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花魚已經進入尾聲,所有的魚都很肥美了,村里稻田里一片金黃,很快可以收割稻谷了。
文綠竹早謝必誠幾天回到桃花寮,因為剩下的工作她是幫不上忙的。
回到家的時候,她依次給謝老太太、李老太太和曾老太太打電話,告訴他們稻花魚很肥美了,邀請他們來這里吃稻花魚並住一段日子。
蜜月回來之後,她和謝必誠回桃花寮,幾個老人是徑直回北京的。
現在隔了這麼段時間,幾個老人也可以出來走走了。
謝老太太和李老太太在猶豫著要不要下來,曾老爺子和曾老太太已經很爽快地說要過來了。
外公和外婆現在住在鳳鎮,曾老爺子想見妹妹,自然是很樂意過來的。曾老太太知道他的心思,妹妹走丟了一輩子,能看幾眼就看幾眼,不然到時大家老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了。
文綠竹知道曾家兩老肯定不會住到桃花寮這邊,便打電話告訴二舅媽,讓她那邊做好準備。
才掛了電話,豆豆菜菜和胖墩便一溜煙跑進來,「媽媽,我們要騎馬——」
馬場本來打算設在枸杞山下面的盆地里,那塊地足有足球場大,很適合。
可是那原本是農耕地,文爸爸文媽媽看了場地,都覺得這簡直是糟蹋土地,所以死活不同意改成馬場。要跑馬,就跑鄉道或者通進村子里的村道好了。
文綠竹和謝必誠拗不過他們,便只得听他們的。可是這麼一來。要跑馬就不方便了。幸好馬術教練在附近考察了一番,發現鄉道盡頭往上拐一道山嶺,有一片平地。
文綠竹出了錢。請村里人上去將那片平地鋤平一點,當做了公家跑馬場。
跑馬場不在視線範圍內,三匹白馬便不敢放到跑馬場那邊,現在都是拴在枸杞山下工人住的房子旁邊的。
現在听到豆豆菜菜胖墩說要去騎馬,文綠竹想想家里暫時沒事,便帶著人出去了。
一行人離開家往外走去,園中三條皮毛雪白蓬松的薩摩耶也歡蹦亂跳地跟著來了。經過四個月。這三貨都長大了許多,雖然還沒有真正成年的薩摩耶那樣巨大,但看起來也很有分量了。
這三貨有微笑天使之稱。看著也十分漂亮可愛,外表是個白雪公主。可太調皮了,家里的什麼東西,都被它們放嘴里咬過。還喜歡到處蹦跳翻騰。
文爸爸文媽媽初見它們。曾經被它們迷惑過,待這三貨將家里的沙發咬壞了,才明白狗不可貌相這個道理。
三條差不多大小的薩摩耶走在路上,如同三個雪白的大毛團,是十分引人注目的。在桃花寮的游客看到了三條薩摩耶蹦蹦跳跳的,都饒有趣味地看過來,有的甚至拿起單反抓拍。
村里還沒上學的孩子看見了,如同貓看見了魚。爭先恐後地跟了上來。
在農村只有中華田園犬,以前沒有人養過寵物狗。因此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狗狗。那一身毛雪白雪白的,那條尾巴松散開來,實在太迷人了!
七伯抱著兩歲的小外孫出來散步,自然也看到了三只漂亮的薩摩耶,他原本是打算掉頭就走的,可架不住他懷中的小外孫喜歡漂亮的狗狗,死活要跟著去,不然就扯開嗓子大哭。
沒奈何,七伯只好抱著小外孫跟在文綠竹一行人身後,慢慢地走著。
年初豆豆菜菜和胖墩跟著文綠竹回鳳鎮桃花寮,是帶著三條小薩摩耶回來的,當時七伯就心動了想讓文綠竹讓一條小薩摩耶給他。
在村里養寵物狗,是倍兒有面子的事,可是一只小狗起碼得一千以上,七伯舍不得。
他當時盤算著,豆豆是文綠竹的長子,肯定不能要他的,就算他要文綠竹也不會同意。胖墩是親戚,更不能要。只有菜菜,她是女孩子,女孩子賤,壓根就不需要和男孩子一樣寶貝。
所以他開口跟文綠竹要,讓文綠竹將屬于菜菜的薩摩耶給他。
可是文綠竹一口就拒絕了,語氣還特別嚴厲和冷淡,句句指桑罵槐,就差沒有直白地臭罵他一頓了。
由此,七伯連帶看三只薩摩耶都不順眼了。
他是說了女孩子是賠錢貨,不用給太好的物資享受,這話有錯嗎?她文綠竹一個晚輩,竟然那樣罵自己,算個什麼東西!
文綠竹帶著一大幫孩子和三只雪白的薩摩耶找到馬術教練,又豆豆菜菜和胖墩換上騎馬裝備。
馬術教練小心翼翼地給三匹小馬套上馬鞍,又十分有愛地模了模三匹小馬。
七伯看了看三匹小馬,便嗤笑,「只是幾匹小馬駒,搞得這麼鄭而重之算什麼。翻幾道山嶺,犁勤家現在還有幾匹馬專門拉貨呢。」
套好馬鞍正準備喂馬的馬術教練聞言翻了翻白眼,這三匹雖然不是名門之後,但是也不是農村拉貨的馬可比的好吧?這樣一匹起碼得幾十萬上百萬,拿來和拉貨的比算什麼?
