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語離開蘇家之後眼淚就掉下來了。
蘇晚咬著唇走在她身邊,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
蘇容語跟她終究是不一樣的。
「晚晚,別擔心,讓我哭會兒就好。」
蘇容語啞著嗓子靠在了巷子的牆上,滾燙的淚水從眼眶中滑落,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展藍的天空。
蘇晚也陪她站著,慢慢的,體力就支撐不住了,那張本來有了些許血色的小臉兒又變成了慘白一片。
小豬站在地上,有些擔憂的看著蘇晚,卻一動都不敢動。
蘇容語手指緩緩動了一下,呆滯的眸子慢慢的恢復了些許的神采。
「晚晚……」
她的目光落在了蘇晚的身上,心中猛地一顫,連忙伸手將她扶住,「你這個傻丫頭,難道就不知道自己先走嗎?就算不走,難道∼就不知道自己找個涼快的地方坐坐嗎?」。
「姐,沒事的。」
蘇晚咧嘴一笑,「扶我歇息一會兒,只要姐姐沒有就行,我怕姐姐一離開我的視線,就會做出傻事兒來。」
蘇晚終究還是害怕的,害怕蘇容語會無聲無息的從她的世界里消失。
「傻丫頭,沒事的。」
蘇容語模了模她的頭,扶著她出了巷子,在一家茶樓坐了一會兒,這才離開去了蘇記。
遠遠的蘇晚便看到了站在了門前的兩個人,一人一席白衣如若謫仙一般聖潔。一人一席紅衣,邪魅中透露出了一抹張狂。
「那個人……」
蘇晚停下了步子,雙眸微微眯起,心髒咚咚咚的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咦?那人是誰?怎麼跟陳良站在一起,而且他的衣服跟白衣……」蘇容語的話說道一半突然停了,「那人……就是白衣嗎?」。
「大概吧。」
蘇晚的唇角揚起了一抹歡愉的弧度,亮晶晶的眸光落在了那位少年公子的身上,她早知白衣模樣俊美,卻從未見過他的真面目,今日算是如願以償嗎?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白衣公子慢慢的轉頭。如玉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霎時便如同雪蓮花開,蘇晚微微一呆,眼前一暗。額頭上已然多出了一只冰涼的手掌。
「怎麼剛好就出來了?」
望著近在咫尺的容顏。蘇晚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是一滯。「白,白,白……」結結巴巴的說了三個字。然後雙眼一翻,身子就軟軟的倒在了白衣的懷里。
蘇容語跟白衣俱是嚇了一大跳。
白衣伸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臉上的緊張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抹深深的無奈跟哭笑不得。
「白公子,晚晚她……」
「中暑,她身子太弱了,又在大太陽下走了這麼長時間,不過沒什麼事兒,好好調養就成。」
白衣說著話就將蘇晚抱了起來,「我先帶她進去了。」
「嘖,想不到白衣的魅力居然這個大。」陳良模著下巴,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等白衣跟蘇晚離開之後,蘇容語臉上的笑容便淡了下來,冷冰冰的喚了一聲陳公子,然後抬腿便走。
「蘇容語,我得罪你了?」
陳良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蘇晚不拿他當回事兒他不在乎,因為那畢竟是白衣的女人,但是蘇容語呢?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報答他的女人卻是數次對他視而不見。
「陳公子有事嗎?」。蘇容語態度很好,但語氣中卻滿是疏離,她在笑,但陳良感受到了卻只有冰冷。
「你為何躲著我?」陳良心頭一陣煩躁,哪怕是針鋒相對的斗嘴,他也想念過去那個蘇容語。
「陳公子想錯了,我沒躲著你,也不敢躲著你,陳公子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晚晚那里還需要我的照顧。」
「蘇晚有白衣,你去做什麼?」陳良冷笑,「蘇容語,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陳公子指的是什麼?你的妾室?你的僕人?還是蘇家的大小姐?」
「你……」陳良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若是妾室,容語曾經說過,這輩子寧死不為妾,若是僕人,那陳公子盡管交代一聲,該有的規矩,容語定不會少了。」
「是你為奴為婢的!蘇容語,你這可算是食言?」
「我何曾食言?原來陳公子是為了我不懂禮數而生氣嗎?那便是我的疏忽了。」
蘇容語抿唇一笑,「奴婢見過公子。」
說著話就要跪倒在地,然而身體剛剛彎下去,手臂就被一只大手捏住了。
「陳公子這是何意?」
蘇容語忍著手臂上的疼痛,眼眶泛紅的問道。
「蘇容語,你非要這麼作賤自己嗎?」。陳良咬牙,那模樣好像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難道這不是陳公子想要的嗎?」。蘇容語抬頭看他,死死的咬著牙,不讓那道痛呼從口中吐出,「陳公子不是想要容語兌現當初的承諾嗎?為奴為婢,容語兌現了,怎麼如今陳公子倒是不想要了呢?若是您不要,就請放開我,男女,授受……啊!」
「男女授受不親? ,蘇容語,如今你想到這幾個字,為了你妹妹你勾引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
陳良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的生氣,他听到了蘇容語的痛呼聲,但手掌卻是沒有松開,依然緊緊的抓著她的胳膊,像是要將她的胳膊給捏碎一樣,「恩?如今在我這里裝清高嗎?」。
「 ……」
蘇容語冷笑一聲,小臉兒煞白,汗水從額頭上流下,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疼的,「陳公子,高高在上,我怎敢!」她一字一字的說著。
陳良咬牙,你不敢?你不敢?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事!
「既然你如此費盡心機,那麼本公子就成全了你!」
陳良感覺自己的心中像是堵了一團火一般,那團活越燒越旺,越燒越大。
他一把將蘇容語抱起,飛快的離開了蘇記。
蘇容語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盡管手臂疼的厲害,但她還是感覺自己像是放下了什麼一般。
陳良,大概這輩子我都不是你的良配,你是涼城陳家的少公子,是未來的貴族,而我,終其一生,也不過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雲泥之別,是我妄想了。
她閉著眼楮窩在了他的懷里,「蘇容語本來就是屬于陳良的,公子想要如何,又怎是我能決定的?只求公子若是得了容語,能夠給容語該有的好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