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語都不知自己昏迷了多少次,身上像是被棍子打了一般疼,疼的她好想就這樣死了,永遠都不用醒過來了,但終究還是沒死,她掙扎著下了床,披了衣裳打開了緊閉的房門。
「容語姑娘……」
外面的丫環見她出來立刻喚了一聲。
蘇容語眯了眯眼楮,看著外面燦爛的陽光舌忝了舌忝有些干燥的唇,「什麼時辰了?」
「午時。公子吩咐過,姑娘若是醒了,就讓奴婢伺候姑娘。」
「不用了。」
蘇容語搖頭,推開了丫環的手,「我要走了。」
「姑娘要去哪里?奴婢陪您。」
「我要走了,你陪不了。」蘇容語搖頭,煞白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可是姑娘……公子吩咐過的,您……」小丫環急了,公子交代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怠慢的,但是……
「陳良可是去了蘇記?」蘇容語也不想為難她,低聲問了一句。
小丫頭點點頭,「恩,是,公子……」
「我也是去蘇記,你不必為難,我去找陳良。」
蘇容語抬手將她推開,每走一步,身體疼的就讓她想要喊出來,但她終究還是忍住了,咬著牙,一步一步的離開了小院,她似乎听到了那個小丫環說快去找公子,也好像沒有理會,她此時所有的精力都在應付那份刻骨的疼。
一步一停,她都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抬頭看著蘇記的招牌,滿是汗水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容語姑娘?」
剛剛從樓上下來的蘇瑾眼尖的看到了她,「你怎麼……」
「晚晚呢?」
蘇容語擺擺手,示意她自己沒事。
「晚晚已經醒了,跟白公子在房間,你這是怎麼了?要我請大夫嗎?」。
「麻煩姐姐給我打一盆溫水,我想沐浴,就不要告訴晚晚了,我真的沒事。」
蘇容語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房間,剛剛躺在床上房門就被人打開了。
「我不是讓你在家里休息嗎?」。陳良熟悉中帶著一抹不悅的聲音傳入耳中。
蘇容語掙扎起身。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家?誰的家?陳公子若是無事就請離開吧,孤男寡女,難免會被人傳出閑話。」
「 ,孤男寡女!」
陳良氣的咬牙。「蘇容語。你還真敢說。昨晚是誰連連求饒的?你不會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模樣吧?」
想到昨晚,蘇容語的面皮微微一紅,她靠在了床榻上。放松了自己的身體,「陳公子還想來嗎?」。聲音有氣無力,眼皮更是不停的眨著,汗水從她的額頭上滑落,凝聚在了尖尖的下巴上,啪嗒一聲落在了衣裙上。
「我怕你死在這里。」
陳良擰眉,伸手去模她的額頭。
「陳公子請自重。」
蘇容語半眯著的雙眸乍然睜開,她一把將陳良的手打開,「這里是蘇記,不是陳公子的地盤,我蘇容語自昨日之後,便于陳公子再無瓜葛,恩,我已經報了,咱們還是各走各的,互不相欠的好!」
「互不相欠!」
原本已經散下去的怒火再次升疼而起,陳良的手滯在了半空中,黑色的瞳子如同餓狼一般將蘇容語鎖定,讓她避無可避。
「不然呢?陳良,你會娶我嗎?」。蘇容語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你會這輩子只娶我一個人嗎?我蘇容語還沒有下賤到會委屈了自己跟別人分享一個丈夫,那會讓我十分惡心,你知道嗎?」。
陳良語塞,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不是白衣,不會想著這輩子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一個人身上,蘇容語也不是蘇晚,會決絕的說什麼就是什麼,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承受所有的艱難與困苦。
「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晚晚那邊……也什麼都不要說,不然的話,哪怕你是涼城的陳良,哪怕你是未來的定國公,她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報復你,讓你償還你欠我的,她愛白衣,你跟白衣是朋友,我不想因為你,毀了他們這一樁姻緣。」蘇容語疲憊的閉上了眼楮,「是我甘願,陳良,你的女人不止我一個,現在矯情給誰看?」
「 ,那還真是我犯賤了。」
陳良收手起身,「那便再也不見,你好自為之。」
「多謝。」
蘇容語點頭,翻了一個身背對著陳良,「麻煩陳公子替我關門。」
陳良抿了抿唇,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開,明明不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但他卻感覺心中悶悶的,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隨著房門吱呀一聲被關上,躺在床上的蘇容語再也忍不住,將身體蜷縮成了一團,滾燙的淚水從眼眶中滑落,溶入了發鬢之間消失不見。
陳良失魂落魄的進了蘇晚的房間,看著在床榻上笑的幸福的蘇晚,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對方的笑容是那麼的刺眼。
「 ,還真是不同人不同命!」
「恩?」蘇晚敏銳的察覺到了陳良對自己的敵意,「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表面的意思,蘇晚,你來找我,可曾想過這個法子會壞了你姐姐的名節?」陳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軟榻上,「你又是何居心?」
「名節。」
蘇晚沉默,「知道,但我卻沒有別的法子,是看著姐姐嫁給那個畜生,還是看著她慘死?」
「蘇家家事,別人不可輕易插手,若只是蘇錦途跟李艷,我自然有法子,可對方是尹照,江陵府尹的公子,就算是羅老都是我跪著求他,才答應幫我庇護姐姐幾天。」
蘇晚握緊了手指,她不明白陳良這是什麼意思,「日後,我自會護著姐姐。」
陳良感覺心中越發的煩躁起來了,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嗤笑一聲,然後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他怎麼了?」蘇晚擰眉問道,陳良早上過來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現在更是反常。
白衣搖頭,「你再睡會兒,我去看看。」
蘇晚點頭,但卻沒有听他的,等他離開之後就起身離開了房間。
「蘇瑾姐,你有看到我姐姐嗎?」。
她正好踫到了蘇瑾。
「容語姑娘在房間……她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蘇瑾將自己踫到蘇容語的事情跟蘇晚說了一遍。
「很虛弱麼?」
蘇晚擰起了眉頭,昨天她突然昏倒,所以對于後面的事並不是十分的清楚,「謝謝蘇瑾姐,我去看看。」
「姐姐,我是晚晚,能進來嗎?」。
她敲了敲屋門,里面傳來了一道輕柔的嗓音她這才推門而入。
「姐姐,你怪我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