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芊敢單槍匹馬前來找曾維嫣,是因為她認為曾維嫣是一個軟弱可欺的白富美——不軟弱可欺,怎麼會被文綠竹將謝必誠搶走?
她以為曾維嫣軟弱可欺,以為曾維嫣是個容易對付的,以為憑自己的三言兩語,能挑起曾維嫣心中的仇恨,讓曾維嫣雄起一次,可是一切都錯了。
曾維嫣一點都不軟弱可欺,她比她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有威儀和氣場,壓根就不是她可以掌控得了的。
曾維嫣看向姚芊芊說出葉思吾之後一臉驚恐,就相信了她的話,點點頭,很隨意地說了句「滾吧……」便低頭繼續用餐。
姚芊芊滿懷悲憤地離開,出了包廂,扶著牆蹲了下來。
自從出事之後,這個世界都在跟她作對。娛樂圈那些所謂的朋友,不再和她聯系,就是她打電話過去,人家也是嘻嘻哈哈說兩句,根本不讓她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來就掛了電話。
娛樂圈中的人是怎樣的,她早就知道了,所以雖然難受,但能理解。可是,鐘定邦卻不一樣。
鐘定邦是她以為會一輩子愛著自己,等著自己,無論自己做了什麼,始終會對自己不離不棄的人。
就是這麼一個人,他也拋棄了她。
那日在咖啡館,她問出那個問題之後,鐘定邦定定地看著她,眼里有憐憫有同情,可是沒有憐惜和愛意,「你畢竟是我曾經深愛過的人。我其實還是希望你能夠幸福的。」
是的,只是希望她能幸福,至于她能不能幸福。他卻不再關心了。
坐了一會兒,姚芊芊抹掉眼淚,然後扶著牆站了起來。
最初看見文綠竹和那對龍鳳胎的時候,那種一切本該都是我的,卻被另一個人機緣巧合得到了的巨大刺激,讓她覺得只要自己做出點努力,自己就能成為謝四夫人。
可是這麼多天來。她到處去努力找關系,到處踫壁,慢慢地冷靜下來時。她知道自己著了魔了。
謝必誠分明知道文綠竹代替了她,可卻還是將人娶進門了。而且將她雪藏,在她拼盡全力解約的時候,還給予了她重重一擊。
所以冷靜下來之後。無論她怎麼自戀。她都不敢想,謝必誠對她有一分一毫的待見。至于說做謝四夫人,也真是痴心妄想。
可一切原本都是她的,卻被文綠竹搶了,她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站穩之後,姚芊芊捂著被打的臉慢慢往洗手間走去。
可是才走出幾步,迎面就來了一個女人。
「原來是姚小姐啊。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明兒原本是右拐去另一個包廂的,可是看見了姚芊芊。卻故意走了過來。
姚芊芊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紅,被這個女人看到自己的狼狽,簡直是恥辱。
明兒看了她捂著臉的手一眼,隱約看得出她半邊的臉腫了起來,略一思索,便笑道,「最近你四處找人幫忙打听謝家的事,我隱約知道一些。如果你是想嫁進謝家,我不得不說,真是無知無畏。」
就是他們這樣的人家,也是打听不到什麼消息的,最多知道謝家有哪幾個,至于人家具體的性格、興趣愛好什麼的,根本不可能知道。
當時姚芊芊找上鐘定邦,背後又找了很多人,她好奇便查了一下,一查就被姚芊芊這膨脹的自信心驚呆了。
雖然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嫁入豪門的女人不是好女人,可姚芊芊這也太敢想了吧?
「關你什麼事?」姚芊芊冷冷地看了明兒一眼,抬腳就走。
明兒笑了笑,「想得還挺多的,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先整個容合適……不說別的,起碼得跟謝四夫人長得相似吧。」
她諷刺完,便悠哉悠哉地走了。
可是姚芊芊卻站住了,抿緊了嘴唇。
她長得比文綠竹漂亮得多了,何必要整容,整得和文綠竹像?
謝必誠將積壓的公務做完,便又回到桃花寮,過著每日早上去上班晚上下班的日子。
豆豆菜菜和胖墩已經能自己騎馬慢跑幾圈了,興奮得跟什麼似的。
剛剛學會時興趣特別大,他們也不例外。可是除了周末,周一到周五他們都得去上課,不能騎馬,那該怎麼辦呢?
