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漢清精明的老眼眯了眯,語氣鏗鏘,「听你媽說,蔣雨茜回國了,現在簽了國內一家大公司,你有空多跟她聚聚,她畢竟是為了你回去了,別太小氣,總是拿自己的委屈報復別人的付出。」
顧慕寒的臉色又沉了下來,眸中滑過不悅,「我和她之間你們不用操心,將來我娶什麼樣的女人回來你就跟什麼樣的女人做翁媳,不要總是念叨蔣雨茜,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拖著她做什麼?」
「你就是這樣,總是不用我們管這不用我們管那,她當年走的時候,你消沉了多少年,躲在法國死活不肯回來,要不是我來美國……」顧漢清說到這語氣頓了頓,實在也不好意思再提這邊的事,轉而壓低了語氣,「做男人要大度一些。」
顧慕寒冷笑,眸光深幽,「還不如听你說公司的事。」
兩父子又再度陷入無言,各自做著各自的事,顧慕寒睡覺,顧漢清擦拭懷表,可誰都感覺得出,其實這兩父子性格是那麼想象,都是在意的,卻總是裝作不在乎。
………………
兩天後,藍婉玉和伍燕妮接到了郝毅的通知到志炎魯克報告,被分配到郝毅的市場部。
第一次像個坐班職員一樣體驗坐辦公室的感覺,兩個姑娘都顯得很興奮,當然,整個市場部清一色男人,突然看到有兩位漂亮姑娘加入,男職員們也很興奮。
郝毅經過深思熟慮,讓伍燕妮做了他的助理秘書,給藍婉玉則安排了一個從他辦公室一抬頭看就能瞧見的辦公桌。
倆姑娘剛到的第一天,男職員們都像雞血一樣干活特別起勁,郝毅告訴她們,平時的十點,好幾個員工都要趴在桌上打盹的,今天自覺地包下了清潔衛生工作。
「藍小姐,你的辦公桌已經打掃好了,可以工作了!」一位年輕小伙將她的辦公桌擦拭得光亮如新,跑到辦公室里來邀功。
「哦,謝謝!」藍婉玉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水盈盈的大眼楮里滿是笑意。
她捧著郝毅交給她的辦公文具和文件正要往外走,小伙子一個箭步沖上來,將她所有的東西抱了出去。
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藍婉玉很尷尬地沖郝毅和伍燕妮笑了笑,「那我去工作了。」
郝毅目光柔和,語氣也格外的溫柔,「好!」
她走後,伍燕妮回到與郝毅同處一個辦公室的秘書桌前,想到整個屋子里就剩她和郝毅兩個人,未來一個多月都這樣相處,小臉上不免浮現出一層紅赧。
「郝毅,那我做些什麼?」她盯著電腦,拿著鼠標亂按著,心思浮動。
郝毅看著門外被一眾男人包圍的藍婉玉,心中不免有些後悔,他為了不讓藍婉玉起疑,特意這樣安排,卻沒有想到,便宜了這幫毛頭小子。
听到伍燕妮的詢問,他回過神來,走到她身邊,打開了公司內部系統,開始告訴她每天要做的事。
伍燕妮認真地听講,怕自己遺忘,還拿著紙筆來記錄,而郝毅的心思,慢慢地從講解又飄到了藍婉玉身上,外頭那些小子搞什麼鬼,一直在她身邊晃來晃去的,不用工作了嗎?
也不知道李奧在藍婉玉面前說了什麼,惹得她嬌笑連連,她原來就漂亮,高興起來晶瑩的眸子會眯成月牙兒,特別的純淨優美,她的美是個人都看得到,男人對漂亮的東西總是趨之若鶩,你瞧,又一個沒心思工作的小賈也湊了過來。
「然後呢,然後做什麼?」
伍燕妮突然听不到郝毅的聲音,疑惑地抬起頭去看他,見他視線盯著窗外,她順勢看過去,呵,藍婉玉那里好不熱鬧啊!
