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婉玉去往景的半路上就接到了覃月如打來的電話,要她馬上回一趟顧家,不等她回應電話就掛了。
攥著手機,藍婉玉內心忐忑難安,听語氣,覃月如應該是知道她和郝毅見面的事,她趕去景恐怕是不行了,覃月如畢竟是長輩,是她的婆婆,她不敢丟了自己的孝敬。
只能是往家里趕,拿不定主意時還是想到了顧慕寒。
偏偏在這個時候,他沒有接听手機,她猶豫了很久,在顧家大門口,因為莫名的心慌才發了條短信給他。
簡明扼要的說了她跟郝毅見面被蔣雨茜撞見的事,希望他能相信她的清白盡快找媒體處理一下,之後,他想怎麼教訓她都由他決定了。
帶著異常沉重的心情走進客廳,一眼就能看到坐在沙發里滿臉怒容的覃月如,除了她之外,蔣雨茜和顧西念都在,表情一個看戲一個冷漠。
該來的終究會來,藍婉玉在心中長長的舒了口氣,給自己尋回一點勇氣,才邁開如灌了鉛的雙腿,朝那邊走去。
「媽,姐,蔣小姐!」
覃月如聞言便是一聲冷哼,眸光怒恨地盯著她,恨不得將她的臉燒出一個洞來。
「你還知道回來啊?你不干脆跟你那個奸夫跑了得了,省得我見著你生氣!」
藍婉玉不由得苦笑,回來,還不是她非要她回來的,不然她早去景了。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蔣雨茜,讓自己的語氣和態度都放慢,把自己的問心無愧端好著。
「媽,郝毅是我家從前的鄰居,我們之間沒什麼的,蔣小姐是誤會我們了。」
不等覃月如說話,蔣雨茜冷笑著打斷了她,「我誤會?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不是別人能比的,你前兩天不都還跟他見面來著,你敢說沒有嗎,那會我是拿不出什麼證據罷了,今天我到那邊去做活動,正巧身邊帶著攝影師,不然你那些丑事指不定要瞞著我干媽他們多久了,你說你跟一個鄰居三天兩頭的見面,這見面的程度也忒頻繁了些,想跟別人說你們清白誰信啊?」
覃月如滿面怒容的看向她,將放在桌子上的一沓照片扔到了藍婉玉的身上。
「不知廉恥。」
背著丈夫出去偷人,她還說只是一般的鄰居,那些照片,每一張畫面都那麼不堪入目,她看啊,只是拿著鄰居的身份當幌子吧。
藍婉玉盯著腳下散落的照片,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每張照片的他們舉手投足都極其曖昧,角度和時機把握得那麼好,難怪覃月如一定懷疑都沒有。
許久之後,她才將視線轉向蔣雨茜,之間那人根本不理她,鄙夷的眼神高傲地睨視著她,似乎在嘲諷她活該!
才多久不見,這蔣雨茜轉變得也太快了,從前只會說一些髒言穢語來罵人,什麼時候居然還懂用這種辦法來整她,就跟突然找到位高人指點了一般。
覃月如看著她那一臉不服,即時喝道,「就算是鄰居又怎麼樣,你現在已經嫁人了,就應該知道跟那些不明不白的異性拒絕往來,你自己行為不檢點,還在這怪責雨茜管了你那些破事,我跟你說,如果今天不是有雨茜揭發你,我們顧家的臉遲早要被你丟光!」
藍婉玉感覺臉上仿佛被針蜇了一般痛,覃月如話語里盡是那些難听的字眼,讓她有種說不出的難看,換做是別人,她或許忍不住就沖撞回去了,可說她罵她的是慕寒的母親,即便對她再可惡,可她終究心存孝義。
不過是想解釋清楚事情的真相,可換來的只是白眼和厭惡,她似乎看到,蔣雨茜還在幸災樂禍的笑著。
「媽,我跟郝毅之間真的是清白的,他今天找我只是想跟我說說工作上的事,他在志炎魯克上班,他們公司跟景前段時間一起合作了在海南的哪個酒店開發,他不想調到海南去工作所以想我替他跟慕寒說說情走到一下關系就這麼簡單。這些照片看上去是不好看,但當時那些記者沖進來就要拍照,我們也是慌了,再加上這段時間慕寒宣布已婚的事在黎市家喻戶曉,我們也是怕被登報所以才遮遮掩掩的,沒有蔣雨茜說的那麼不堪。事情就這麼簡單,我已經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如果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
覃月如听著她的解釋,狐疑地瞟了一眼蔣雨茜,但或許還是因為面子問題,並沒有質問蔣雨茜什麼。
見她們沒話說了,藍婉玉也不再自討沒趣,準備朝樓上走。
而這時顧西念卻喝住了她,「這種事在電話里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有必要出去見面聊嗎?你剛剛也說了近期顧家的新聞容易登報你還冒這種風險,如果不是你的腦子有問題就是哪個姓郝的跟你交情非常,你以為你這樣說就會有人信你?」