三小商量著想出了個辦法,每天早上很早起床,然後騎著馬在沒有車子的鄉道上溜達一圈才回來吃早餐。
他們願意早起,文綠竹自然不阻止的,便由著他們每日早上這麼起來過過癮。
《灼灼其華》已經拍完了,正在進入後期制作,打算暑期檔在國內收視份額最高的電視台首播,現在整個劇組後期人員都十分忙碌。
文綠竹不時問一下進度,別的就沒有再關注了。
她現在盤算著,手上另外幾部小說,要不要也開拍了。
她雖然住到南方了,可是北京那邊對她的傳言從來沒有消退過,王梓萱不知出于什麼心態,每次一听到別人變著花樣踩她,就會打電話過來一五一十地匯報一遍。
文綠竹已經很明確地說了,她不想听這些,可是王梓萱就是不听,每次總是打電話過來,氣得文綠竹有時都想不接她的電話了。
現在,手機又響了。
文綠竹看到王梓萱的電話,一點也不想接,可是王梓萱鍥而不舍地打。
文綠竹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陽光,想了想還是拿起電話接通了。
「今天我去參加林家的飯局,听到有人說你那電視劇,只不過是一部小言,雖然熱度不錯,可肯定要撲。她們還笑話你,說估計你這幾年都不敢回北京。」王梓萱的語氣很復雜,要說生氣吧,不算,要說義憤吧,也沒有。
文綠竹模了模額頭,「你最近在做什麼事業?」
如果她勸王梓萱,王梓萱會說得更加起勁,最好的辦法,其實是轉移話題。
「我哪里有什麼事業可做?如果我拿了家里的錢去做生意,沒準大家就要像說你那樣說我了。」王梓萱悻悻然說道。
文綠竹還沒嫁入圈子里時,她是所有人茶余飯後的笑柄,無論她做了一件什麼事,大家都能扯到她出身上去,進而嘲笑她。
可自從文綠竹嫁進來了,就代替她承受了大部分的火力。現在大家都不愛說她了,更熱衷于說文綠竹。
那些嘲笑的話,她听了十分同情,十分討厭,可是她知道她堵不上大家的嘴。
所以每次听到那些難听的話,她都會記下來告訴文綠竹,希望她听了能夠迷途知返。
文綠竹不由得又勸了她一次,「我听說你那幾個妯娌,都會拿著夫家給的錢做點投資,拿盈利的錢。我覺得你可以跟她們學一下,這樣手里好歹有點閑錢。」
「這你就不懂了,別人有家世,拿了錢投資不會被說什麼。而我呢,家世差,敢拿錢去投資,那些人的口水一定會淹死我。」王梓萱說著有些忿忿不平。
文綠竹听著這重復了許多次的對話,有扔電話的沖動,「你現在不投資,別人會說你,你投資了,人家也說。反正都要被說,不如拼著被人說一把,拿錢去投資,賺點錢放在手上?」
「不,不一樣的。難听話的程度是不一樣的,我不能那樣做。我是愛同文才嫁進來的,不是為了同文的錢。」王梓萱連忙說道。
文綠竹拍著沙發,語氣中帶上了火氣,「你現在還沒有兒女,將來依靠什麼?等你老了,還是現在這樣過嗎?如果方同文變心了,你該怎麼辦?」
她實在理解不了王梓萱的想法,她怎麼就不為自己的將來做做打算呢?
「你胡說什麼呢,同文怎麼可能會變心……你……」王梓萱激動了,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文綠竹將手機放到一邊,任由她說,自己拿了本書看起來。
要說她勸王梓萱,還真是吃飽了撐的。不過王梓萱這樣始終打電話來跟她匯報,是一片好心,她明白,所以才願意指點她兩句。
但王梓萱不願意听,她實在沒有辦法了。
等王梓萱說得差不多了,文綠竹拿起手機,準備掛機。
「哎,我太激動了,忘了跟你說一件事了。」王梓萱激動的語氣平靜了些。
文綠竹問,「什麼事?」
「是這樣的,那個有名的法國品牌化妝品中華區準備換代言人了,候選女星名單已經出來了,他們公司在北京的負責人邀請我們去,讓我們選一位女星任代言人。上次你結婚,跟我坐一桌的荷葉也在名單上,我們要不要選她?」
文綠竹愣了一下,「他們換代言人和我們有什麼關系?」
「咦,你不知道嗎?」。王梓萱有些吃驚,繼而詳細解釋,
「一般大品牌換代言人,除了提前考察演員人品,在即將決定人選的時候,會請我們圈子的人去將最終人選定下來的。因為我們是消費大戶,如果我們不喜歡代言人,就有可能不購買該牌子,從而影響產品銷量。」
文綠竹听得笑了起來,「我們雖然有消費能力,但是也不是什麼大的消費群體,何必找我們問啊。這個我不打算摻和,你隨意吧。」
荷葉是富德傳媒的,公司強勁,公關能力自然厲害,也許早就定了她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