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容遠款款落座,察覺到玉容站在原地看著他,完美的薄唇微微勾起︰「容兒可是又被我迷倒了?」
玉容卻不接受他的打趣,歪頭道︰「容遠,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故意安排了這麼一出來博取我的好感?」洗過臉之後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這麼串聯一下,她實在覺得蹊蹺,以容遠的性格和他與玉王爺的交情,想以救她來讓玉王府欠人情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麼,剩下的一種,只能是••••••
容遠看著玉容的眼楮,微微笑道︰「如果我說,」看著玉容一臉「如果你敢說是我就一刀兩斷立馬走出容王府再也不見你」的表情,容遠心里暗暗嘆息,時機不到︰「不是呢?」
玉容立馬松了一口氣,她就說嘛,畢竟是名滿天下的第一公子,怎麼可能兩緣三面就喜歡上她呢︰「不是最好,」低頭又嘟囔著︰「喜歡我可沒什麼好結果。」她是真的對未來感到恐慌,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如果說昨天以前,她對穿越是驚奇,在回去和留下之間搖擺不定,那麼現在,她覺得自己更偏向于回去!
那一瞬間,浮現在她腦海中父母的笑臉以及與好友親密無間打鬧的場景,操場上飛舞的落葉,汗如雨下的少年•••讓她覺得心疼異常!
術解端早膳進來時,恰好听到玉容跟容遠的對話,溫柔道︰「世子博取玉容小姐好感,斷不會用這以身試險的法子的。」
玉容杏眸圓睜,看著術解,等著術解繼續說下去。機關是容遠為逸竹閣設的,容遠應付起來輕輕松松,怎麼還有以身犯險這種說法?
術解當然知道玉容心中的困惑,臉上的笑意越發溫柔︰「因為銀針是淬了毒的,而銀針上的毒,無解。打造機關的是天下第一機關大家,因為奉了世子擅入逸竹閣者必死的命令,機關射出的每一針,力道之大,絕不亞于可讓一只成年猛虎一拳畢命的力道。」
玉容點頭︰「可是容遠昨天還是應付的很輕松啊,那些毒真的無解嗎?」。不得不承認,容遠昨天真的很帥,那種帥,是她前生今世都不曾見過的那種帥。
不是球場上揮汗如雨陽光下飛舞投籃的那種帥,不是午後陽光充滿走廊少年白衣黑褲的那種帥,不是黑板上列滿難懂的公式而他侃侃而談的那種帥。容遠的帥氣,無關少年,即使他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不是紅燈綠酒揮金如土的那種帥,也不是溫文爾雅談吐不凡風度儒雅的那種帥,更不是眉眼精致臉帥氣的那種帥。容遠的帥氣,無關氣質,無關長相,即使他眉如遠山顏如玉,即使他優雅卓然,清俊貴氣。
不是俠客一劍傾天下白衣未動的帥,不是隱士傲骨自在逍遙的帥。容遠的帥,無關身份,無關心境,即使他淡如遠風,即使他是世人心中實至名歸絕世無雙的第一公子。
玉容見過想過很多種帥氣,可是她找不出一種帥氣能與容遠重疊,容遠像是一個迷離幻象,像是一場夢境相逢,他似是不曾與任何一點重疊,又好像她生命中無數日日夜夜的美好交集而成。
想了半天,他的帥氣在她心中居是獨一無二的。輕輕一笑,玉容回過神繼續听術解回答。
術解听了玉容的問題,一改溫柔笑意,幽幽說道︰「我確定毒是無解的,因為,毒都是我配的。」
容遠看著玉容仍是疑惑的眼神,眸中薄霧起,山河氤氳︰「術解是用毒大家術家孫輩唯一的女子。」
作為一個穿越者,玉容自然在晴嵐那里備足了功課︰跟朝廷三大王府三足鼎立立為南楚朝廷根基一樣,江湖上自然也是門派眾多,撐得起門面的便是術家、鳳家、衛家、白家四大家。除去十三年前被滅門的鳳家,便只有替人培植隱衛的衛家和濟世行醫的白家還有用毒大家術家了。
術家世代配毒解毒,不論男女老少,都是在一起訓練的,她配毒,他解她配的毒,試毒的不是僕人奴隸,而是嘗試解毒的術家兒女!也就是說,若想解毒,必先飲毒!術家這個家規雖然狠毒了些,但是在歷練族人方面卻是極為有效的,這樣術家才能代代繁衍,代代優秀的繼續把術家傳承下去,術家也可以憑借手中無數獨一無二的毒方賣得高額。直到,如今三世同堂的術家孫輩中出了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出生時,術家的大長老合不攏嘴,畢竟這是他孫輩十六人中唯一一個孫女,術家並沒有對這個女子寄予厚望,只希望她能掌握用毒的幾個基本方子。誰知這個女子天賦秉異,不僅解出了術家百張無人能解的方子,而且,她配的方子,無人能解。即使是她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明明知道毒方的配方,可就是配不出解方。死于女子毒方下的術家人,一共十五個。十五個,都是術家長老的親孫子。
據說第十五個孫子渾身長滿皰子臉色烏黑死去時,術家大長老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三天後,術家再也沒人見過提過這個女子!
但是這個江湖各大門派仍在尋找這個女子的下落,如此配毒奇才,自然是人人想著為我所用,只是這麼多年過去,始終沒人找到這個女子,絕大多數人都放棄了,可是還有少數堅持的,甚至還有人說這個女子已經羽化成仙化為毒仙了,在有些村子還供奉著她的神像。
當初晴嵐告訴玉容的時候,玉容還悠悠嘆道︰真是姐已不在江湖,江湖卻依然流傳著姐的傳說啊。
如今這個制毒奇才居然就在自己眼前!
術解就是那個女子,那不就是說,江湖人士在找她找的天翻地覆的時候,術解已經為容遠所用了嗎?
果然,人長得好就是任性。容遠不就是顏值高嗎,居然連術解這樣的用毒奇才都征服了。術解作為江湖人士,一定是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如今為了容遠委身在容王府,她一定很愛容遠。
玉容這麼亂七八糟的想著,覺得心里有些堵得慌,搖搖頭,想著自己一定是餓了,便笑眯眯的望向了桌上的早膳︰「我們用膳吧。」
術解還是溫柔的笑著︰「而且,世子已經很多年沒有在人前顯露過武功了。」
玉容端著粥的手一抖,容遠連忙接過碗,氣息儀靜。
術解這句話是在吃醋嗎?玉容可憐巴巴道︰「術解姑娘,你不要生氣,昨天實在是形勢危急,所以容遠才去救我的。」
術解︰••••••她怎麼覺得她越來越跟不上玉容小姐這歡月兌跳躍的思維了呢?
于是術解繼續溫柔的笑︰「術解不敢。」雖然她不知道在玉容眼里自己為什麼要生氣。
女人啊,口是心非的女人。玉容簡直欲哭無淚,術解這樣說,一定是很生氣,繼續可憐巴巴的笑︰「術解啊,你天賦秉異,溫柔如水,你家世子驚艷絕才,清俊高雅,你們倆才是一對璧人,我真的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術解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容遠帶著低沉笑意看著一臉可憐的玉容,酒窩微微的顫著,一雙杏眸彎彎,不由的在心里嘆了口氣︰「術解,你先出去吧。」
術解如釋大赦,飛快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