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當初作證的王二歸家途中,忽遇一白衣鬼魅,紅舌長伸,黑發飄飄,甚是恐怖。
王二拔出腰間配刀戰戰兢兢道︰「何方妖孽?竟想弄些怪力亂神之說來嚇唬我王二,我倒要看看是你嚇到我還是我打死你!」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鬼魅在他頭頂三尺處飄來飄去,聲音陰森恐怖。
王二雙腿一哆嗦,隱約可見小腿的肌肉在抽搐,他手抖的如同篩糠一般︰「你是你是???桂,桂???」
「殺人償命!拿命來!」鬼魅突然變了臉,陰狠狠的伸出一只手沖著王二招呼了過來。
王二嚇得屁滾尿流,濕了褲子,地上一灘尿漬,他再也沒法淡定了,鬼魅的利爪一下便劃破了他的臉,他一手捂著火辣辣的傷口,一手撐著地道︰「冤有頭債有主,我也不過是按吩咐辦事,你不能找我啊!」
「就是你!」鬼魅說著又沖了上來。
王二大吼一聲︰「是皇太後啊!是她!不是我,你饒了我吧!」說完便跪倒在地上「撲通」磕起了頭。
「哼,來人,將這狗膽包天的王二給我拿下!」嚴均正拂了拂袖子,一臉正氣的道。
王二由著兩個侍衛將他捆起來,再看眼前嚴均正和容遠都在,那「鬼魅」一臉冷酷的看著他,頓時明白自己這是中了套了,臉色大變,心如死灰。待要用力,卻見容遠極快的出手將一顆石子打在了他的腮幫上。王二吐出一口血,道︰「容世子這是什麼意思?」
嚴均正搖搖頭︰「你還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自然是為了防止你自尋短見。」
「哈哈哈,難道一個人自己求死。你們還能阻攔了不成?真是天大的笑話。」王二笑的面容抽搐,十分可怖。
容遠嘲諷一笑︰「你倒是敢死,不知你的妻兒是否同樣敢死。」
「禍不及妻兒,你你???」王二氣結,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嚴均正捋著胡子道︰「你若是真這麼守規矩,當也知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帶走!」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兩個侍衛便押著王二往六扇門去了。
「今夜多謝麒麟小兄弟幫忙了。」嚴均正煞有介事的沖著衛鳳凰拱了拱手道︰「嚴某無以為報。」
衛鳳凰淡淡看了他一眼︰「嚴大人不必多禮。小姐有命,不得不從罷了。告辭!」說完便轉身走了。
嚴均正回頭看了她兩眼,道︰「這麒麟小兄弟倒是個難得的。功夫好,脾氣也好,若是一般的男子听了我說他身形如女子幫這個忙正合適,怕是早就跟我翻臉了。」
不等容遠答話。他又似有感慨的說道︰「不過就是笑的太少了。」
「嚴大人真是可愛。」微風拂過容遠的白色衣角。襯得他仙氣飄飄。
嚴均正受寵若驚,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容世子可是在夸贊嚴某?」
容遠淡淡瞥他一眼,嘆道︰「傻的可愛呀。」
嚴均正呆站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跟上他的腳步便問道︰「哎,嚴某如何發傻了?」
「四季不分傻不傻?」
「春夏秋冬如何不辨?」
容遠瞧他一臉認真,笑道︰「那嚴大人可知你這麒麟小兄弟既非麒麟,又非兄弟?」
嚴均正這下是真正愣了。喃喃復述道︰「既非麒麟,又非兄弟???」他指著容遠驚道︰「你你。你是說她,我,她是個女的?!」
容遠學著他平常的樣子搖搖頭︰「這可不是我說的。」
嚴均正霎時間心中五味雜陳,有喜有憂,喜的是這小兄弟竟是個女子,自己長久以來跟她相談甚歡,心意也有幾分萌動,一直疑心自己是不是有那龍陽之好,如今看來不是;憂的是她雖是女子,可如今听來不僅僅是沒有把女兒身跟自己說明,連同名字竟也是假的!一時間又猜不透她的心思,糾結的很。
日光初曉,京城又是充滿著生活氣息的熱鬧。
主街上的店鋪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挑擔串巷的貨郎來來往往,正是人多的時候,卻見刑部和六扇門的一幫侍衛雄赳赳的往城西去。
眾人紛紛好奇的看了過去,再一看容遠和嚴均正二人也在,人群不由奇異的安靜了下來。
「六扇門和刑部的這幫侍衛這是要去哪兒?」
「不知道,不過你看容世子和嚴大人都在,估計八成是為了昨天早上落雪一事吧。」一年輕人答話道。
「哥幾個跟著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一公子哥模樣的人大模大樣的吼著,招呼了一幫小跟班跟在了容遠一行人的身後。
「哎,瞧見了別忘記回來告訴我們啊!」
「放心吧!」
走了約模半個時辰,一行人在一座並不十分顯赫的府邸前住了腳,赫然是謝長安生前的府邸。歐陽何靜很快便迎了出來,門外的圍觀群眾對視一眼,便更加肯定了之前容遠與嚴均正二人是為著降雪一事來的,一時間議論紛紛,有說謝長安冤枉的,也有說桂嬤嬤冤枉的。
爭論一番最後達成一致,就是緊盯著六扇門和刑部的案進展,看看老天爺究竟在為誰喊冤。
再說容遠和嚴均正二人進了謝府,謝府中收拾的雖是整整有條卻不免冷清,歐陽何靜道︰「義父已經去了,我在南楚也沒什麼意思了,準備收拾東西去北燕了。」
嚴均正點點頭︰「遠離傷心之地是好的,只是你一個姑娘家,孤身一人去北燕,北燕可還有什麼親戚?」
歐陽何靜臉不紅心不跳,大大方方道︰「勞嚴大人掛心了,我在北燕既沒有親戚又沒有故友,只不過是去追求心中所愛的男子罷了!左右親情已經失意,情場也該得意一回,哈哈。」
嚴均正贊許的點點頭︰「姑娘說得對。」
容遠看了一眼二人,道︰「經驗之談還是留到後面吧,今日???」
不等容遠說完,嚴均正一臉怨念道︰「容世子,你的狗糧噎到我了!」
歐陽何靜一臉懵逼︰「什麼是狗糧,這跟嚴大人又有什麼關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