,黃姨娘就是朝著外面走去,走到門口,看到豆豆的時候,眼楮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轉而,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只是笑眯眯的走了,婉清轉過頭去,看著黃姨娘的樣子,臉上戴上了一抹厭惡,管弦和豆豆都是走了進來,坐在婉清的對面。、
「既然是不喜歡,為什麼還是要裝作一副喜歡的樣子,其實我就是不懂你們這些人啊,我們江湖人啊,講究的就是真性情!」管弦大大咧咧的說道,也不客氣,拿著黃姨娘喝過的茶杯,直接就是喝了一口,婉清看了一眼管弦,然後就是搖了搖頭。
「你若是真好,也不至于現在狼狽城這個樣子啊。」
管弦噎住,再也是沒有話說,看著婉清,頭一時間覺得有些挫敗,這個世界上,怎麼就是有這麼聰明的女人呢,什麼都是瞞不過她,再然後,管弦就是嘆了口氣,然後就是牽著豆豆的手朝著外面走去。「這個女人啊,就是太可怕了。」說完,就是出去了,晚上的時候,管弦吃過晚飯,看到婉清支開豆豆,就是知道,婉清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和他說了,他雖然是在江湖上飄,但是看人眼色的事情,還是知道的,等著豆豆走後,就是坐在屋檐下,和婉清面對面坐著。
「不知道管師傅以後有什麼安排?」婉清的臉上帶著笑容,然後就是問道,管弦仔細的看著婉清,心想婉清這趕人的速度倒是快,猛然間想到人家不過是hi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肯定對他是有防備的,倒也是沒有了什麼其他的心思,倒也只是笑笑,然後就是搖了搖頭。
「我就是一個江湖大漢,家中的父母孩子妻子都是在十年前的一場大洪災里面走了,只剩下了我一個孤家寡人,我這日子,就是這樣的飄來飄去的,以後也不知道會飄到什麼地方去,能有一口飯吃,就是好了。」說到家人,管弦的眼楮卻是紅了,轉過頭去,然後就是有些淒涼的說道。
「追殺管師傅的人,想必也都是江湖上的人吧,我听說,這江湖上呢,遭到追殺有兩種,一種乃是你身懷重寶,遭人覬覦,另外一種就是你得罪了別人,別人這是過來索命了,不知道管師傅你這是屬于哪一種?」婉清抬起頭,眼中卻是閃過一抹亮光,不過管弦這個時候還是出于悲傷之中,倒是沒有看到婉清眼中的亮光,只是听了婉清的話以後,楞了一下,然後就是回過了神來。
「這些人我也是不知道,我家祖傳了一塊玉佩,這些人,就是來搶這玉佩的,我也不知道這玉佩于什麼用途,也沒有讀過書,不識字,只知道這玉佩世世代代家傳的,就戴在脖子上。」管弦一邊說著,就是將玉佩給解了下來,然後就是遞給了婉清,一塊玉佩引發的血案?婉清也是十分的好奇,接過玉佩一看,不過就是一塊簡單的玉佩,不過玉佩卻是沒有任何的雜志,想來也是價值不低,說白了,那群追殺的人,不顧就是見錢眼開了,還以為是什麼大寶貝呢,婉清的心里想過無數的想法,然後就是將玉佩遞給了管弦,管弦也不看,你就是直接塞進了懷里,然後就是看著婉清。
婉清的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管弦看著婉清的笑容,心里卻是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剛想,那邊婉清卻是已經接上話了。「不知道管師傅可是願意留下來?我這宅子,很快就是要擴建,因為後面的地方以後太小了,雞鴨牛羊的,早就是關不下了,所以我希望管師傅可以留下來,我就在後院為管師傅建一座院子,管師傅就住在那里,閑來無事的時候,也是可以好好的教導一下豆豆學習,管師傅年紀也大了,也是不需要出去風雨飄搖了,是應該有一個家了。」婉清的話語十分的溫和,管弦听了以後,看著婉清臉上的笑容,卻是愣在了那里,他沒有想到,婉清提出來的條件竟然是這樣的,看著婉清,眼中出現了一抹感到。
「謝謝顧的一片好意,只是在下自由慣了,倒也是不喜歡這樣的拘束,只能是對不起顧的一片好心了。」
「管師傅說笑了,其實婉清也是個性情中人,最喜歡的,莫過于就是想管師傅您這樣的江湖豪客了,小時候的時候,還幻想過自己也做一次豪客,只可惜生活之中縱有萬般無奈,方才是不能實現自己的願望,後來又是有了孩子的羈絆,那更就是沒有希望了,今日看到管師傅,我便又是想起了以往的種種,所以方才是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來,不知道管師傅可是願意想一下?管師傅放心,我平時也是自由散漫個慣了的,也不大喜歡拘束,若是管師傅不嫌棄的話,我也就是提供個屋子,豆豆是您的徒弟,您就是順便的教導一下豆豆,其他的時間,如果管師傅願意出去雲游,或者去做什麼其他的事情,婉清是一貫不會管的。」
婉清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管弦抬起頭看著婉清,只見婉清臉上雖然帶笑,但是眼中卻是都是嚴肅,顯然她是十分的認真的說這一件事情的,婉清看著管弦臉上猶豫不決的樣子,又是開口了。
「管師傅不必計較婉清送您的屋子,管師傅為婉清清理了整片果林,對婉清來說,這已經是大恩了,再加上山上的柴,這兩年,還多虧了管師傅您,您看,我的屋後還對著密密麻麻的柴呢,有了管師傅給我砍得書,我建房子,基本上不需要買多少樹的,不過就是幾間房子罷了,難道師傅還要和我計較?」
婉清的話說的十分的透徹,就是那一份透徹,在管弦猶豫的時候,猶如打上了一針鎮定劑,管弦點頭,然後就是低下了腦袋。「那管弦就是麻煩顧了。」
看書惘小說首發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