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香 069 拜訪周四嬸

作者 ︰ 八月秋雨

芊荷心想,要是能問大嫂,我還找你這個小吃貨,不過仔細想想,好像大家扶著二旺回來時,的確沒見到大嫂的影子。

難道是在她跟著娘和二嫂去周四嬸家時出事的?回想昨天大嫂出事後,三人在前院嘀嘀咕咕的畫面,芊荷認定這事與他們月兌不了干系。

「那我問你,大嫂出事後,怎麼不先找醫生,把周四嬸喊來,是誰的主意!」芊荷又緊接著問,這孕婦要是快生了,出了事,家里總會要面對一個保大人保孩子的選擇題,可大嫂落水時可沒有要生得征兆,更何況,連那周四嬸都說了,大人沒直覺,她也不能把讀者豁開啊。

芊荷決定去找那個周四嬸問問。

她拉著芊嬌出了後院,正踫上迎面走來的大旺跟杜澤,一見到芊荷,大旺就拿出紙,指著上面一個名字道,「我決定了,我就叫這個名字!」

()芊荷尷尬笑笑,「哥,我不識字,你直接說叫啥就行了!」

「叫榮荃,穆榮荃!好听吧!」大旺得意洋洋,眯著眼看著紙上的名字,那種表情,就好似他識字似得。

「好听!大哥,我要出去一下,大嫂睡了,你照看著點!」芊荷瞟了一眼杜澤,見他還拎著簸箕,上前用紙包了點花果子。

昨天只給周四嬸接生的銀子,這花果子還沒送,貿然前去,怕周四嬸害怕,拿送花果子,就不會招人注意了。

穆芊嬌見她裝花果子,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伸手就要拿,被芊荷一巴掌跟打了下去,「全家就你吃花果子吃的多,還要拿!走,你跟我一起出去!」

「啊?姐,去哪?我不去啊……別啊……我不走啊,別拉我啊……」穆芊嬌一頓哀嚎,還是被芊荷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

出家門,往西走,過了主道,直奔周四嬸家。

周四嬸家門開著,院子里放著幾張凳子,看地上的腳印,剛剛應該有不少人在這嘮嗑。

周四嬸這是回屋喝水了,听到有人進院子,吵吵道,「大家伙剛走,咋才來!」她挑棉簾出來,一看是芊荷拉著芊嬌,一怔,「呀,這不是穆壯家倆丫頭嘛,你們這是……」

「四嬸子,昨個謝謝你,我娘讓送點花果子來!」芊荷看周四嬸那張滿臉尷尬地臉,連忙把花果子遞了上去。

這生孩子送花果子是百姓屯的風俗,周四嬸也就沒推搡,接過花果子,彎腰放在身旁,客人剛剛坐的矮凳上,「芊荷,你今兒來,不是只為了這花果子吧……」

她說著,朝芊荷眨巴了一下眼,「你娘,就沒讓你干點別的?」

周四嬸臉上掛笑,心里卻罵包氏個滿頭泡,全村人都知道穆芊荷悍,你讓她來,這是成心要把我逼上絕路啊。

周四嬸這話一出,穆芊荷心里就「咯 」一下,看來,娘跟周四嬸之間還真有點事啊,「有啊,我娘說了,我一來,周四嬸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芊荷編瞎話還是挺快的。

倒是穆芊嬌,一臉的詫異,我咋沒听見娘說啥了呢。

「那既然這樣,嬸子也就直說了吧,我能做的都做了,這銀子,不能全退給你娘!」她說著,就從袖袋里掏出三十文錢,「我好歹也做了能做的,留十文,這剩下的三十文,還你!」

周四嬸把錢塞到芊荷手里,就往外攆人,「前莊,我大外甥媳婦這幾天要生了,我得去看看,嬸子就不留你們了!」

「都是自己的孫子,就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周四嬸嘟囔一句,就把芊荷芊嬌推出了院門,「快走吧,我收拾收拾,這幾天不在家,跟你娘說,以後被來找我了!我什麼也不知道!」

「砰」得一聲響,芊荷面前就堵了一扇門。

她握著手里的三十文錢,細細想著剛剛周四嬸的話,這是娘給了她錢,讓她做事,結果她沒做成。

「什麼孫子不孫子,這麼凶,早知道不給她送花果子了,白瞎了那麼多果子!」這個時候了,穆芊嬌還惦記著吃的。

她這麼一說,反倒是提醒了芊荷,剛剛周四嬸是提到了孫子,難道娘真的跟大嫂受傷有關啊。

她緊緊握著這三十文錢,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嘆個究竟。

轉彎上了主道,剛要過路口,就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穆姑娘,是你不!」

循聲看去,就見孫管家步行而來,他的身後,跟著一位騎著高頭大馬的人,正午的太陽還算炙熱,迎著陽光看去,芊荷下意識地抬手搭涼棚,當看清楚馬上的人時,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是殷居正。

他來我們村做什麼?

「穆姑娘,這位是殷大人!」孫管家一看穆芊荷搭理殷居正,擔心村姑沒見過世面,沖撞了人家,連忙做介紹。

孫管家真心覺得殷居正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

據他了解,這殷居正來山鎮是為了找人的,可來了山鎮一月有余,除了日日上門求見老爺外,其余時間閉門不出,有那富戶攜重金拜見,全被其扔出,若不是他一直求見老爺,怕是少爺請他吃酒,也會吃閉門羹吧。

就說剛剛,殷居正一眼看出少爺心不在焉,還沒等少爺開口,他便直接把少爺趕走了,沒錯,是直接趕快攆走的,少爺還想著陪他一同入村,被如此直白地安排,頓時面紅耳赤。

孫管家知道穆芊荷是個心直口快地姑娘,殷居正如此尋來打探魚羹的做法,這讓孫管家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

「殷大人,這位就是昨日做魚羹的姑娘,穆姑娘!」孫管家將穆芊荷介紹給殷居正認識。

啥?昨個魚羹是做給他吃的!穆芊荷的嘴一抿,頓時有種喂了白眼狼的感覺。

比起芊荷的懊惱,殷居正卻興奮得很,他難以抑制自己的激動,一躍從馬上下來,「穆姑娘,真沒想到是你啊!」

見殷居正跟孩子一般雀躍,孫管家不淡定了,剛剛那個說話不饒人、威風凜凜的官爺哪去了。

穆芊荷見殷居正向自己靠近,本能的後退,再活一世,必須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殷居正卻跟沒看出芊荷的逃避似的,反倒靠前了一步,「穆姑娘,那魚羹,真的是你做的嗎?你去過江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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