「是啊,你那一套也只是能騙一下寒哥罷了,我們都是女人,還看不出你那點小九九嗎?」。蔣雨茜也插話道。
藍婉玉拳頭緊緊地捏握著,告訴自己不要被她們激怒,否則還有更多莫須有的罪名扣在她身上。
她深呼吸了一口,轉過身,淡定道,「我知道我今天的處理方式有些不妥,我以後會注意的……」
「注意什麼?注意偷情的時候不被發現嗎?」。顧西念沒等她把話說完便斷章取義道。
藍婉玉一怔,不可置信地眸光看向她,強忍著眼眶中即將泛濫的淚水,一字一頓道,「大姐,我知道我弄傷家麟我有罪,我欠你一句對不起,家麟受傷我心里也很難過,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我真的寧願受傷的那個人是我,孩子是無辜的,我即便再壞也不會去傷害一個孩子,你為了家麟這件事恨我討厭我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希望你看在慕寒的份上不要隨意給我亂扣罪名。什麼偷情偷人這種事我不會做,更沒有膽子去做,我也有自己的朋友,如果這個異性朋友的存在影響到顧家的名聲的話我會選擇跟他保持距離。」
她的目光,隨即又落到覃月如身上,「媽,蔣雨茜跟顧家只是世交而已,並不是一家人,她有多少真心放在這里你考慮過沒有……」
「藍婉玉,你說什麼呢?什麼我有多少真心,我如果沒有真心這些照片早就被媒體傳播開了,我第一時間得到這些照片想到的就是趕來顧家幫你們解決問題,你倒好,狗咬呂洞賓啊?」蔣雨茜急急地反駁回去。
藍婉玉沒理會她,繼續說著自己想對覃月如說的話,「媽,你是信佛的人,我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母親,不管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可是慕寒說過,蔣雨茜她是個戲子,她最擅長的就是演戲,你要看清楚你這個干女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要被她的表面所蒙蔽。」
覃月如蹙眉,從沙發里起身,指著藍婉玉,恨恨道,「反了你了,想說我老眼黃花不懂看人嗎?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當面教訓我?」
蔣雨茜也是氣到不行,一雙噴火的眼楮幾乎要把藍婉玉燒死。
寒哥居然那樣定義她嗎,這不是真的!
藍婉玉失望地閉了閉眼,「我不是東西,我是人,我有尊嚴,我不想一天到晚都被蔣雨茜栽贓嫁禍,這件事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她說罷,給了蔣雨茜一記冷瞪,隨即扭頭,快速朝樓上奔去。
覃月如氣得胸痛,大罵道,「怎麼了,說她兩句就扭頭走,沒見過這麼沒家教的女人,仗著慕寒喜歡她就這麼目中無人嗎,脾氣這麼大……」
蔣雨茜連忙跑上來,扶住她的手臂,雖然她此刻也恨不得把藍婉玉大卸八塊,可她知道,在這種時候爭取到覃月如的信任比發泄私憤重要多了。
「干媽,你別這樣,你為這種人生什麼氣呢,她在那種家庭和環境里長大,有教養才怪呢,您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她不值得我們降低身份。」
她說著,扶著覃月如一塊坐入沙發里。
覃月如依然怒不可遏,喝了好幾口茶水都沒有壓住胸腔里的憤怒,隨後又拿起了手機。
「媽你干嘛?」顧西念不解地問道。
「當然是打電話給慕寒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死女人給我兒子戴綠帽。」
蔣雨茜心底一樂,不嫌事大地繼續慫恿道,「就是,念姐你看看她當時那個態度。那麼冷靜,我看她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怎麼在我們面前演戲了。不管是真的假的都應該跟寒哥說一聲,讓他提防著這個賤……不要臉的女人。」
說話間,她高興地瞅見覃月如已經撥下了顧慕寒的號碼,只是可惜對方處于無人接听的狀態,頓時又覺失望。
「寒哥不接你電話嗎,他在忙嗎?」。她佯裝疑惑地問道。
覃月如不作答,緊緊地捏著手機,幾乎要捏碎。
蔣雨茜眸光一閃,假惺惺地忿怒道,「這不要臉的女人果然可惡,因為她,寒哥變得連干媽你的電話都不接了,再這麼下去,寒哥會因為這女人連父母都不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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