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均正一張菊花老臉擠出幾分萌態,語重心長道︰「不要在意這種細節。」
歐陽何靜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瞧著滿院的侍衛,道︰「噢,對了,容世子,嚴大人,你們二位今日為何而來?」
「你義父生前可有留下什麼與左相有關的物品?比如書信信物一類,可能是玉佩,也可能是扇子什麼的。」嚴均正听她問起,這才記起自己和容遠來謝府的目的。
歐陽何靜點點頭,道︰「說來也巧,昨日我收拾義父書房,在他的宣紙下找到了幾封書信,似是二十多年前與左相的通信。還請容世子和嚴大人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拿。」她說完便進了前廳,不一會便出來了。
「喏,就是這個,信紙都黃了,也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什麼幫助。」歐陽何靜說著,便將手上的一堆書信遞了過去。
嚴均正伸手接過,分給容遠一半,二人隨手翻著粗略看了幾眼,對視一眼點點頭,容遠道︰「歐陽小姐,這書信能否讓我們帶回六扇門?」
聞言,歐陽何靜面色凝重道︰「這很重要嗎?如果能還義父一個清白,容世子便帶走吧。我雖是知道殺人一事是義父親口承認的,卻也總是不甘心的。」
「定不負所托。」容遠頷首,彬彬有禮的拿著書信與嚴均正二人出了謝府。
嚴均正笑了笑︰「你呀你,搞這麼大陣勢出來不會就是為了讓百姓看到吧?」畢竟他們在謝府可是沒有用到侍衛的。
容遠點點頭。爽快的承認道︰「原本平息輿論就是要借百姓的口。」
二人復帶著一幫侍衛又回了六扇門。
第二日京中竟流傳起了一句話,叫做「桂有冤情,天子朝間」。據說是東城最大的菜市場上。有一常年打漁的老漁夫捕了一條罕見的金燦燦鯉魚,身長竟有成人胳膊那般,老漁夫大喜,拿到集市上叫賣,不賣食客,只賣為了觀賞錦鯉的大戶人家。
哪兒知道叫賣了一天也沒個主戶來,瞧熱鬧的倒是不少。最後老漁夫無奈,正準備收攤回家,卻有一紫衣公子出了一百兩雪花紋銀。要求老漁夫放生這祥瑞之物,老漁夫豈有不應之理?當即跟著紫衣公子往城郊的河邊去了,當然還跟著一幫看熱鬧的圍觀群眾。
怪就怪在這錦鯉一入水,竟沒有立即游走。而是在水邊打了三個擺子。晃了晃魚頭吐出了一塊絲綢,眾人大驚,紫衣公子撈上來一看,上面竟是密密麻麻的針腳所繡八字︰桂有冤情,天子朝間!
聯想到前些天的降雪,眾人更加堅信錦鯉是上天的化身,由此對桂嬤嬤一案的關注度又高了些,若是這綢上的字是有可信度的。那這豈不是關系到立天子的問題了麼!一時間,大街小巷。婦孺老人都是議論紛紛。
這當口六扇門的氣氛忽然緊張詭異了起來,每天都能看到有侍衛在街上來來回回的不知在找什麼,或者在面攤上也能見了眼如鷹隼般尖銳的便衣,偌大的京城一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這天一清早,京中幾個有名的茶樓飯館前都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布衣百姓,原來是這幾家樓前門上都貼了幾張紙,一人自稱長安一人自稱宗之,前後因果便是這宗之為了孩子不得不與長安分開,眾人浮想翩翩,膽大的一下子便猜到了個中緣由。
「這不能是真的吧?會不會是有人想造反?」
「你說這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那六月飛雪是怎麼回事?錦鯉的話又是怎麼回事?這豈不是連上天都在幫著造反的嗎?」。
眾人還在議論,衙門的幾個衙衛便凶神惡煞的沖上來了︰「都散開散開!」
百姓們頓時躲得遠遠的,看著那幾個衙衛將紙張撕了下來,都是面面相覷。
「你們听說了嗎,上回六扇門去謝府搜到的信件丟了,所以前些日子才有好些六扇門的人來街上!」
「乖乖,這豈不是說我們在茶樓看到的信件是真的了?」賣豆腐的貨郎一臉震驚道。
「這還不止呢,你們知道王二嗎?听說六扇門審出來,那王二親口承認了是皇太後殺了桂嬤嬤!」
一秀才搖頭晃腦道︰「駭人听聞呀,因言獲罪的可不在少數,慎言啊慎言!」
外邊百姓議論紛紛,皇宮內南門博裕亦是氣結。
他記憶時不時的就會出現斷片,好不容易軟禁了自己那個不消停的皇額娘,這下宮里宮外竟又起了這樣的流言!若是不知道真相,他怎麼處置都好說,左右他自己都不懷疑;可是如今他既是知道了自己是張宗之的兒子,有所作為便覺得是欲蓋彌彰,無所作為又是整天提心吊膽,整個人無時無刻不處在焦躁之中,因此早朝也是心不在焉的。
「皇上,近日來京中流言四起,微臣以為皇上或應去佛光寺???」
不等大臣說完,南門博裕便一袖子將桌上的東西掃到了地上,充滿戾氣道︰「朕如何做還要李愛卿來教朕嗎?」。
「微臣罪該萬死!」李大人面色一變,跪在地上道。
諫院的芻大人一向是皇帝的親信,這會子也嘆了口氣跪道︰「皇上,忠言逆耳利于行啊!流言若是听之任之,終會釀成大禍啊!」
南門博裕越加煩躁︰「芻愛卿不必再說,此事朕心中有數。」
他說完看向屠為國,道︰「屠愛卿許久沒來上朝,身體可好利索了?」
「勞皇上掛心了,臣已痊愈。臣听聞西江與西北二地皆失,然,國雖大,無一寸是多余,臣以為應將派驍勇之輩將二地收復!」屠為國一臉凝重道。
南門博裕揮了揮手︰「屠愛卿以為朕不想收回嗎?只是最近朝中是多事之秋,朕對這些事務是分身乏術,西江與西北二地再等一等吧。」
「皇上,疆土之事,等不得啊!」屠為國撩了撩官袍,跪道︰「臣願以死明志!」
南門博裕冷哼一聲,道︰「呵,一個個的,都學會威脅朕了,如此朕便成全屠愛卿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