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寒姬信不信宋念之的話,但宋如沐在經過那夜的談論之後,心里極其矛盾的掙扎著過了幾日之後,最終還是與宋翰一樣,選擇接受並支持宋念之的選擇。
而隨著宋念之陪同太子出入的越發頻繁,宋翰將宋念之叫入書房的次數越來越多起來,父子兩人經常是在書房中聊到忘記吃飯,每每都得宋如沐親自去請,才能讓兩人訕訕出得書房。
既然選擇接受與支持,那宋如沐便不再像往日那般少與外人接觸,對于那些八卦消息亦不再是听完就忘,而是盡心從八卦消息中找出可以幫助父親與弟弟的東西。如此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宋如沐對京城之事的了解不覺中慢慢多起來,壞處就是女眷們講的都是亂七八糟的事,讓宋如沐的興趣沒幾天便冷淡下來,又繼續做起她的小烏龜。估計下次再讓—無—錯—小說宋如沐能有興趣的話,除非是能听到有關于什麼官場類的消息。
日子在八卦消息中一晃半個月飛過,宋如沐還是知道了不少事情。
什麼長公主每年都會舉辦詩會,多少大家閨秀與****無不爭相前往;什麼百花樓最近出了一位只賣藝不賣身的花魁,什麼人帶著一般隨從闖入百花樓,只為看一眼絕世美人是什麼模樣。
這些近乎到無聊的事情,唯一讓宋如沐注意到的,只有那長公主每年都會舉辦的詩會。因為從藍晴地語氣里,宋如沐听得出那是一個類似相親的聚會。應該是給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們,與那些未娶親的名門一個互相了解的機會。可顯然宋如沐的年紀還不夠出入那些場合,故而從未得到邀請。
而或許是前幾年戰事打的太過激烈,所以這三年來,南北雙線地戰事倒是難的都處于暫歇狀態。而這種情況也使朝廷得到了喘息機會,無論從經濟還是民生上,整個皇甫天朝都比前兩年時有了長足發展。
正是因為這種明顯改善。讓每年被邊境急報與各地災情不斷弄到頭大地皇上,欣喜之余便起了去度假的心思。而按照事先的安排。東宮太子攜所有伴讀及其幾名皇子,皆隨皇上與皇後等人前往溫泉宮避寒,同行的還有富陽公陸霸天等一概名將、元老及其家屬。宰相楚國丈、御史大夫宋翰等人則留守朝堂,由楚國丈總領一切政事,遇事可與幾位重臣商議協定,若遇有緊急大事,可快馬前往溫泉宮請示。
讓宋如沐郁悶的是。你說你去度假就去度假吧,還非得弄得雞不飛狗不跳,讓人覺得喘氣聲音大了都有刺殺皇上的嫌疑。因為自從確定皇上的行程之後,整個京城接連幾天戒嚴不說,到了昨天夜里,就連御史府地上空都是探子嗖嗖飛過的聲音。
宋如沐被那些個嗖嗖飛過聲擾了****,暗自打了個白天補眠的心思之後索性就不睡了,只等卯時一過便起身梳洗。帶著新作好的衣裳來到宋念之住處,親自照顧宋念之穿戴好後,兩人並肩來到飯廳,見宋翰早在那兒開始喝粥了,姐弟兩人趕緊躬身請安,各自坐到自己的位子。听宋翰對宋念之進行訓示。
宋翰一通君臣有別,不可因太子刻意縱容便忘記本分的話訓示下來。瞥見兒子宋念之神情恭敬的點頭如搗蒜,女兒宋如沐則唇角含笑望著兒子。順著女兒的視線望,宋翰這才發現今天地兒子比平時看上去要精神許多,仔細看去,才明白是那身嶄新的雲錦服在柔和燈光下,讓兒子顯得神采倍加。
知道肯定是女兒的杰作,宋翰也不再說別的,只笑道︰「恩,不錯!看上去很精神。沐兒將念之打扮的很好!不過這布料對于念之的年紀來說太過于奢侈。男孩不比女孩家,沐兒以後注意些便是了」
宋念之低首笑得清淺。宋如沐則是忍不住調皮一笑,對父親宋翰不依道︰「爹爹……哪個少年不愛俏?弟弟地年紀就應當穿這些,難道非得等七老八十以後再穿才好?」
「哈哈……是為父糊涂,忘了自己做少年那會的心思」宋翰聞言神情一松,莞爾笑道。
「不是爹爹忘記了,是因為爹爹記掛著百姓們的吃穿才會這般。爹爹放心吧,女兒心里有數,咱們府里的收入除了基本花銷之外,女兒都按照爹爹的吩咐捐給大佛寺了。」當然,富陽那邊的收入,宋如沐暫時沒有將之列入府里收入,現在的一切用度只是算宋翰與宋念之兩人的俸祿而已。而宋翰之所以如此囑咐,那是因為全京城只有那大佛寺每隔幾天便會施粥給貧苦百姓,宋如沐知道宋翰的苦心,如何會不去照做。
「如此甚好,咱們吃穿節省一些,說不定就會多救濟幾個百姓,暫時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將來你們成家以後也要以此為念」听女兒娓娓道來,宋翰這才滿意點點頭。
