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原本絕美的臉上漸漸有迷離,視線也有些模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是這麼多年的堅持和和她以為的愛意竟然在這段時間潰不成軍。
「你來做什麼?」
蕭瑟只听見遠方傳來一聲嬌喝,抬頭一看,赫然就是雲霄的臉。
雲霄今天一身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風衣,黑色的長靴子,連頭上的發帶都是黑色的。
蕭瑟只是輕輕一笑,有些醉意的腦袋在清風中,漸漸有些清醒,但是依然酸脹不堪。
「呵呵!你也是來拜祭她的?算起來今天應該是她的祭日呢?」
蕭瑟竟然笑出了聲,迷蒙的臉上有一絲嘲諷,卻不知道到底是針對誰?
她和蘇蔓婷從來都不是好朋友,從一開始也就注定了只能是敵人。
而不是像林韻歆一樣設計自<己的閨蜜。
縱然她,林韻歆,蘇蔓婷都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但至少她敢作敢當。
雲霄听了卻氣不打一處來,人活著的時候你險些害死了她,現在人被你們害死了,又何必裝什麼可憐。
「蕭瑟,不要裝傻,你和蔓婷從來都不是一路人,何必這樣貓哭耗子假慈悲,只會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惡心。」
雲霄向來牙尖嘴利,在面對蕭瑟的時候也絲毫不會有半點留情,她恨,恨每一個傷害蘇蔓婷的人。
所以她絲毫不後悔當初在蕭瑟綁定孤辭淺的時候,她那樣對待蕭瑟和林韻歆。
林韻歆只是被扒光了衣服在樹林里待了一夜,蕭瑟卻是……
有時候連雲霄自己都懷疑當時的做法是不是太殘忍,但是只要一想到蘇蔓婷當時被救出來的樣子,她又忍不住釋懷了。
是她們先傷害自己最在乎的人之一的。
因此本來還有些心虛的她不禁一瞬間有底氣了。
蕭瑟卻沒有理會雲霄,只是自顧自地笑起來,「說起來我也是來拜祭她的呢?只不過我什麼都沒有帶,相信九泉下的蘇蔓婷也不會稀罕的。」
蕭瑟的語氣平平淡淡,仿佛真的只是單純地重復一個事實。
但雲霄听了這話,當然不可能這麼認為,只覺得怒火中燒。
她只覺得蕭瑟就是在故意挑釁,有時候人總是喜歡先入為主,這是大多數人的毛病。
「呵呵!蕭瑟,你用不著裝什麼大尾巴狼,蔓婷是被你們害死的,我沒有辦法殺了你們為她報仇,但是請你記住,人在做天在看,請你記住夜路走多了,總有一天會裝上鬼的。你們這群人總有一天會遭受報應的。」
雲霄說完了就轉身離開了,本來是想和蘇蔓婷說兩句屬于姐妹間的話的,但是看見了蕭瑟,雲霄瞬間也沒有那個心思了。
但是蕭瑟卻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雲霄離開,她的腳步有些踉踉蹌蹌,但還是堅持著往前走了幾步。
「呵呵!你說報應,我不是早就遭到了報應了嗎?雲霄,你難道不記得你當年做了什麼嗎?」。
蕭瑟說著,原本絕美的臉上也漸漸出現了幾道淚痕。
呵呵!報應,她早就不相信報應這兩個字了。
這東西就和買彩票一樣不靠譜。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報應這東西,也只是針對她的。
如果說蘇蔓婷是被他們給害死的,她是無辜的,天生就應該被當成千金大小姐伺候著。
那麼她呢?這一路行來的悲哀與坎坷,她又應該去找誰求得公平二字呢?
