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格是又過了一會兒才回來的,還背了一筐的柿子,小呼土兒見他哥回來,小跑著就撲了過去。
「哥,咱家種的柿子甜不?現在能吃嗎?」。
呼格摘下背筐後,給他拿了一個,「洗洗再吃,慢點兒別弄到衣服上。」
小孩兒高興的答應道,「知道了哥。」
安均還在一大堆的棒槌兒跟前坐著,面前放著一個盛玉米粒的大圓簸箕,見呼格進來她又重新拿起棒槌兒搓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手太疼吧,她搓的有些慢,還不時的瞟呼格兩眼。
呼格在把幾個熟透的柿子放到屋里後,剩的那些還生著的都給放到了南牆根底下,放好柿子後他去洗了下手,然後便進了廚房。
呼格一離開,安均就把手里的兩個棒槌兒全給扔到了大圓簸箕里,她往桌子上瞅了又瞅,嘟囔道,「不就—無—錯—小說是幾個破柿子,有什麼好稀罕的!只有她這麼善良的人才會幫著嘗嘗味兒!」
她拿起一個吸了兩口,因為柿子熟的夠透,里面的果肉瓣兒也被她裹進了嘴里,她嘗完一個又一個,直到三個進了肚才停的嘴。
中午吃的少,有些餓了,可不是她貪嘴!
安均進了廚房想問問什麼時候開飯,卻讓她看到了一件她想不到的事,呼格竟然自己先吃上了……
家里向來都是一起吃飯,哪有一個人先吃的道理,老男人這明顯就是要躲著她!怎麼的?不願意跟她一個桌吃飯是不是?
安均大喇喇的往飯桌前一坐,也拿起一雙筷子吃了起來。既然老男人不想看到她,那她就偏要在這兒礙眼!
呼格該是自個單盛了一盤菜。因為那盤菜離他很近,並且別的菜他也沒動。
安均不吃別處的。就偏吃呼格身邊的,因為她夾菜的速度太快,沒一會兒那盤菜就只剩了點兒湯。
吃的有些咸的安大小姐猛喝了兩口稀飯,只是由于稀飯太熱她被燙了舌頭,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面對這種情況,呼格哪里能坐著不動,他舀來一杯涼水遞到安均面前,「多大的人了還這麼胡鬧,趕緊冰一下。」
安均斯哈斯哈的伸著舌頭往涼水里蘸。雖然蘸完涼水後稍微舒服了些,不過還是有些疼,這罪受的,真他女乃女乃的憋氣!
這會兒她也不想著和呼格的矛盾了,伸著舌頭讓呼格看,「是不是起了泡?厲不厲害?疼死我了!」
呼格只是輕瞧了一眼,「稍微有些紅,過幾天就好。」
安均不信,「你再仔細瞅瞅。老疼了,你那能夠瞬間止血的神藥可以往舌頭上抹不?要是能的話你就給我抹點兒吧。」
呼格道,「我看著沒什麼事。」
听呼格還是說沒事,安均算是信了。只是她現在舌頭疼,吃餅子有些難受,只喝粥又吃不飽。呼格給她弄了碗疙瘩湯,讓她填肚子。
在兩人快吃飽的時候。玲子回來了,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嬸子。安均都不知道嬸子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兩人一回來就興奮的不行,玲子一個勁兒的和安均講她听到的事,嬸子也沒閑著,她沒先逮到安均,和王柳兒講的也挺帶勁。
這會兒安均已經吃飽了,只听了個開頭就喊了停,她對玲子道,「剛才我吃飯燙了舌頭,說話的時候有些疼,二舅母的事咱們明天再說,還有今晚你就在嬸子這邊兒睡吧,今兒個一天怪累的,我就不等你了。」
這話很合玲子的意,她正想和嬸子講論一下今天在外面听到的事呢,「表嫂你就和表哥回吧,不用管我。」
回到家的安均先是洗了個澡,搓棒子不是個干淨活兒,她搓了一下午那是搓了一身的碎末兒,全是棒槌子上掉的。
她在洗好澡後就躺在床上等著呼格回來,她想著先和呼格簡單的說幾句,她不是個喜歡和別人有矛盾的人,這樣實在有些別扭,還是說開了好。
在她等了一刻鐘後,呼格回來了,只是呼格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上床睡覺,而是拿著一塊兒油布鋪到了地上,接著又鋪了一條褥子。
安均又不是傻子,自是能夠看出他在干什麼,這是想分床睡了?老男人還真能折騰!當初也不知是哪個不要臉的非要一起睡的!現在又裝的什麼正人君子!
她道,「玲子那屋空著呢,你若是不好意思去,我可以去!你也一把年紀了,別再從地上睡出什麼毛病。」
呼格的手停了下來,他看向安均,只是神情里有些閃躲,「我以為你不想和我一起睡的,你若是不介意,咱們就還一起睡。」
安均坐了起來,伸出腳往呼格的身上踢了一下,力道一看就挺重,「該去哪兒去哪兒,少在這兒礙我的眼!」
呼格待在原處沒動,沉了一會兒才道,「以前我欺負你,現在可是讓你逮了機會。」
安均小臉兒一揚,神色明亮,「誰讓你喜歡我呢!你就不該讓我發現!」
說著她又往呼格的身上踢了一下,那小樣兒牛叉的,真是沒誰了!就算是咸魚翻身的也不過如此!
讓她這麼一鬧整,陰郁了一整天的呼格竟是扯了下嘴角兒,也許,這樣過日子也不錯,只要他能守著自己喜歡的人就夠了。
至于安均是不是喜歡他?好像並不是那麼重要,只要不討厭就好,他不該奢求太多。
想明白的呼格又準備把自己的被窩搬回床上,只是安均坐在床邊兒上不挪地方,過了一會兒見安均還不動,呼格也沒再堅持,他就在地上睡了。
在呼格躺下後,安均也準備睡了,她把自己的被子往外拽了拽,然後躺在床邊兒上往下看呼格,「在地上睡爽不爽?听嬸子說若是男人不听話還可以跪蓖麻子的。」
呼格沉悶一聲,「只要你喜歡,我跪什麼都無所謂,以後我都听你的,我就不信你喜歡的那個傻小子他也能這樣。」
安均伸出手去往呼格的臉上戳,「呵,你還不死心呢,知道癩蛤蟆怎麼死的沒?天天想著吃天鵝肉但又吃不上,饞死的!」
自從被安均看破心意,呼格就沒想再繼續裝,「就算饞死我也高興,別管怎麼說,名義上你也是我媳婦,死了也是跟我埋在一個坑里。」
安均一個巴掌拍過去,「你才進坑呢!」
呼格並不在意安均的拍打,繼續說,「別管你承不承認,事實就是如此。」
安均不理人了,睡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