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玉容的聲音冷淡疏離的恰到好處,讓人辨不出她的悲喜。
「你,」何懌心面目糾結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帶了十足的挑釁道︰「你不在意?」
玉容莞爾︰「若是他的,我介意也沒用;若不是他的,我就更沒必要介意了。」屠為國的孩子,的確跟她沒關系。
何懌心心里五味雜陳,緩緩看了玉容一眼,肯定道︰「你大概是」
「看來是這兒容不下你了。」
冷清的男聲適時響起,何懌心轉身看他一襲火熱紅衣,卻是面若冰霜,心里哪兒能好受的起來。依著他的性子,約模這對話的七七八八都听到了,只是他對玉容的情到底到了多深,都由不得旁人說一句不喜歡!
她不敢耍性子,心中自嘲,她也不配來質問來不高興,因為,他不在乎。
這麼想著,何懌心面上勉強擠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來︰「爺怎麼來了?」
「這話倒是該我問你吧,」屠為國瞥了她一眼,徑直走到了玉容身邊,玉容立馬躲他躲的遠遠的,屠為國無奈一笑,沖她招手道︰「過來!」
玉容鐵定了心離著他們倆遠一些,免得戰火綿延,傷及她這條無辜的小池魚。這會子哪兒能因為屠為國一聲招呼就屁顛屁顛的過去了?
「不了不了,你們先聊,我就隨便看看。」玉容笑道。
屠為國看了她一眼︰「又胡鬧,什麼叫隨便看看!」說著便翩翩在她身邊坐定。
言談舉止落在何懌心眼里分外刺眼。她何曾見過他對自己露出一分半分這樣的寵溺!帕子絞的一雙手生疼,一旁的綠綺終是不忍的拽了拽她的衣袖,提醒她收斂一半分。
綠綺心中也是無奈。平時看何懌心也是個靈透的,一扯上爺,便變成了那榆木疙瘩,還比不得那木訥不作為,她這種行為簡直是自己在作死啊!
畢竟他們幾個爺的親信,誰不知道爺對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厭惡至極了的!偏生她還出來攪和這一池渾水,這下怕是怎麼也和不清了。
何懌心深吸一口氣。道︰「我只是想著來看看爺的心上人是個什麼樣子的。」
「看來屠公子愛慕者甚眾,」玉容淺淺一笑,起身便往門口走︰「那我就不打擾二位花前月下了。」
綠綺攔下她。一張臉面無表情。
她這是生氣了?屠為國心中一緩,面上冷著臉道︰「回來,剛剛不是還說听我的話麼?這會子又忘了?看來我得想個辦法讓你好好長長記性,嗯?」
玉容毫不示弱的瞪他一眼︰「屠公子。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你老相好找上門來。口口聲聲讓我識相點,我要避開您老又說讓我听話,合著我這是豬八戒照鏡子啊!我成人之美不行麼!別攔我!」
「豬八戒是誰?」屠為國挑眉。小丫頭火氣還挺大的。
「無知!」玉容扔下一句話,看向綠綺,淡淡道︰「讓開。我自認為我還算是半個主子。」
「姑娘不要為難奴婢。」
綠綺說著,伸手擋住了玉容。
「哦,這分明是你在為難我吧?」玉容冷笑一聲,轉頭看向屠為國。
屠為國無奈道︰「罷了。你便先去,我處理好這邊便去陪你。讓綠綺」
「我不需要你陪。也別讓你的人跟著我。我想一個人靜靜。」不等他說完,玉容便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屠為國看她一眼,終究是沒說什麼。
玉容一出去,綠綺也帶上門出了玲瓏。
「爺。」周邊沒了旁人,何懌心便低低的喊了他一聲。
屠為國的語氣漫不經心,道︰「今晚你便收拾東西回京郊別苑吧。」
她一張秀眉的臉上寫滿難以置信,語氣帶了一絲顫抖︰「為什麼?」
「我可以養一個無用的閑人,卻容不得別人起不該起的心思。」屠為國指尖停在玉容丟下的一把花生上,語氣一派平淡。
何懌心突然覺得有些諷刺︰「難道我愛慕爺的心思,在爺眼里竟是不該起的嗎?」。
屠為國嘴角浮起極其淺淡的一笑,並不言語。
「我的心意,並沒有帶別的目的!」何懌心語氣苦澀卻堅定道。她知道,他對自己還是有幾分情分的,不然怎會在他厭倦了自己以後,還讓知曉一切的自己回了別苑?
「與我無關。你是不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屠為國眉間帶了幾分淡淡的嫌惡道。
「爺難道竟不想問問我孩子的事是真是假嗎?」。
他眉間冷意更甚,道︰「哦,你何曾有過孩子?」
何懌心一下心如冰窖,兩行淚緩緩的就流了下來。
他話里的意思,她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怎麼會听不出來!
從未有如此刻,她希望自己從來都不會懂他話里的意思
「爺當真狠心至此了麼?他可是爺的親骨肉,我」
屠為國身上的殺氣凜冽,說出的話語氣卻是輕飄飄︰「我相信你不會想讓我親手了結他。」
何懌心身子一顫,再也抑制不住的失聲痛哭。
無論如何,他始終不喜歡她,可是這個孩子,她不想丟。這一絲絲的血脈,提醒著她那晚的旖旎,縱使是他神志不清時自以為是錯誤的錯誤。
「爺,今晚我便到京郊去,只求孩子的事,爺能容我再略緩一緩。」
後庭院寂寂冷清。雖是綠草蔥蘢,花叢簇簇,卻也掩蓋不住沒人的落寞。
玉容心下便覺得奇怪,再簡潔的院子,也該有一兩棵樹陪襯著,這庭院中卻是一棵樹也沒有。而且,院落明明不小,卻總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綠綺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看她轉來轉去,終是在一方廊木旁坐定了,心中便是猶疑著要不要去叫她離開。
屠為國從她身後走過,綠綺松了一口氣便退下了。
「讓你出來走走,怎麼還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屠為國拂去廊木上的落花,翩翩坐定,眸光溫柔的看向她。
玉容笑的梨渦閃閃︰「屠公子,你覺得我該高興麼?作為一」
「噓——」屠為國白玉似的手指覆上了她的唇,一張英挺的臉上似笑非笑︰「作為我的未婚妻,見到旁的女人找上門來,你確實是該不高興。」
他指上帶了常年習武來的薄繭,玉容觸電似的別過頭,起身拂了拂裙子,貓兒般警惕道︰「屠公子,君子動口不動手,還望公子自重罷!」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拖不了幾天了。
屠為國究竟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真如容遠所言,他對自己懷了心思?(未完待續……)
PS︰有存稿任性,但還是在緊張準備考四級,祝我過~叫我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