不過這樣的事,他覺得沒有爭執的必要。老板娘已經跟他說過了,別人說什麼都不要管,教好三個小的騎馬就是了。
見馬術教練不作聲,七伯越發起勁了,「學騎馬做什麼,難道以後打算不開車子只騎馬了?還是家里窮得只能騎馬?」
文綠竹看了看自己這個長輩,十分直白地翻了個白眼。
她實在很難想象,一個男人竟然也這麼小氣嘴碎,完全是生錯了性別的節奏!
馬術教練听了這話,看向老板娘,見她臉上沒有怒容,不由得佩服她的涵養。
他又將目光看向得意洋洋的七伯,眼中帶上了十分明顯的蔑視。
不識貨。還開口嘲笑別人,這樣的土鱉他好多年沒有接觸過了,還以為已經逐漸退出人類舞台了。沒想到一直都在,還更不要臉為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七伯看到了馬術教練的蔑視,十分生氣。
馬術教練移開目光,看也沒看他。
七伯氣得發抖,正要說些什麼,文綠竹將三只薩摩耶喚過來,在七伯腳邊轉悠。
七伯懷中的小外孫看見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向腳下,高興地叫,「狗狗——狗狗——公公。有狗狗——」
七伯憋著氣,抱著孩子蹲下來,讓孩子模三只薩摩耶玩。
而他自己看著三只漂亮的雪白大毛團,也忍不住動心了。悄悄地身後去模了模那身雪白的絨毛。尤其是漂亮的白尾巴。
曾老爺子和曾老太太來得很快,是由曾維嫣送過來的。
三人跟著外公外婆來到桃花寮,吃了一頓稻花魚,又欣賞了一些景色。
住了一晚上,曾維嫣就告辭了。
她這次之所以陪著曾老爺子和曾老太太過來,是因為要去G省省會辦事,順路送一送祖父祖母的。
文媽媽早听說文綠竹和曾維嫣長得有點像,見了人還真挺吃驚的。曾維嫣和文綠竹看著真像兩姐妹呢。因此曾維嫣離開的時候,她十分熱情地封了個大紅包。又不住地叮囑人以後要常來。
曾維嫣從小受的是精英教育,很少會遇到文媽媽這樣沒有企圖卻又特別熱情的人,拿了紅包不好意思地走了。
她到了G省省會,處理完了公事,便找了當地有名的酒樓吃飯。
正吃著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打開,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女人走了進來。
曾維嫣的臉色一下變了,她的保鏢馬上迎上戴著鴨舌帽的女人,用手將人擋住,不讓人靠近,冷冷地問,「你是誰?」
「你不恨文綠竹嗎?是她搶走了謝必誠。」姚芊芊拿掉自己的口罩和鴨舌帽,看向曾維嫣。當看清楚曾維嫣時,她有點兒吃驚。
雖然葉思吾說文綠竹和曾維嫣長得有點像,但她其實並不怎麼相信。如果長得像,那謝必誠為什麼娶文綠竹而不是曾維嫣?如果是因為孩子,文綠竹無權無勢,謝家和曾家將孩子搶回去並不是難事。
曾維嫣看了她一眼,認出這是在娛樂圈中頗有名氣但已經flop了的人物,便淡淡地道,「我的事,你還沒有資格談論。」
姚芊芊氣紅了臉,她在鐘定邦那里失利之後,接連又踫了許多壁,受盡了冷遇,越發討厭別人蔑視自己。
可是曾維嫣不是她可以得罪的,她只能忍下心中的不忿,「你出身那麼好,竟然被一個村姑踩下去,實在太可憐了。」
曾維嫣淡淡一笑,然後看了保鏢一眼。
保鏢眼皮都沒動,抬手就扇了姚芊芊一記耳光。
「啊……」姚芊芊痛得驚叫了一聲,嘴角也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保鏢是特種部隊退役的,手勁本身就大,這一巴掌用盡全力,自然能將人打得牙齦出血。
「我說過,你還沒有資格談論我的事。現在,給我滾出去——」曾維嫣說完,端起白開水,慢慢喝了一口。
姚芊芊捂著臉,生理淚水流下來,難以置信地看向姚芊芊。她不相信,只是這麼說兩句話,她就讓人打她!
見姚芊芊沒動,曾維嫣將自己手中的白開水向著人就潑了過去,「你不出去,那就告訴我,到底是誰告訴你我的行蹤,又將我的身份告訴你的吧。」
「唔——」姚芊芊半張臉痛得麻木,又被潑了一杯水,難堪極了。
她氣紅了臉,眼中的怒火有如實質,可是終究不敢怒罵出聲。
娛樂圈有好心腸的大咖隱晦說過,不能得罪的若干個姓氏,就有「曾」姓。在她當紅的時候,她都不敢惹曾家的任何一個人,何況是現在的她?
「說——」曾維嫣看向姚芊芊,杏眼微微眯起來。
這個女人竟然敢上門來,企圖拿自己當槍使,不侮辱侮辱她,實在愧對「曾」這個姓。
「是葉思吾……」姚芊芊被曾維嫣嚇到了,名字月兌口而出,可是說出口之後馬上後悔了。
曾家厲害,可是葉家也一樣厲害啊。將葉思吾的名字說出來,就等于得罪了葉家。
想到這里,姚芊芊渾身都顫抖起來。
葉思吾會怎麼對付她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