雲霄听了這話,又看了看蕭瑟面上的表情,也覺得有些動容。
想了想,雲霄還是說道,「當年的事情或許是我做的太過殘忍了一些,但是我不後悔,誰讓你惹到我一直不想惹的人呢?」
好在蕭瑟並沒有太執著起當年的事情,似乎真的沒有發生過。
蕭瑟只是閉著眼楮灌了一杯酒,隨後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
「我並沒有打算追究你當年對我做的事情,我甚至希望那件事情永遠不被人知道。今日我來,只是單純地想要找一個地方喝點兒酒而已。」
蕭瑟說著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似乎只是在說我是來星巴克喝杯咖啡一樣自然,卻不是在可以算是自己情敵墓地前喝酒那樣。
如果這不是大白天,雲霄一定覺得她見鬼了。
然而事實就是這樣。
雲霄一點兒都不想理會這個瘋子,蕭瑟向來都不是一個正常人,連雲霄之前在s大看見這個女人,都覺得她和她們似乎是格格不入的。
如果不是後來蕭瑟綁架了蘇蔓婷,雲霄覺得自己永遠不會理會蕭瑟的。
雲霄想到這兒,也就不再和蕭瑟糾纏了。
「雖然我很不喜歡你來打攪蔓婷的安寧,但是腿長在你自己的身上,我也管不著。你愛來墓地喝酒我也沒必要阻攔。」
蕭瑟卻是低低地笑出聲來,她自然是可以听得見雲霄語氣里的不耐煩的,但或許是因為寂寞地太久了,才總想要找一個人聊一會兒。
「呵呵!你是不是覺得我和林韻歆他們狼狽為奸,蛇鼠一窩,一丘之貉呢?」
雲霄雖然很詫異蕭瑟竟然一口氣說了那麼多成語,但是這到底和她是沒有什麼關系的。
雲霄臉上的表情滿滿的都是嘲諷,在她看來,如果蘇蔓婷是被方陌笙和林韻歆兩個人害死的,那麼蕭瑟絕對是幫凶。
當年蕭瑟綁架了蘇蔓婷,事後雲霄曾經特地托人查了一下蕭瑟的底細。
結果竟然讓她發現蕭瑟的家庭狀況一般,但是她背後似乎有一股不明的勢力。
雖然雲霄到現在不知道蕭瑟背後的勢力是什麼,但是蕭瑟是這兩年才在s市的娛樂圈里躥紅的,但奇怪的是蕭瑟的人脈關系竟然達到了連雲霄都查不到到底有多麼廣的地步。
但是就憑已經查到的這些勢力,就算蕭瑟是一線明星也不應該有這樣的勢力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蕭瑟的手里雖然掌握了這樣的一股勢力,但是她竟然都沒有報復。
想到這兒,雲霄不禁覺得有些緊張。
蕭瑟似乎發現了雲霄的緊張,「呵呵」地笑出聲來,很顯然是醉了。
「你放心,雖然你當年將我扒光了衣服,扔在墓園里,還將我半截身子都埋在泥土里,險些葬了我這條小命,但是我不會找你事的。」
蕭瑟的語氣很自然,似乎她說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雖然雲霄自己覺得她是有足夠的理由的,但此刻親耳听來,還是不禁有些膽戰心驚。
她當時是被理智砸暈了頭腦,完全不明白她做的事情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麼殘忍?
想到這兒,雲霄不禁有些遲疑了,「你……你現在還能?」
雖然雲霄並沒有說下去,但蕭瑟還是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的。
「呵呵!如果是你的那里被塞進一大堆啤酒瓶子的碎片還被埋在發霉的泥土里整整兩天兩夜,你還可以生孩子做一個完整的女人嗎?」。
蕭瑟的語氣幾乎是輕描淡寫,但卻透著濃濃的悲傷。
是,她當時因為放不下那可憐的自尊而被挑唆著綁架了蘇蔓婷,但到底是因為一時的心慈手軟而沒有對蘇蔓婷做出實質的傷害。
但她卻是為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雖然她當時被人救出來後,就去了醫院,但那里受到的損害卻很難恢復,將來也很難生孩子。
縱然再怎麼地輕描淡寫,但蕭瑟的悲傷和絕望卻是擋不住的。
「我……我……」雲霄支支吾吾了半天,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當時她只是一心想要蕭瑟得到教訓,誰知道竟然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呵呵!你知道在發霉的土里待了整整兩天兩夜,只有一個頭待在外面的恐懼嗎?周圍都是荒野無人,白天還好,到了晚上,亂葬崗里的各種叫聲還有老鼠哥各種生物,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種恐懼感卻是始終都在,不減反增。」
蕭瑟似乎是說上癮了,也許是覺得雲霄的恐懼有些可笑,所以想要嚇嚇雲霄。
「在那些發霉的土里,沒有食物,沒有水,自己的皮膚能清楚的感覺到那發霉的泥土,最可怕的是那種恐懼感,你永遠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得救,玻璃渣子和泥土就在你的身體里待了整整兩天兩夜,看著日出,祈禱著太陽永遠都不要落下來。」
蕭瑟似乎是存心想要嚇嚇雲霄,將當時的情況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的,我只是……」
雲霄終于控制不住地大喊了起來,雙手抱著腦袋,已經瀕臨崩潰。
蕭瑟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冷笑,「你說這樣的我還是一個完整的女人嗎?還配得到愛情了嗎?你有了路郁,愛情幸福,婚姻美滿,而我呢?我只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不屬于我的男人而已。」
「你還有我。」隨著一道有力而低沉的聲音傳來,一個男人從不遠方走出來。
男子身穿一套淺藍色的休閑裝,一看便是意大利手工制作,顯得整個人俊挺不凡。
這個人正是這段時間一直纏著蕭瑟的影帝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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