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思雪即將進宮選秀的事兒隔天就在府內傳開了,蔣思霽拉著思雪進了衍月居,隨即楊瀟兒也跟著進來。
顏小月笑道︰「怎麼過來了?」
「嫂嫂,你快說說三姐,她怎麼可以進宮呢?」
蔣思雪無奈道︰「我怎麼就不可以進宮了,思霽,三姐我是不漂亮呢?還是不聰明呀?」
蔣思霽嘟著嘴,「我不和你說,反正你總是有自己的道理。」
顏小月起身,「好了,你們既然都來了,那就進屋來坐好了再慢慢說。」
楊瀟兒率先坐好,「姐姐,你知道了嗎?思雪要進宮去選秀。」
顏小月點點頭,表示自個是知道了的。
蔣思霽忍不住道︰「那大嫂你不反對嗎?」。
顏小月反問道︰「我反對有效嗎?听你大哥說名單已經由禮部遞進宮了*的。」
「那怎麼辦呀?」
顏小月抬著在蔣思雪和蔣思霽兩姐妹臉上溜達一圈,一個風輕雲淡,漫不經心,一個著急上火,滿臉愁容。
「思霽,思雪都不擔心你著急個什麼勁兒呀?」
蔣思雪一聲輕笑出聲,「四妹,你這真的是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內監呀。不就是進宮嗎,又不是進上刀山,有什麼好擔心呀?」
「三姐,都說那皇宮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進去了怎麼辦呀?」
蔣思雪眉眼一挑,「你怎麼就知道我會是那塊被吃的骨頭呢。」
顏小月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雪娘,真是你自己要求進宮的?」
「大嫂,蔣家到祖父這一代共傳承了一十七代,近千年的時間,歷經兩個皇朝,而蔣家送進宮的女兒只有三位,而我將會是第四位皇妃,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榮幸的事兒嗎?」。
顏小月只覺眼前掛滿黑線,「你可別告訴我你是為了上族譜才進的宮哦。」
「難不成還能是為了人不成?」蔣思雪媚眼微斜,似笑非笑的看著顏小月。
「妹妹可不是那種看不清局勢的睜眼瞎,才不會去做那撲火的飛蛾呢,嫂嫂盡管放心就是了。」
顏小月這下是徹底的無語了,她能不能裝做听不懂蔣思雪的意思呢?這丫頭這麼聰明,顏小月真想不出她們還有什麼好擔的。
「好吧,既然思雪想明白了,那我們也不用擔心了。相信思雪在哪都會過得好好的,現在我們來幫思雪想想怎麼能被選上吧?」
蔣思雪眼波流轉,微抬精致的下巴,「憑本小姐這等樣貌還會被篩選掉?」那神情驕傲得好似女皇一般。
只這一幅模樣就引來幾女的輕笑。
「只是,姐姐,你這一進宮,也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相見了。」
「妹妹放心吧,等你姐姐我站穩了腳跟,一定會召你入宮覲見的,呵呵。」
蔣思霽的滿懷愁緒就這樣被蔣思雪插科打諢給打散了。
「既然思雪要進宮,那是不是要多準備一些行頭呢?」
顏小月話剛一說完,腦海中閃過前幾日逛街時的情形。蔣思雪不要大紅的衣裙,不要鳳形頭簪,是不是意味著她早已打定主意要進宮呢?
可是為什麼呀?以蔣思雪的性格,顏小月不相信她會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更不會相信她會是為了祈安寧進宮,因為見祈安寧還在選衣飾之後呢。
想不明白的顏小月只能一個勁的皺著眉頭打量,耳邊的到蔣思雪的笑聲,「這些事兒不用大嫂擔心,祖母和母親會安置好的,听說今兒下午就要請麗人坊的繡娘進府呢。到時我們一起做些衣裳。」
楊瀟兒笑道︰「三妹可真是個心大的主,離選秀就一個月的時間呢,你怎麼還有心思給我們做衣裳呢?還是為自個多做幾件吧,進了宮可不比外頭,就算想做點針線活也不是容易的。這次讓府里多給你做幾件。」
「做那麼多干什麼?說不定今兒做的夏裳到過夏天的時候樣式又過了呢?還不如多帶點好料子進宮才是。」
顏小月點點頭,「這倒是真的,不過也不能一件不做,少做些就是。我那還有一些料子,到時候給你送去。」
蔣思雪立即搖頭道︰「別呀,大嫂,我進宮是為蔣府爭榮耀去的,怎麼能讓大嫂破費呢。大嫂若是真是心疼妹妹,以後多進宮看看妹妹就好。」
話是這麼說,可等三人走了後顏小月還是打開庫房,挑了些顏色出眾的料子出來,讓碧兒送到惜語閣去了。又挑了兩塊上等的寶石出來,準備送到閉月齋制成首飾。
忙忙碌碌一直到蔣思言回府才收拾好,對著蔣思雪的事討論了一翻便休息了。
深夜,衍月居外響起一聲特殊的貓叫,蔣思言一個激凌,猛的睜開眼楮,轉頭看向窗外,等到貓聲再一次響起時,輕聲的翻身起床,穿上外袍走了出去。
一個黑影迅速靠近,「主上,銀杏樹出問題了。」
蔣思言一愣,然後提步就往銀杏樹的方向跑去,越來越快。秋實也不敢輕慢,快速跟了上去。
不一會功夫,蔣思言就趕到錦園銀杏樹邊上,看到月色下的銀杏的葉子急速的枯萎,卻不掉落,直接成了飛灰,然後是樹枝,速度雖是慢了一些,可那粗壯茂盛的枝蔓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消失,直至樹干附近,最後連樹干也慢慢的成了飛灰。
一柱香的時間,蔣思言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一棵兩人合抱的百年銀杏,在他面前化為飛灰,只剩下一個黑乎乎的大洞。
蔣思言不死心般的對著剩下的樹洞挖了半晌,卻是什麼也沒有。一棵百年銀杏就這樣沒有了,什麼也沒剩下,除了這個大洞,仿佛那棵百年銀杏樹從來出現過似的。
蔣思言丟下手中用來挖土的樹枝,起身往上院方向跑去,才過映月渠,便站住了身子。
原先有銀杏的位置已是空曠曠的一片了,早在顏小月把銀杏運進府時,蔣思言就特意將兩棵銀杏樹周圍的高樹都移走了,還派了秋實時時盯著銀杏,三年多了,一天也不敢懈怠,就是怕事實發生時自己還毫無所覺,可沒想到,防來防去,等到事情真正發生時,他也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毫無作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