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綠竹竟然二話不說就拒絕,王梓萱十分吃驚,「什麼,你竟然不打算去?你難道不覺得我們能夠決定由誰來代言很了不起嗎?」。
她雖然聖母白蓮花,但這麼多年來被人暗地里說閑話,東踩一腳西踩一腳,慢慢就有些變了。她也喜歡上了從高處俯視人,喜歡上了背後說別人的閑話。
「人家又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得意什麼啊。」文綠竹其實已經有點想罵髒話了。
既然享受某種程度上的生殺大權,想得到別人的尊重,為什麼不願意去拼一把,做出點事業來贏得別人對本人的尊重呢?
如果不在乎也就罷了,不在乎名利,所以也沒打算做出什麼事業。可听她這話分明是很在意人上人這身份的,怎麼卻不願意爭一把?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你自己現在摻和富德傳媒的事,不是因為嫁給了謝四少嗎?不是因為有謝四少的面子嗎?」。王梓萱被文綠竹說得不好意思了,立刻反唇相譏。
文綠竹頓時氣得心肝脾都疼,真是好心當驢肺,「算了,我不跟你說。我摻和富德傳媒不假,但我一定會讓富德傳媒業績更上一層樓的。」
說完連招呼都不打,就掛了電話。
跟王梓萱完全沒有共同話題,每次都跟她電話聯系也是傻,活該被氣一把。
沒兩天,文志遠竟然回來了,文爸爸文媽媽和文綠竹看到他回來都很吃驚。這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期,他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面對家人的追問,文志遠說自己有假期。又不想待北京,所以回來了。
這話文爸爸文媽媽信了,文綠竹可不信,等文爸爸文媽媽走開了,一把扯住文志遠,「哥,你說的理由我可不信。快從實招來。不然大刑侍候!」
文志遠看了看門口,見文爸爸文媽媽沒有進來,連忙低聲道。「我導師,他抽風了,竟然介紹他的小姨子給我。這些日子他小姨子纏我纏得很緊,我這是回來喘口氣的。」
「不是吧?你導師不是很老了嗎?」。文綠竹驚愕地問道。介紹個阿姨給文志遠?
無論她腦洞如何大開。都想不到竟然是這個原因,太喪尸了!
「哪里有多老,搞我們這個專業的,導師一個個都很年輕。」文志遠說道。他的專業是近十多二十年新興起來的,教授和副教授都十分年輕。
文綠竹敲了敲腦袋,「是我記錯了嗎,我好像听說過你的導師頭發都白了……不過這事不重要,你是很不喜歡你導師的小姨子嗎?」。
「不喜歡。」文志遠回答得很斬釘截鐵。回答完了看向文綠竹臉上的表情,黑著臉道。「你別用這樣的表情看我,我雖然不喜歡人家,但是人家真不是大媽,只不過比我大一歲。」
「哈哈……」文綠竹忍不住笑起來,「……我只是覺得你的導師竟然找你做連襟,特別搞笑而已,哈哈哈……」
文志遠連忙捂住文綠竹的嘴,「給我小聲點,爸媽知道了就不好了。」
文綠竹連忙點點頭,待文志遠的手挪開了,這才又低聲說道,「你導師介紹小姨子給你,想跟你做連襟,看來很看好你啊。」
「我正在籌備成立自己的公司,他知道了以後就介紹人過來,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文志遠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這種時機,讓他不由得不多想。
文綠竹想了想,「我覺得未必是這樣……會不會是他知道你和周福寧分手了,才將他的小姨子介紹來的?」
據她所知,文志遠的導師經常帶著文志遠去開會和搞研究,顯然是很欣賞文志遠的。
文志遠听了,臉色沉了沉,這和剛才臉色發黑又不一樣,剛才那是很無語,現在是心情低落。
文綠竹一看,覺得自己不小心戳到不該說的話題了,便沉思著換個話題。
這時文志遠開口了,聲音低低的,「我倒是忘了這個原因了……我就說我導師平時看著就不是那樣的人。」
「哥你有點兒飄了,記得腳踏實地啊。」文綠竹拍拍文志遠的肩膀。周福寧的事,一定給了他很大的打擊,甚至人生觀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變。以前的他,不會首先以惡意揣測別人的。
周福寧說,同等條件下,選家境比文志遠好的,肯定深深地傷害了文志遠的自尊心。
文志遠點點頭,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確變了很多。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低低地說道,「我導師的小姨子找我的時候,被她見到了兩次……一次是一起吃飯,一次是在校園里一起走。」
這個「她」,不用文志遠解釋,文綠竹就知道一定是指周福寧。
她倒抽一口氣,氣急敗壞地問,「你不是不喜歡她的嗎?為什麼要跟她吃飯和在校園里散步?」
文志遠這個樣子,顯然還沒有放開,甚至希望能夠和周福寧復合也說不定。
可就算周福寧有點兒要復合的苗頭,看到文志遠帶著另外一個女孩子吃飯和散步,肯定也望而卻步。
再說了,站在那導師小姨子的立場上,如果你不是對我有意思,為什麼願意陪我吃飯和散步?
