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這就過去,一會再回來陪小姐。」水藍雖然不明白,玉紫讓她去花園里取這盆,听說是國公夫人最喜歡的花的意思,但還是听話的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自打小姐醒來,便與以往不同,比以前更聰慧,比以前更冷靜,甚至隱隱間讓人覺得害怕。
但是,水藍願意看到這種變化,若小姐還是以前的性子,今天的事就讓人欺侮死了,
不管小姐要做什麼,她都願意服從,想起可憐的夫人,在高牆內的那些年,不管如何小姐強起來總是好事,水藍輕輕嘆了口氣,退出了房門,反手替她把門關上。
屋子里頓時安靜了下來,玉紫熟練的從藥材中挑了幾樣,剪成一段段後放在帕子里裹上,置于桌面,用剪刀柄擊碎,才重新取出,里面的藥材混合在一起,成了藥面,淡白色的粉末,氣味也不濃郁。
起身從邊上一個陳舊的飾品盒里取出一根帶著尖頭的舊簪子,沾了少許粉末,細心的在每朵花面上涂抹起來,她涂的很小心,因為迸住呼吸,蒼白的臉色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木棉子加上青衣羅混在百葉子的花面上,若嗅的時間長久,會讓人中毒,真想不到如此清純的小美人,竟然會做這麼惡毒的事!」一個溫柔中帶著磁性的男人的嗓音慵懶的在她耳邊響起,「焚琴煮鶴,燈下美人做這種事實在是煞風景的很。」
玉紫的身子一僵,保持著一手輕撫花束的樣子一動也不動,那話低低而來,溫軟而邪魅,暖氣不斷的順著她的耳洞滲入到心尖處,令人心尖顫微微的,兩生兩世,她都只是未曾真正嫁人的姑子,那經過這樣的事。
以前,蘇月寒為了討她歡心,從不曾違逆她的意思,做出這麼親密的舉止。
男子雄性的氣息,無所不在的滲入她體內,手微微一哆嗦,不知不覺中,她的心跳狂猛的超出了她的自制,但隨既,她稍稍一用力,牙齒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櫻唇,刺心的痛意有淡淡有腥味,頓時便讓她控制住自己幾乎失控的氣息,眸色看著前方緩緩平靜了下來︰「那天是你喂我吃了毒藥?」
鼻翼間不可忽視的淡淡異香,似蘭似竹!
「果然是個極狠的丫頭,對自己竟然也如此狠心。」一只修長的大手伸過來,極自然的把她攬入懷中,仿佛是真的在嘆惜一般,伸過手來在她的櫻唇邊稍稍撥了撥,讓她緊咬著的櫻唇放松下來。
燈光下,女人嬌媚的側面和男子斧琢一般的臉,如耳鬢廝磨一般貼合,仿佛真如一對燈下擁抱的少年男女,溫柔多情,背部貼合處,男子雄健的身子顯得很寬厚,將她攬在里面,宛如天造地設一般。
玉紫卻沒有半點旖旎風情,這個人的黑暗氣勢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若不是她重生一世,心志堅定,這時候恐怕早就癱軟在地上,她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出現在這里的,撞車時模模糊糊的幾句話讓她明白,這個人絕不是善類。
方才配的藥,是上一世她從一張古方上看來的,但並不是常用的那種,這叫百葉子的花,它的香氣配合木棉子和青衣羅,的確是一種的毒藥,不過是長期放著才會中毒,而游氏只不過是偶爾去看看,模模而己,她的古方上的用法,當然不是這個。
配合了另一種藥末,會使人掉發,這才是她需要的。
「你想要我做什麼?」她不認為以他那樣身份的人,會隨隨便便的了斷了她的生死,否則他趁著黑夜進來,就沒什麼意思了。
「你能給我什麼?」那只環在她腰際的手,緩緩的撫上她的脖子,伸手慢慢掐住,修長的手指,冰冷中透著殺氣,令得她不得不抬高嬌小的頭,才能遠離那種窒息一般的感覺。
「明公國府,秦家。」她的聲音被卡在喉嚨處,啞啞的透著喘不過來的憋屈感覺。
「好!我比較喜歡聰明听話的女人。」慵懶的聲音帶了幾分興味盎然的意思,顯然這個回答很讓他滿意,放在脖子處的大手緩緩的放松了下來。
「可是我不喜歡!」玉紫反手抓住那只修長的大手,唇邊一抹笑容溫軟如情人私語,重生一世,她再不會如上一世那麼軟弱可欺,既便是被人利用,也要別人付得相應的代價,一呲牙,惡狠狠的一口猛咬在那個雪白細致的手背上,血色瞬間涌了出來……
「大膽,竟然敢傷了主上。」一聲厲喝,一道劇烈的掌風襲來,有力道狠狠的劈向玉紫的天靈蓋,這麼大力,一劈之下,玉紫必定會腦漿迸裂而死,但是她依然狠戾的緊緊咬著不松口。
「下去!」淡冷的聲音帶著不可忽視的強勢和霸氣,空出來的另一只手一揮袖,輕而易舉的擊打過來的力道卸掉。
「是!」似乎有人從後窗退了出去,窗戶發出輕微的關合聲。
「咬夠了沒?」身後之人的另一只手伸過來在她臉上曖昧的摩挲,她全身被她固定在懷里,竟是一動也不能動彈,就如同被他整個鎖在懷里似的。
「夠了!」玉紫很干脆的松開嘴,柔聲的道。
「女人要乖,男人才會疼,要不要我教教你如何用你這張絕美的小臉去勾搭人,這樣的效果可比用毒更有效。」玉白的耳際被落下了淺淺一吻,和著男人噴灑出的熱氣,一波波的蕩在她luo落在外的肌膚上。
而她卻沒有半點旖旎的神色,整個人僵硬,從心底透出寒意。
那人渾身透著一股邪魅的殺氣,仿佛是優雅的游走在黑暗的修羅王,與生俱來的尊貴霸氣和邪魅氣息,讓玉紫很不舒服,發泄完情緒後,她只想離這個人遠點,再遠點!這人太危險了,如果可以,她永遠都不想跟他打交道。
那麼慵懶的聲音,仿佛情人間的呢喃,甚至還帶著些寵溺的聲音,掀起她飄落在耳際的一根秀發,又一吻落下。
她的手不動聲色的垂落,握住自己袖子里一把匕首,眼中閃過狠戾之色,尖硬冰冷的刀柄很具誘惑,但她還是果斷的放手,她于武藝之道也並不十分精通,只稍稍比一般閨閣女強些,相比于這個強大的男人來說,她的出擊無疑是飛蛾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