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啞的嗓音傳入了耳中,白衣的身體一僵,他遲疑了一下,方才看向了懷里的人。
「小晚?」
「恩。」
蘇晚眨了眨眼楮,蒼白的唇揚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我……睡……」
「恩,你睡吧,我陪著你,小晚。」
白衣將她重新放在了床上,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樂華,你去休息吧?」
樂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懵了,他瞅了白衣好一會兒這才回神。
握拳壓抑住了心中的狂喜,他咧嘴傻傻的笑了一會兒,這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一出房門,胸腔中的興奮再也壓抑不住了。
「晚晚醒了!」
樂華大吼一聲,像是一個瘋子一般飛快的奔跑著。
「晚晚醒了!」
興奮的吼聲在整個蘇宅的上空繚繞著,不論是牆里的人還是牆外的人,都听到了這道欣喜若狂的聲音。
莫離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那雙冰冷的眸子里也透出了點點的興奮。
「姑娘,還沒有包扎好。」
尹照靠在床頭,眉頭緊皺著,臉上浮現了一抹不悅。
「等著。」
莫離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起身到了外面,連門都顧不得關,就飛快的跑到了手腕的院子里。
她刻意的放輕了腳步聲,慢慢的將房門推開。
「睡了。」
白衣听到聲音就已經坐直了身體,張嘴吐出了兩個無聲的字眼。
莫離握緊拳頭緩了一會兒這才點點頭。「我想看看她。」
同樣是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兩個人十分有默契的保持了安靜,好像怕驚擾了睡夢的人兒一般。
白衣點點頭,起身站在了床邊。
莫離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緩步靠近了蘇晚,手指輕輕的撫模著她的發絲,「晚晚。」
「已經沒事了,只是正常的虛弱期。」
白衣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安慰著莫離。
「恩。」
莫離點點頭,滾燙的淚珠從眼眶中悄然滑落。滴落在了錦被上落下了一個淺淺的痕跡。
晚晚。下一次,我會給你討回來的!
莫離起身擦干淨了淚水,「姐夫,對不起。是我連累晚晚了。」
「你想對付鳳伽?」
「我們之間本就是敵人。沒什麼對付不對付的。也是我傻,才會相信他對我說的那些話。」
莫離慘然一笑,她前世本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身邊就只有鳳伽一個男人,她也只依靠那個男人,可偏偏,鳳家與自己卻是敵對的。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總之……鳳伽的事情我會解決的,姐夫,晚晚就交給你了。」
「這次的事情過後,我想帶她去長陵。」
「可是長陵有那些人,姐夫,這……」莫離蹙起了眉頭,長陵是一切的源頭,桃夭、蘇錦默、蕭昊白、鳳伽,他們每個人都是在長陵城扎的根,如果過去的話……也難免會踫上蘇容語。
「會過一段時間的。」白衣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她終究是要去的,也要去面對那些事情,不然那會成為她永遠的心魔,莫離,如今的蘇晚跟以前的蘇晚不一樣了。」
「因為連家嗎?」。
對于血脈這種事情莫離並不陌生,但她卻從來都沒有從這個世界里面听說過有遺傳血脈這種東西,「連家到底有什麼秘密?」
「連家一代就只會有一個男子,其余的都是女人,而所有的女人誰都活不過二十歲。」
「不可能,桃夭跟尹夫人,明明已經過了那個年紀。」莫離出口打斷了白衣的話,「難道說,有人破了這個詭異的類似詛咒的東西?」
「是。」
白衣點點頭,「凡是遺傳了連家體質的女孩兒,都不會活過二十歲,而那些女孩兒都會在年幼的時候被種下蠱蟲,這種蠱蟲提供的元氣與活力足夠讓她們健康的長大,不然你以為只憑借你那醫術可以讓小晚平安的活到現在嗎?」。
「蠱蟲?那種東西真的有那麼大的能量嗎?」。
這種東西莫離也听說過,但還是第一次接觸。
「是。在我們這里,元氣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它不像是你們那樣可以修煉,但卻是一個人的根本,元氣損傷容易,想要恢復卻極難,可以說,從某些方面而言,一個人的元氣如何將決定他的壽命如何。」
「連家女,天生元氣不足,所以都會過早的死亡,但有了那只蠱蟲,她們的生命力便會比平常人強大很多倍。」
莫離听著白衣的話陷入了沉思,「怪不得,晚晚數次都會從鬼門關走過來。」
她雖然自信自己的醫術,但是現在的這個世界不比她那個世界,人同樣也是不能比的,蘇晚能夠恢復到這種地步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連雲的那滴血……」
「連家女可以共享生命,我無法解釋這種事情,但初步猜測,或許跟那個蠱蟲有關系。」
白衣抬手捏了捏眉心,「莫離,這一切我希望你能保密,知道連家這個秘密的並不多。」
「那你……」莫離可不認為白衣的情報網能夠調查出這些東西。
「我師父是連家人。」
「連家人?你師父是男的?」
莫離問了一句,白衣剛剛說過,連家的男人是很少見的。
「對。」
白衣點頭,「我手中的東西,都是他給我的。」
「那個人……」莫離微微眯起了眸子,有如此的手段跟心力,那個男人可真不簡單。
「姐夫,我去看看尹照,明日就能將人送回去了。」
莫離剛剛離開,蘇晚就睜開了眼楮,黑色的瞳子如同一口古井一般,幽深而又寒冷。
「小晚。」
「白衣。」
蘇晚抬手捏了捏眉心,「我做夢了。」
她的聲音柔和,但那雙瞳子里卻沒有任何的感情流露而出,「我夢到了另一個蘇晚,她死了,死在了山上,雙腿斷了,衣服破了,滿身的都是紅色的血痕,她嗚嗚啊啊的喊著,希望有人能來救她,希望有人能來看她,但直到她死的時候,她都沒有看到那個人。」
「她的尸體在山上日曬雨淋,一直過了三日才有人發現。葬禮辦的很簡單,她就只有臨時用木頭訂成的棺材,白衣,在她的葬禮上,我看到了一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