這簡直是一步臭棋,直接坑害了三個人。
「是她死活要求我的……就說吃飯那次,我說了不去,她卻說不見不散,會一直等我。你說我能怎樣?畢竟是我導師的小姨子,我導師對我還不錯……」文志遠說得有點無奈。
文綠竹想了想,像是要說服自己,點了點頭,「我還是覺得。你要真正冷酷一點拒絕導師的小姨子。」
不喜歡,就要干脆利落地拒絕掉,免得傷人傷己。
文志遠嘆口氣。「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我師母說,我有不喜歡的權利,但也有尊重別人喜歡我的權利。」
「這不能混為一談!你是該尊重別人的喜歡,但你沒有義務配合她的喜歡。」文綠竹叫道。
「這事麻煩透了,我先在家待一段日子吧……正好可以安靜下來編寫代碼。」文志遠說完揮揮手,似乎要將煩惱趕走。
文綠竹還待再說。卻听到外頭傳來劉晴和文媽媽說話的聲音。
「咦,你和劉晴說過要回來嗎?她來得真巧合。」文綠竹一邊說著一邊拖著文志遠出去。
「我沒有說啊,可能是有什麼事吧……」文志遠說到這里。已經和文綠竹走到園子里了。
劉晴原本是皺著眉頭嘟起小嘴的,抬頭看到文志遠,一下笑了,「咦。表哥。你回來啦!」
「回來了……誰得罪你啦,我看你一臉不高興。」文志遠已經將臉部的表情調整好了,笑著招呼劉晴進屋坐。
劉晴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進了屋拿了個隻果一邊吃一邊吐苦水,「不知怎麼回事,親家母那個老潑婦來了,不知和我媽說了什麼,我媽就偷偷抹眼淚了。我問她怎麼回事。她又不說。氣死我了!」
她問了老半天問不出什麼,出了屋又見到那個向來和藹可親的親家母在跟自己二哥上自己媽媽的眼藥——竟然一點都不避地方。直接就在屋外說了,這得有多囂張啊!
她當時就發火了,拿了笤帚將親家母趕出去,不想這行徑被曾老爺子和曾老太太見了,引來了一陣斥責。
越想越委屈,劉晴的眼圈一下紅了,「我女乃和舅婆都說,好歹是大嫂的媽媽,我這樣做太失禮了。可是她那樣一個老潑婦,竟然離間我媽和我二哥的關系,你們說她哪點值得人尊重了?」
「傻瓜,你那笤帚趕她做什麼?你該直接將二表哥拉回來,一起去外公外婆那里告狀。」文綠竹听了說道,對劉晴的情商不抱希望了。
原本有理的,可是這麼一趕人,就變得沒有道理了。
文志遠皺著眉頭,「表親家母只是親家母,你以為二表哥會听她的嗎?你真是太傻了!」
劉晴是來尋求安慰的,可是安慰沒得到,接連被批評,眼圈紅得更厲害了,一眨眼,淚珠就下來了,
「二哥雖然不听,但那老潑婦這樣跟人家說人家的母親,到底不是一個正常人的做派吧?要我說,從此都別讓她來走親戚才是。」
「別氣了,這事你爺爺女乃女乃雖然罵了你,但心里真正討厭的肯定是親家母,不過表面上不好給人難堪而已。」文媽媽模模劉晴的腦袋安慰。
劉晴擦了擦眼淚,覺得這才是正常的安慰畫風,就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不過想起我媽被她說得哭了,我還是十分生氣。」
文媽媽眸中閃過復雜的神色,拍拍劉晴的肩膀無聲地安慰她。
「你問過二表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文綠竹沒有注意到文媽媽的神色,認真地問劉晴。
她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大表嫂的媽媽,真正論起來和二舅家不是正正的親戚,竟然將二舅媽弄哭了,又去二表哥跟前說二舅媽的壞話,實在太奇葩了。
那個老太太,文綠竹雖然記不住樣子,但過年探親戚時也見過一兩次,雖然嘴碎貪財一點,但絕對沒有這次表現出來的這麼奇葩。
劉晴搖搖頭,「我出來時忘了問二哥了……不過二哥當時臉色很不好看,重重說了那個老潑婦幾句。」
「那可真奇怪了。」文綠竹喃喃道。
文媽媽拿起個隻果塞到文綠竹手上,「有什麼奇怪的,沒準有什麼矛盾呢?……你公公婆婆都在北京,你經常住這邊也不好,該回去住些日子了。」
「豆豆菜菜和胖墩都在上課,我回去有什麼用啊。」文綠竹接過隻果,咬了一口,低頭看咬的創口,見果然是個心形,便喜滋滋地又咬了一口。
「他們不回去,你怎麼也得回去一趟啊。你現在是做人媳婦了,要懂得看眼色。」文媽媽說著有點恨鐵不成鋼,干脆坐下來準備長篇大論地教育。
文綠竹一看她這個架勢就慌了,連忙給劉晴和文志遠使了個眼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