見一雙兒女皆是點頭應是,宋翰這才催著兒女趕緊吃飯,因為一會就得進宮了。
稍後在辰時差兩刻時,便有那守門小廝來報說陸翊軒在門外等侯宋念之,說兩人約好一道入宮的。
這冬天地天亮得本來就晚,故而此時天還 黑一片,借著燈籠來回跳躍地光影,宋如沐將父親與弟弟送至府門馬車處。還未等說些什麼時,宋如沐便瞧見陸翊軒掀開車簾跳下馬車,上前躬身給宋翰請安。
宋翰自入京之後便少見陸翊軒,故而一見之下也是大喜,雙手上前攙扶起這位得意弟子之後,親切的問候了幾句。直至那藏匿于四周地探子有意無意路過時,宋翰才蹙眉讓宋念之這就隨陸翊軒而去。
而讓宋如沐迷惑地是。當陸翊軒經過她身邊時,忽然很一本正經的對她提醒道︰「沐兒可別忘記答應過師兄什麼哦!」
「呃……」宋如沐有些愣怔,但見陸翊軒用眼神瞄著宋念之身上的新衣,宋如沐這才明白陸翊軒是在提醒她別忘記給他做衣裳的事情。明白之後,宋如沐也不推辭,大方的含笑點頭回道︰「不會忘的」。
陸翊軒仿佛料定宋如沐會這般說似的,待宋如沐說完後即提高音量笑道︰「那就好。翊軒等著沐兒!」,陸翊軒說完不等宋如沐再說別地。便又對宋翰躬身一拜之後,拉起一邊黑了臉的宋念之登上馬車而去。
就在宋如沐滿心、滿腦都是第一次分離地宋念之,並沒有覺得哪兒不對頭時,宋翰若有所思看著馬車消失在那黎明前茫茫夜色之中,久久之後,才回頭盯著女兒宋如沐瞧了半晌,低笑道︰「沐兒覺得你翊軒師兄如何?」
宋如沐有些不解的看著宋翰。下意識的說道︰「什麼如何?還不是老樣子!大狗熊一個!」
而宋翰則是敲敲女兒的腦門,輕搖著頭嘆息幾下,于登上馬車之後,回身對滿臉迷惑的女兒笑道︰「看來為父的小沐兒還未到開竅時呢!罷了,反正這事還早,為父再考慮一番也不遲!」
宋如沐直到這時才恍然大悟宋翰的意思,或許是為前面地傻相做掩飾,又或許是出于小女兒家的羞澀。宋如沐臉紅的同時,忍不住對著馬車上的父親宋翰跺腳急道︰「爹爹……您想什麼呢?」
「哈哈……沐兒當為父想什麼呢?好了,這會子怕是查得最嚴之時,為父走後,沐兒便讓人將府門緊閉,無事不要出門。為父這就去衙門咯」又見閨女的小女兒姿態,宋翰在忍笑之後,又細細囑咐女兒了幾句,這才讓人駕了馬車往前街上的御史台趕去。
對于宋翰的玩笑之語,讓宋如沐不得不思量起她對陸翊軒的感覺來。想著她與陸翊軒第一次見面時地情景,以及後來一起玩耍、一起鬧騰、一起念書的那些日子。宋如沐忽然覺得其實她如果嫁給陸翊軒也不錯,畢竟在這個時代,能知根知底的人實在難找。但在眼前的「御史府」幾個大字慢慢變成了燙金的「國公府」字樣後,宋如沐卻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外面天冷。而且大人也囑咐咱們快回府。這不江伯還等著上門呢!」見邊上江伯等著關門,茶語忍不住上前推推變成木頭人的宋如沐說道。
「哦」。心虛地應了一聲,宋如沐心里暗自對自己呸道︰「呸呸呸,宋如沐你不至于這樣吧?老爹一句話就讓你想入非非了?」,之後,宋如沐仿佛怕被人看穿自己心事一般,急忙抓著茶語的手返回府內。
身後隨著老江頭一聲「稟大人之命,關門上柩……」之後,象征著御史府威儀的巨大黑門嘎吱著合攏,割斷了內外兩個世界的聯系。
身邊忽然少了與自己相伴十幾年,從未長久分離過的宋念之,宋如沐有些孤單,甚至有些難受。成日里擔心第一次離開父親、的宋念之,在面外能不能吃好、能不能睡好?更擔心那個****太子會不會指使宋念之去做什麼壞事?
「沐丫頭又在為弟弟擔心了?」躺在暖炕上打瞌睡的宋嬤嬤,睜眼又瞧見抱著賬冊的宋如沐,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便呵呵笑著問道。
忽然而來的聲音讓宋如沐一震,又想起宋念之這是第一次出門,忍不住愁眉苦臉地嘆道︰「唉……嬤嬤您說這都去一個月了,眼看著沒幾天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這人能不能回來過年。」
「呵呵,咱們急也沒用,你弟弟現在那可是在做正經事,比不得以前。」宋嬤嬤這邊剛想著怎麼安慰宋如沐,那邊卻有茶語飛奔著跑進來道︰「,少爺他……少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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