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人都走了,就不要裝了!」穆芊嬌看著大家離開,一下子就從炕上跳了下來,指著芊荷好不容易抬起的頭說話,「瞧你把脖子伸的老長,一看就知道沒有生病!」
芊荷無力跟這個小胖墩爭辯,斜瞥了她一眼,便閉上了眼楮,此時的她滿腦子想得都是讓這家伙快點離開,她好進空間喝點靈泉水。
「喂,你別裝了,快起來啊!」穆芊嬌不依不饒,「快點起來,不要裝睡!咦……」
就在芊荷馬上要被這個胖冬瓜弄得火冒三丈時,穆芊嬌突然發出一聲疑惑,然後就听見衣料摩擦跟跳動棉簾的聲音。
芊荷連忙睜眼,就看穆芊嬌鬼鬼祟祟地出了堂屋。
一見這個磨人精離開了房間,芊荷顧不得確定她去哪,去多久,用最快的速度進了空間,趴在水池邊,「咕嘟咕嘟」喝起了水。
空間的靈泉水功效自然是杠杠的,一陣清涼涌入喉嚨,絲絲冰涼,喉嚨的疼痛立刻消失,緊接著腦袋也輕松了,渾身的關節都不疼了。
芊荷倚著水池,微微喘口氣,那座通往水池中間的棧橋此時正在微微發著白光,那抹白光如同是夜晚降臨時掛在天空的明月散發的一般皎潔。
擔心被人自己消失,芊荷著急出了空間。
讓她欣慰的是,穆芊嬌還沒回來,反倒是院子里,傳來二旺跟範氏的吵鬧聲。
原來,木床什麼的已經搬進了收拾出來的草屋,卻沒有合適的褥子。
二旺提議從芊荷屋里拿一床,範氏還想著給芊荷留下個好印象,以便等著她嫁到劉家後撈點好處,便不同意二旺的提議。
豈料二旺卻月兌口來了句,「你櫃子里不還有幾床新的嘛,拿來給壯士用!」
這話堵得範氏干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櫃子里的確有新褥子,那是她結婚時娘家給的嫁妝,上次穆芊嬌弄濕了炕,包氏向她討要,被她以用了為借口推月兌了。
當著包氏的面,二旺竟然說櫃子里還有新的,差點郁悶地背過氣去。
包氏一听就明白了,敢情上次是故意不給用啊,一想起自己處處偏著二房,人家卻跟自己兩條心,長嘆一口氣,陰陽怪氣道,「哎,有新的不往外拿,等著養老送終時再拿出來啊!老二家的,你要是有那合適的褥子,就拿出來!」
「娘,不是……」範氏連忙找話應,她抬眼看一眼杜澤,心想,要是一般會看眼色的人,指定會說點客套的話,倒時她借坡下驢,隨便找點舊得被褥應付,過些日子,再討包氏高興一下,她就把新被褥的事給忘了。
可那杜澤就跟個傻子似的,只知道埋頭干活,壓根不與她對視,更別提說客套話了。
真是日了狗,請了這麼個祖宗,範氏悶聲「嗯」了一句,便極不情願地進了屋,掏出鑰匙,打開了炕頭上雕花的水曲柳櫃子,哆嗦著手拿出櫃子里一床新褥子。
她抱著這兩樣往外走,卻又停下步子,轉身將新褥子鋪在了自己炕上,將炕上鋪了好幾年的褥子卷了卷,這才出了門。
「呀,你這敗家娘們,讓你拿新的,讓你拿新的,這里面是什麼!」二旺橫身攔住範氏,伸手在拉著舊褥子的邊緣,罵咧咧地說話。
「這就是新的!」範氏一看二旺得寸進尺,回口道,把被褥往她懷里一扔,「這就是從櫃子里拿的!愛用不用!」
「哪,我今早上還看里面有比這新的呢!」二旺嘟囔一句,就抱著褥子鋪在了杜澤的炕上。
「哎,新的舊的,那得用心去看,讓白眼狼看了也白看!」二旺一進屋,包氏就開始說風涼話。
範氏一看這架勢,自己是沒法再呆這了,她一墊腳,看臨牆的紅杏嬸家開著門,隨口道,「娘,紅杏嬸病了,我去瞅瞅!」
她也不管包氏那斜瞅她的眼神,拍拍身上的灰,便直接出了院門。
一看範氏這麼摔臉子,包氏這幾天的火氣徹底忍不住了,她一跺腳,「一個個真是翻了天,各個都得當祖師爺供奉著,說生病就生病,說撂挑子就撂挑子!大清早就甩臉子給我看!」
