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胡邊境到皇城郢都約模行車得小半月,玉容和容遠早早就商量好了不急在一時,倒是為著不引人耳目考慮,這才天不亮便從周大娘家出發了。
再說玉容這個有起床氣的,半路醒來見自己窩在容遠懷里,而並非是她柔軟舒適的床,竟罕見的沒有發脾氣,而是看著容遠哈哈大笑,容遠任由她笑,端的是雲淡風輕比誰都自然。
半晌玉容才發覺不對勁,她從腰間的荷包中掏了小鏡子出來,看了一眼便合在了腿上,鏡中那個黃面皮黑痦子的大姐是誰!簡直不要太高能好麼!她掐了容遠一把直喊太丑,容遠指了指自己的臉,而後將一堆皮相之說娓娓敘來,有理有據,她實在不能不信服,便認命了。
嘖,看臉什麼的真真是不靠譜,看看容遠頂著一張大眾臉,卻坐的是脊背挺直,素衣更顯雲端高陽,果然還是氣質比較重要。玉容這麼想`.``著,也有模有樣的學著容遠坐得筆直。她這坐相實在是刻板,容遠忍俊不禁,一路都是含笑望著她。
西胡不比南楚地大物博,疆土小,氣候較之南楚又多了幾分干燥和寒冷,秋初的天氣已是穿不得單衣了,好在一路上他們走的都是商道,沿途倒也不缺好一點兒的客棧和茶點。辛禮和遲青衣的革命友情愈發的堅定,于是術解眼睜睜的看著昔日沉穩的辛禮往逗比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
二人時常勾肩搭背的偷偷吐槽容遠和玉容二人秀恩愛,在他倆的大膽和肆無忌憚超出了玉容的忍耐範圍後。二人雙雙收到了自家世子贈與的雙人份超值大禮包︰回京後一人去容王府打掃馬廄,一人去六扇門打掃馬廄,為期半月。
玉容和容遠也就延續之前時不時的牽個手。親個嘴的路線,感情愈發的好。時而馬車外郊外的小路上追蝶嬉戲,時而車內品茶下棋,一副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模樣。
這天風和日麗,適逢葵水,玉容一清早便有些病懨懨的,容遠見她小臉煞白額頭上密密麻麻都是冷汗。卻是咬著唇也不肯說一聲疼,自然是心疼的恨不能剜心取目代之,哪兒還能再讓她在馬車上顛簸。當即就留在了小薇鎮上。
玉容窩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容遠早就讓她支使著出去找糕點驢打滾,偌大的房中只剩了她一個人。
術解悄悄的進來,一見她軟綿滿沒幾分力氣的樣子也是心疼的不得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道︰「玉容小姐,先前你找我給你配的藥,還有在吃麼?」
玉容搖了搖頭︰「沒有了。」這一路上哪兒能喝湯藥呢,她早就制成藥丸了,這事兒絕對不能告訴術解,告訴她就相當于告訴了容遠,而容遠指定不會同意自己這麼做的,所以。她還是守口如瓶的好。
術解淺淺一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再開一味止痛的藥吧,也好緩解一二。」
玉容記得自己所服的那藥方合著高杉仙草是忌與幾味婦方的藥草合用的,因此忙道︰「不必了,術解,這點痛我還忍的。萬一因為止痛又鬧的什麼紊亂一類,那才是真正的痛呢!」說完,她俏麗一笑。
她說不用,術解也不好勉強,只得叮囑她好好休息,便出了房門。
玉容一手捂在小月復上,一手抓著自己的頭發,眉頭間頗有些煩心的樣子。這藥服的是差不多了,古書上說服用兩個月或兩個月以上,自己已然服藥將近三個月了,只是現在缺一個契機了。
容遠定然會去找術解要止痛的方子,唉,還要好好思慮怎麼騙容遠,這個大爺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打了個呵欠,慢慢的合上眼睡著了。
容遠拎了驢打滾進來,見她正窩在被子中睡得正香,便將驢打滾放在了桌上,坐到床邊去給她輕輕揉著小月復,玉容睡得迷迷糊糊,有人模自己肚子,想都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唔」了一聲連眼都沒有睜。
「容兒,乖乖喝藥,嗯?」他剛從街市上回來便去要術解熬藥,術解無奈的將玉容的話告訴了他,他一心覺得她是怕苦,又覺得容兒不是那麼嬌氣的人,因此這會子又跟她提了一次。
玉容懶懶的睜開眼,伸出手去勾了他的脖子,嘟囔道︰「冷,陪我睡會,別說話。」言語中不自覺的帶了幾分嬌憨,端的是十分的靈秀可愛。
容遠無奈,只得順著她上了床將她攬進了懷里。玉容也不客氣,一雙冰涼的腳就貼在了他的小腿上,頭靠在他的肩上淺淺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是一上午的光景,玉容醒的倒是比容遠早,她撐著下巴就瞧他的臉,手模到他耳後去將他的面皮揭下來,慢慢的撫著他的眉眼,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容遠哪兒還能睡得著,睜眼刮了刮她挺翹的鼻梁,笑道︰「又調皮。」言畢自然的去模她的小月復,道︰「可是好些了?」
「嗯,沒有那麼痛了,不過我不吃藥!」玉容俏皮一笑,然後掀被子起身,踢了踢睡在外側的容遠,道︰「我們留在小薇鎮玩一天吧。」本也不著急趕路,這小薇鎮听上去倒是有幾分意思。
容遠一手撐著腦袋,勾起嘴角笑了笑,也不答話。
玉容十分狗腿的去給他捏肩捶腿,道︰「容遠容大人,你就成全小的吧。」說完還撅起嘴主動獻吻。
容遠蜻蜓點水般親了她的唇,笑的十分開懷︰「自然是听容兒的。」
玉容將自己剛剛揭下來的面皮仔細的給他戴上,豪氣十足的拍了拍他的肩︰「走,咱們出去逛逛,順便把午飯也解決了。」
她說完便率先下了床,兩根青蔥似的手指捏起一塊驢打滾,咬了一口,吃的滿臉都是滿足的笑意,容遠慢條斯理的剛踱到她邊上,十分自然的摟了她的腰,玉容將驢打滾遞到他嘴邊,她雖是知道容遠不喜甜食,卻因覺得自己喜歡的東西要跟他分享,所以經常這麼做。容遠顯然也習慣了,咬了一口,模了模她的頭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