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萬花宴結束也已有兩日有余,蔚起看著賴在自己身邊要吃要喝的少女一陣頭大,「千兒姑娘,你這兩日也不曾踫過琴弦,七日後可有勝的把握?」
余夏斜睨了他一眼,撇嘴道,「你會想要我勝?那南仙子若是輸了怕是會不太好過那。」
「勝負乃兵家常事,千兒姑娘這般說怕是有所不妥。」蔚起道。
「你就不能不要這麼文縐縐的說話麼?」余夏一**坐在板凳上捧起臉看著身旁的俊美男子。他已經換了一身衣衫,米黃色的衣袍繡著絲絲金線,腰間掛著麒麟玉佩,手中一把折扇微微晃動著,上面很明顯是大夏王朝的益豐先生的真跡墨寶。雖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不過余夏現在真的很像把眼前的翩翩佳公子騙出去賣掉。
一定!一定可以換很多很多錢!!
蔚起看著眼前可愛少女眼中放射出.+du.來的綠油油的光芒登時一陣警惕,前兩天她騙他說要出去采風找靈感,結果險些把他折在當鋪里。吃一塹長一智,他真的不想被這麼個小丫頭片子騙出去賣掉。
明明一身才華,偏偏視財如命,真是不知道這是哪家大人物養出來的女兒……
真真是得操碎了心!
不遠處的晴隆關外,一道墨衣身影身子陡然一抖,隨即茫然的看向周邊,剛剛…他怎麼好像有…被窺視的感覺??!!
「喂,我說蔚大公子。你也不要這麼緊張好不好。我可是個好姑娘。」望見蔚起被她盯視的惡寒的反應,余夏難得的有些尷尬的低了低頭。同時心中仰天長嘆一百遍,阿爹明明教過她的。要不喜形于色,不能將一切念頭都表現在臉上!!只怪她真是太笨了,只是想賣掉個人,都會被看得一清二楚。
哎,阿爹,千兒有負您的教導啊!!
蔚起也很是無語,看著身旁比他矮上良多的小小少女趴在桌子上不知是在想些什麼。心頭也開始忍不住默默月復誹,好姑娘…到現在都只是說了句名叫千兒,連姓甚名誰都不告訴!就算被你賣了我都沒地方哭!!還好姑娘!!
其實如果是前兩天。蔚起可能還真的會以為她是因為做錯了事在自責反省的難過,可後來他就徹底不這麼想了……
因為在騙賣他的計劃失敗後,這丫頭已經把青沐跟歸林賣給了不遠處一家客棧當保鏢…偏偏那兩人還頗為甘願……
真是個讓人頭大的小妖女。
「喂,男人。你在想什麼啊。」余夏好笑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不停變幻。她在山里長大的時候可沒見過這麼多好玩的人,山里那些人…總是對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就惹人厭煩。
「千兒姑娘,稱呼別人的時候不可以直接喊男人女人的。」蔚起額角微微抽搐,心中更是越發認定這姑娘肯定是被什麼老怪物教導長大的,這種明顯未經世事卻又古靈精怪的讓人無奈的個性…一般人,還真的是養不出來。
「那公子公子的不是很麻煩麼?」余夏瞥了眼面前的翩翩佳公子微微喪氣道。她出來的這些天雖然見了很多山里沒有的風光,但是也發現了這里實在是繁雜。就連一個稱呼都能讓人糾結上半天,哪里有山里自由自在。
「如果千兒姑娘不喜喊公子。那便喊我蔚起便是。」蔚起看著面前鼓著小嘴的丫頭忍不住微微一笑。真是很少能看見她這麼喪氣,這兩日可是看慣了她的張揚,不想竟也有這般喪氣的模樣。
「蔚起啊,那也不好。」余夏托著小腦袋搖著頭,一張小臉似是因為糾結已經皺成了完美的包子狀,看起來尤其惹人喜愛。「我不喜歡這麼疏遠的名字啦,你是我出來之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還有小沐子跟小林子。」
「小…沐子,小林子?」蔚起怔忪,突然很想掏掏自己的耳朵用來確認自己是不是听錯了,因為…他怎麼好像听見了兩個小公公的稱呼??!
「對啊,你不覺得很好听麼?」余夏撇頭笑道,看著蔚起抽搐的嘴角有些不解,「在山里,我都這樣喊小伍子他們的,他們都挺開心的啊。」
開心?蔚起的額頭處又成功的滑下三道黑線,心中忍不住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忽然很想質問眼前的小女人,你真的確定他們的都喜歡麼??!!你真的確定他們真的不是因為恭維??!!
事實上,在很久之後,蔚起去了余夏生活的那座山才終于知道了,其實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時候最好……
「對了!!我想起來了!!」余夏忽然開心的扯住蔚起的袖子,小小的手指附在米色的長袍上看起來有著玉質的光芒,「不如以後我喊你小起子怎麼樣?」
額角三百道黑線瞬間滑下,蔚起忍住心頭這些年來難得幾次想咆哮的沖動,伸手拍開自己衣袖上的那只小爪子轉身就走。他真的真的不能在和這個丫頭在一起了,不然他真的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一時沖動把她給掐死!!
雖然這兩天的接觸他也發現了這丫頭似乎有些武功底子,可是奇怪的是身上卻沒有什麼內力。就算她身上確實有一些毒藥毒粉蒙汗藥之類的防身之物,但他若是想制服她實在是容易得很。
而現在…他真的怕他會一時沖動!!這些年來鍛煉出來的素養和脾氣在這丫頭面前像是完全沒有了用處,短短兩天他爆發的沖動比以往幾年都多!!
「小起子,小起子,你別走麼!」余夏一見蔚起轉身就走連忙呼喚著追上去,小心翼翼的看著男人鍋底一般的臉色輕吐了吐舌頭,「你若是不喜歡,我不喊這個便是了。那我,那我以後喊你起子好了……」
心底再次被狠狠轟炸,蔚起原本鐵青的臉色終于徹底變成了鍋底黑。一向溫文爾雅的蔚大公子伸手拎起旁邊小小的一團抬腳就走,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回房間再琢磨怎麼好好處理這丫頭。只是可憐了我們親愛的小余夏,終于度過了她前十四年記憶中最悲苦的一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