「娘,你小點兒聲!」包氏的大嗓門一出口,二旺嚇得趕緊從屋里出來。
他抬頭看,範氏已經甩著胳膊出了院門,那臉拉得老長,別看當著外人二旺可以肆無忌憚地訓範氏,這關了門,他也只有擎等著挨範氏的罵。
現在包氏罵得這麼難听,還是當著杜澤的面,二旺這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娘,大早上的,少生點氣!」
「少生點氣!有這些喪了良心的攪和棍少生不了氣!」一听出來制止,包氏認定他偏著範氏,嗓門又大了幾分,「吃飯比誰吃的都多,一听到干活就躲起來,又是生病,又是攀伴子(攀比)!」
「看病,看病,我看是懶騾子上磨屎尿多,非得出去轉轉才消停地吃食!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養了一窩子千金小姐!」
範氏已經出了門,听著身後婆婆的指桑罵槐,心里有點不大舒服,自從穆芊荷醒了,包氏就跟變了個人,以前緊趕著蔡氏挖苦,咋現在處處擠兌自己呢。
但既然已經出來了,無論包氏再怎麼罵,她都沒打算。
百姓屯夜里都很少閉戶,更何況是白天,範氏直接進了紅杏嬸家,因為擔心紅杏嬸迎出來,她走到堂屋門前,邊挑門簾,這才輕聲喊了句,「紅杏嬸!」
「咳咳」!
房內傳來了于紅杏沉重的咳嗽聲。
嘿,紅杏嬸還真病了!
「嬸子,你這是怎麼了?」範氏提高了嗓門,刻意沖牆那邊吆喝了一嗓子。
「是狗蛋娘啊,你怎麼來了!」于紅杏擎起腦袋,看著範氏慢慢走到自己炕前,她這不舒服的事,也沒找人宣揚啊,範氏竟然來看自己,弄得于紅杏這冰冷的心,暖烘烘的。
範氏模一把于紅杏的額頭,沒覺出發燙了,但還是起身為她拿來了熱毛巾,擦擦手,擦擦腳,換洗一次後,搭在了于紅杏的額頭上。
于紅杏眼淚汪汪,「哎,我打小就羨慕人家有那妹妹的,遇到難處,遇到煩心事還可以說道說道!」
範氏被于紅杏這話弄得一愣,「嬸子,你咋這麼說啊,那老虎舅不也一樣嘛!」範氏做閨女時,于老虎就經常推著車到他們村賣肉,也算是認識。
「哎,有了親家,忘了妹妹!人家親家還想著自己姐妹來,誰想著我呢!」于紅杏于是長長嘆了一口氣,她是被氣病的。
原來,昨天于紅杏听說穆把小巧趕回家後,就著急把火地往于家堡趕,剛到于家堡村頭,就見穆拿著刀跟孫滿堂要拼命。
穆雖然是大塊頭,但孫滿堂也不弱啊,更何況孫滿堂天天跟刀子打交道,閉著眼都能殺頭二百斤的大肥豬。
兩人交手沒幾下,穆就被打趴在地。
穆說話不利索,可罵人不含糊,躺在地上,連帶著把孫滿堂祖宗十八輩給罵了,孫滿堂一下子就火了,掏著刀子就沖了上去,也多虧了于紅杏趕得及時,把孫滿堂給吆喝住了,要不然,今兒百姓屯就得辦一場喪事。
穆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于紅杏也因為拉架臉上掛了彩。
穆家林兩口子上門道歉,兩口子好好訓了穆一頓,便把小巧接回了家,臨走前,于老虎給了些骨頭跟肉,說是讓掛了彩的穆跟于紅杏補身子。
因天色已晚,于紅杏便搭穆家林家的車回來,到了村頭就下了車,就把她那份骨頭跟肉,落在了車上。
今天一早于紅杏記起這事,便直奔穆家,想拿回來中午補補。
「狗蛋娘,你猜他們做了什麼缺德事!」于紅杏拉著範氏的手,咬牙切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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