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安靜的看著她厲聲呵斥,心中卻是覺得及其可笑,居然會用這麼冠冕堂皇的話來讓她應戰,真不知道這位齊家大小姐哪兒來的這麼厚的臉皮。
「就是啊,小蘇掌櫃,您可是女中豪杰,想必不會用什麼不會的理由來搪塞吧?天下誰不知道蕭王爺英雄了得,武藝高深呢?」
刺耳的聲音有些陌生,蘇晚抬眸看去,不認識,「你是誰?」
「你……」女子面色一片鐵青,拳頭握緊,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蘇晚,你別跟我裝蒜!」
「我應該認識你嗎?還是說姑娘已經出名到只要是個人就應該認識你?」蘇晚抬手在唇上輕輕的摩挲,「抱歉,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農家女,所以沒有听過姑娘的名字。」
「我曾經听白衣說過天下的味道,他說……最美味的莫過于人的鮮血,姑娘以為呢?」.
+du.杜昭的妹妹,杜凝雨,蘇晚記得,但卻不記得那麼真切了,當過往那些本以為已經被埋藏的記憶洶涌而來的時候,蘇晚才覺得那種恐懼仍然殘留在她的內心深處。
桃夭與杜家,或許她離那個秘密越來越近了。
杜凝雨的臉色猛然變得慘白起來,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一次的受傷是她一輩子的噩夢,從小到大,只有一個人敢將劍架在她的脖子上,也只有一個人敢在她的面前喝她的血。
「蘇晚……我與你勢不兩立。」
「可是我並不認識你。姑娘怕是找錯認了。」蘇晚輕笑,眸光落在了她探向身後的右手上,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她歪了歪頭,嘴唇微動。
長鞭呼嘯,帶著冷風與冰冷的殺意朝著蘇晚的面門席卷而來。
在別人眼中,蘇晚像是嚇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齊玥苓雙唇微抿,腦海中幾乎已經能勾勒出蘇晚的慘樣了,如果這張臉都被毀了。那麼蕭君祁也肯定就看不上她了吧!
死吧。蘇晚,你去死吧,不管你是蘇晚也好,木之也好。只要世界上沒有了你這個人。那麼蕭君祁就是屬于我的!
「咻——啪!」
一枚石子打在了長鞭之上。本來朝著蘇晚面門而來的長鞭頓時改變了方向。
蘇晚眉頭微微一皺,側身躲過了來人的手臂,「昭王爺。」
「哥!」杜凝雨臉色一片鐵青。「你居然護著這個賤人!」
「蕭王爺。」杜昭抱拳行禮,「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王爺說笑了。」蘇晚笑著欠身,「多謝王爺出手,令妹脾氣暴躁,恐怕近來不適合出門,萬一招惹了自己招惹不起的人,王爺會很頭疼的。」
「蘇晚……你不要太……」
「閉嘴!」杜昭冷聲喝道,「王妃說的是,日後本王自會注意。」
「其實避免麻煩,我倒是有一個好法子,王爺可要听听?」
蘇晚往前走了幾步,幾乎與杜昭並肩而站。
「願聞其詳。」
「只有死人,才會永遠安靜。」蘇晚輕聲道,「王爺以為呢?」
她抬頭,笑顏如花,比之當初杜昭見她之時,笑容還要燦爛。
杜昭雙眸微微一眯,「你不是蘇晚,你是誰?」
「王爺以為我應該是誰呢?蘇晚是誰?她算的了什麼?居然會讓王爺如此掛懷,不過就是一個……」
「閉嘴!」
杜昭突然出手,大手扼住了蘇晚縴細的脖頸,「不管你是何人,都不能出言不遜。」
「王爺這樣……還真是讓我吃驚呢。」蘇晚笑,好像脖頸上的手不存在一般,她又湊近了一些,「擁有蘇晚記憶的木之很感動,替她感動,可是當日柳苑杜府空了,王爺又為何同樣一句話都不說呢?」
「本王為何要說?」杜昭的眼角一抽,倏地就回歸了平靜。
「王爺自然不需要說,可是有人借著王爺的地盤布下了殺陣,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一切王爺也都參與了呢?」
「杜家,從來都不曾參與皇室的爭奪。」
杜昭後退了半步,黑眸中的冷靜在蘇晚柔和的目光下似乎也散了很多。
「王爺,您在光天天華日,眾目睽睽之下,這是想要對我的弟妹做什麼啊。」玩味的聲音乍然想起。
杜昭臉色微微一變,抬眸看向了不遠處,一抹人影像是鳥兒一般翩然而至。
「陳良。」
「昭王爺。」
兩個男人相對而站,蘇晚就處在他們之中,卻是一派雲淡風輕,好像維護她的不是陳良,威脅她的不是昭王爺,只是兩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罷了。
「你確定她真的是你想要維護的弟妹嗎?」。
「是與不是,君祁自有定論,王爺這句話跟我說不著。」陳良笑道,「王爺可否能放手了?我這弟妹身體不好,萬一在王爺的手中除了什麼事,我想這都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局面吧。」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杜昭的手指微微收緊。
蘇晚悶哼一聲,垂著的手掌快速的揚起,一抹亮光稍縱即逝,杜昭的黑眸中閃過了一抹危險的光芒,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手揮出,但就在那一瞬間,他就後悔了,想要收手卻是已經晚了。
「砰」
兩掌相對,勁風四起,杜昭悶哼一聲,臉色忍不住一白。
「哥!」
杜凝雨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不過不是因為擔心,而是因為埋怨,埋怨杜昭居然會對蕭君祁出手。
白衣男子傲然而立,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柄出竅的絕世神兵,不管是什麼人都無法遮掩他的光芒。
「 ,什麼時候王爺也學會偷襲別人了?」
齊玥苓看著窩在白衣懷里的蘇晚,心中嫉恨難平,原本那是她的位置,而如今卻是被一個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女人給佔據了,她又怎能甘心?
「蕭王爺。」
「杜昭。」
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卻是不同的稱呼,白衣可以傲然而立,但杜昭卻是落了下風,無論是那一掌還是稱呼,杜昭都明白,他輸的一敗涂地!
「抱歉,剛剛我是無意。」
杜昭歉然的說道,他垂在身側的右手滴答滴答的流著血,而蘇晚手中握著的匕首上,鮮紅色的血液像是死神的召喚。
「是小晚唐突了。」白衣從袖袋中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這是解藥,本王希望沒有下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