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騰山上藏著寶物。
這則消息不脛而走,誰都不知道是從哪兒傳出來的,等有心人想要掩蓋的時候,這幾個字已經全城皆知了。
據說是一家首飾店的掌櫃將盜墓而得的寶物全部都藏在了一個地方,而那個地方的線路圖與鑰匙,就藏在雲騰山上。
「想要寶貝嗎?去雲騰山尋找吧。」
如今每個人見面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去雲騰山了嗎?’。
蘇晚坐在窗邊的藤椅上,摩挲著掛在腰間的吊墜,一口一口的喝著茶。
「晚晚你好月復黑。」
小豬趴在她的肚子上,懶懶的打了一個呵欠,「你猜信的人有多少?」
「真正有分量的人是不會相信的,例如李青。」
蘇晚半眯著眼楮,「信與不信很重要嗎?我只是在膈應他們罷了。」
「你真打算接了慕容熙的爛攤子?」
「不然呢?」蘇晚將杯子里的茶水喝完了,「不管我接不接,從我踏進慕容爺爺的店開始,那些人就已經將矛頭轉到了我的身上,因為我貪心,所以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小豬,這怨不了別人。」
「其實你可以躲過的。」
「雖然姐姐沒有跟我提,但我卻也知道慕容爺爺在背後的作用,他的店,不是寧城最好的,但若是他用心,就絕對是最好的,無人可以與之比擬。」蘇晚笑道,「豬。我知道你心疼我,以後這種事情就不要再說了。」
「好。」小豬悶悶的應了一聲,蘇晚這個人,說她絕情,她卻有情,說她有情,但她卻又絕情,對于這個效果小豬說不上滿意,但卻也總覺得有些別扭,她總覺得自己將蘇晚給帶歪了。不過還好。小丫頭還不是那麼的憤世嫉俗。
本來平平凡凡的雲騰山因為那一句傳言而變得喧嚷起來,但無論多少人去,都是一無所獲,但也有人從里面挖到了玉佩的碎片。卻也值不了幾個錢。有運氣好的。挖到了金子,一夜暴富。
寧城之中人來人往,雲騰山上人多人少。蘇晚店里的生意也好了不少,幾乎都是帶去山上吃的,去尋寶的除了那些普通人,還有那些有錢人,他們不像是那些貧窮的百姓,幾個白饅頭就夠吃了,即便是去冒險,也要擺足自己的派頭。
為此蘇晚還特意借著這個機會做了一道名為元寶的黃澄澄的點心,倒也應景,這道點心價格很貴,但卻是賣的最好的,對于那些有錢人而言,他們吃的不是東西,而是那個兆頭,更何況這款點心也的確好吃。
始終都是二層的小樓,始終都是八張桌子,一連三個月,不管店里的生意多麼的火爆,也不管有多少的人勸說她,蘇晚始終都沒有要擴充店面的打算,更不用說開分店了。
而經過三個月的尋寶,雲騰山上的人也慢慢的少了起來,到了農忙的時候,該去干活的還是去干活了,該去賞景的也依然去賞景,好似什麼變化都沒有。
「晚晚。」
羅銘推門而入,蘇晚剛剛將一件淺粉色的外衣穿上,她匆忙攏好了衣襟,俏臉上浮現了一抹暴怒,「羅少怎麼不知敲門。」
「額……」羅銘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鼻子,「抱歉,習慣了。」
的確是習慣了,蘇晚的門經常都是半掩著,他也常常是推門就進,「你這是要出門?」
「恩,燕姐姐請我過去。」
蘇晚笑著點頭,伸手揪住了小豬的耳朵就朝著羅銘扔了過去,「我家的寵物就拜托羅少幫我照顧幾個時辰了。」
羅銘伸手將小豬接住,「你家的豬是什麼品種啊?怎麼這皮膚這麼滑了?」
「全世界獨一無二,絕無翻版。」蘇晚咧嘴一笑,「那我走嘍,羅少,祝你好遠。」
羅銘模不著頭腦,什麼好運?所以他也就完全沒有看到小豬眼中一閃而過的那抹戲謔。
朱府之中熱熱鬧鬧的,這個季節,花已然全部都開了,花園之中奼紫嫣紅,一片熱鬧,再加上那些穿著各色羅裙的千金小姐,脂粉飄香。
蘇晚來的晚了些,她的衣著最為素淨,除了腰間那枚血色玉佩,全身沒有任何的裝飾,就連頭上的簪子都是淺粉色的荷花簪。
「晚晚。」
朱燕一眼就看到了她,快走了幾步親切的握住了她的手,「來晚了啊。」
「為了姐姐的禮物,所以姐姐就原諒我一次吧。」
蘇晚笑嘻嘻的晃了晃手中的竹籃。
「給我的?」
「恩,姐姐看看喜不喜歡。」蘇晚將竹籃遞到了她的手中。
朱燕將竹籃放在了石桌上,掀開了上面蓋著的一層紅色的綢緞,濃郁的香味鋪面而來,中間一個個小小的盒子周圍圍著六個荷花酥。
「好香啊,這是什麼?」
「燻香,給姐姐用的。」
蘇晚伸手將小盒子拿了出來,「燕姐姐應該會喜歡。」
「只要是晚晚送的,姐姐都喜歡。」朱燕笑著在蘇晚的臉頰上捏了一下,「你陣子可瘦了啊,蘇記開業那天我沒在寧城,听說出事了,現在怎麼樣了?太平嗎?」。
「恩,有家姐跟羅少,還是沒有人回去找我麻煩的。」蘇晚平靜的點頭。
「這香真好,我先去試試,晚晚你稍等。」
朱燕命人提著竹籃,然後便去了臥室。
蘇晚百無聊賴的站著,掃了一眼那些人,沒有一個人認識的,她不禁有些興致缺缺,隨手撥弄著身邊的不知名字的樹木的枝條,慢慢的便來了興趣,一個人玩兒的興致勃勃,縴細的手指的不停的纏繞著枝條,然後松開,然後再纏上去,周而復始,好像不知疲憊一般。
「果然是鄉下來的沒有見過世面的丫頭,連一根樹枝都玩兒的這麼起勁。」
蘇晚的動作一滯,抬眸看向了說話的人,層層疊疊的羅裙十分繁雜,純金的頭飾,流蘇上瓖嵌著血紅色的瑪瑙石,高貴卻並不庸俗,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而這樣的人,也不是她能夠得罪的起的。
蘇晚笑了笑沒有說話,摘了一片葉子含在了口中,略微帶著些苦澀的味道刺激著味蕾,也讓她心中的那股戾氣也慢慢的消散了。
「嗤——」
一聲嗤笑,說不清是嘲諷還是輕蔑,但終究不是夸贊跟善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