「沒辦法了,她性格開朗,長得又好看,男人圍著也不稀奇!」伍燕妮不覺有異地點評著外頭的熱絡。
郝毅聞言回過神,急忙將眼底的嫉妒掩去,挺直了身子。
「真的以為老虎不發威就是病貓,這些家伙!」他語氣嚴厲地說著,幾個大步就沖到了門邊。
拉開門,對著那幫猴子大吼,「干什麼,這輩子沒見過女人是不是?你們的事都做完了?」
沒想到頭兒會突然沖出來發飆,剛剛還笑聲鼎沸的大廳立刻寂靜無聲,男人們逃的逃,遁的遁,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郝毅在門口站了五分鐘,看著一個個地慢慢進入到工作狀態,才折身回來。
「看來我得把小玉也叫進來辦公才好,這些小鬼就跟剛從牢里放出來的一樣,一點節制都沒有!」郝毅語氣里透著憤怒。
伍燕妮聞言心中一怔,單獨相處增進感情的玻璃球碎了。
她揚起一抹笑,語氣溫柔,「也是第一天才這樣吧,日後大家相處久了就沒事了。」
郝毅哪里听得進她的勸撫,一直在心里責怪自己沒想周全,目光盯著窗外又有些蠢蠢欲動的形勢,氣急地咬牙。
「不行,要把她叫進來,不能因為招了兩個暑假工,我暑假的業績下滑了。」郝毅自言自語地說著,目光開始在辦公室里測量,看看什麼地方還能擺下一張台子。
伍燕妮看著他焦急的動作,又回頭看了看正埋首工作的藍婉玉,心底忽然有些不舒服了。
對于此事毫不知情的藍婉玉,正對著電腦上一些不太懂的專業數字犯難,目光直直地盯著電腦,小手就在嘴邊啃著指甲,那專注又茫然的動作,讓坐在身邊的小賈看入迷了都。
一直感覺有道視線盯著自己,藍婉玉微微側眸,發現小賈呆呆的樣子,笑意也立刻爬上嘴角,晶亮的目光閃了閃,一個惡作劇涌上心頭。
她不動聲色地將身體靠向椅背,忽然扭頭,以常人說話大幾倍的聲音對著小賈「啊」了一聲。
小賈被嚇醒過來,看著藍婉玉捧著肚子嘲笑自己,黑黝的臉上居然能看到幾抹可疑的紅色。
听到她的叫喊,周圍的男人也沒空去分她是尖叫還是惡作劇,急忙像個護花使者一般沖了上來,在藍婉玉耳邊一個勁地詢問出了什麼事。
藍婉玉現在沒氣力跟他們解釋,剛不好說小賈看自己看呆了,只是趴在桌上使勁笑。
眾男子得不到回答,去看身邊的小賈,發現他呆怔面色奇怪,便直覺把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算到了他頭上。
一人一個巴掌拍在小賈的腦門上,嘴里警告,「別看小藍老師坐在你身邊就搞小心思啊,小藍老師是我們大家的。」
「你這小子,近水樓台先得月,想得美,我在旁邊盯著你呢,給我老實一點。」
「小藍老師第一天來你就這樣嚇唬她,你還是不是個人啊?」
「小賈,你要是不安份,我就向頭兒申請讓你跑外聯,讓你這個暑假都不用回來這里上班你信不信。」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責罵小賈,實際上,根本什麼都沒做的小賈憋著一肚子惡氣,想發作都不行。
男人大丈夫,忍辱負重,能屈能伸,哪怕再被冤枉,也要在美女面前表現出大度。
藍婉玉的笑聲在眾人的指責中慢慢小去,很不好意思地看著小賈被眾人數落,遂出聲道,「不是的,不關小賈的事,是我嚇唬他來著。」
「你嚇唬他?」
眾人不信,只當藍婉玉是在幫小賈解圍,藍婉玉也不好說是小賈看自己看呆了才動了那樣的心思,真說了,還不如不解釋呢。
小賈听到她護言,心里好受了許多,剛開口要講什麼,一道嚴厲的男聲從包圍圈外傳來。
「你們屢教不改是不是?」
一听頭兒發火,眾人急忙溜走,藍婉玉救場,朝郝毅招手。
「郝毅哥你過來,我這里有點問題想問你。」
本文來自看書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