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頓時生出一個念頭,眼底閃過一絲詭異,在秦紫沒了後,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子感了興趣!
不過必竟也只是一個念頭而己,蘇月寒也沒有多想,轉身離去,卻不料他這一念之差,使多少的人的命運被改變,繁蕪落盡,家國大事付于焚火,此是後話!
「小姐,我們怎麼又轉回來了?」待他們走後,假山的另一處花樹後,出現玉紫主僕,水藍茫然的看著自家小姐,真不明白她為什麼在樹後兜了個轉又轉到林邊來。
玉紫靜靜的看著蘇月寒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門後,水眸盈轉著冷冷幽光,語氣淡而冷漠,仿佛在自言自語︰「蘇月寒,秦府,明國公府,會不會都亂了呢!」
夏寧兩府現在各有打算,這婚事暫時成不了,但若是加上蘇月寒那把火呢!
會不會把國公府那位老夫人驚動!這水是越亂越好!W@
「啊?」水藍茫然而驚,看著自家嬌媚如玉的小姐雖然在笑,卻給人一種妖異的邪魅之感,一時連話也說不出來。
「水藍,你想當一個好人嗎?」。玉紫挑眉一笑,嘴角的笑容,帶著些冷意。
「小,小姐……怎麼說這個?」水藍是真的蒙了,懵懂的看著她。
「我不想做個好人,我不想再被人欺騙,踐踏,不想連自己怎麼死的也不知道!」玉紫聲音甜糯,臉上的笑容卻詭異的冰冷,水藍被嚇的一哆嗦,下意識的退後一步,這樣的聲音本該是惹人心憐的,但是此刻落在水藍耳中,仿佛從極為幽深的鬼域迷間里,嗜血的寒戾。
「小姐……」
「水藍,你怕了嗎?」。玉紫莫測的笑笑,轉過頭,仿佛依然是那個才十三歲的稚女敕女孩子,想起以往在高牆內的生活,水藍鼻子一酸,小姐真是太苦了。
想了想,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水藍挺了挺身子,堅定的上前兩步,含淚看著玉紫道︰「小姐,不管你此生想做什麼,水藍都會一直站在你身邊,小姐若是想做壞人,水藍也願意成為壞人。」
那些人把溫柔善良的小姐折磨的心性大變,小姐若再不抗爭就只有死路一條,水藍以前只是膽怯,卻並不傻!
「水藍,你不害怕嗎?」。玉紫盯著水藍道,不是她不相信水藍,相伴八年,情同姐妹,只若是水藍心性一直膽小,她只會害了她,還不如早早的把她安排出府,過份安定的生活,也算是了了玉紫的一段念想,所以她在下一劑猛藥!
「不,我不怕,跟在小姐身邊,水藍就不害怕!」以為玉紫不要她了,水藍急的快要哭了出來。
「水藍……」玉紫還想說什麼,耳邊敏銳的捉住有人的腳步聲,匆匆過來,忙扯了扯水藍的袖子示意她抹干淨眼淚,自己則隨意的折了一枝桃花,放在鼻翼間,長長的吸了口氣,眸底閃過一絲冷意,臉上依舊帶上溫柔清婉的笑容。
「四小姐,你怎麼還在這兒,大小姐讓你快過去,幾位小姐全在那邊休息了,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你怎麼還在這里磨蹭。」看她們還慢悠悠的行走在花間,玉倩兒的大丫環綠意過來怒沖沖的道。
她是玉倩兒的大丫環,哪里會看得起玉紫,說話間完全沒有做奴婢的自覺,抬高頭傲然的看著玉紫,一臉的不屑!
「綠意姑娘再稍等一下,我再采些桃花,把這些桃花融入特等的香粉中,灑在娟花上,會讓花朵更美,真香,也更襯人。」玉紫對綠意客客氣氣的道。
蒼國京城里現在特別流行娟花,那種配上珠飾,再輔以香粉的娟花,是最佳的上品。
「你還不快些,幾位小姐都是貴人,若去晚了,又得挨罵。」綠意在玉倩兒身子侍候久了,自以為是嫡大小姐身邊的人,比之一般的奴婢不同,趾高氣揚的道。
一個什麼也不是的破落戶,也敢讓大小姐等。
「綠意姑娘,馬上走,下次等做出香粉,必定送姑娘一盒,讓姑娘配在娟花上用,到時候姑娘必定是人比花嬌。」玉紫好脾氣的笑道,對水藍點點頭,收拾起花籃,跟在綠意後面。
丫環們的娟花,雖然不如小姐們的漂亮,但丫環歲數也不大,哪個不愛漂亮。
「也行,等做完了給我拿一盒過來。」綠意被「人比花嬌」幾個字弄的心癢癢的,鼻子哼了一聲,表示雖然看不上,但還是勉強給玉紫一個面子。
「一定送過來,小姐們去了亭子多久了?」玉紫心頭冷笑,扶著水藍的肩頭,裝著很隨意的問道。
「小姐們早等著了,這會怕是快等的心情也不好了!」
玉紫沒有接話,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樣子,就算自己出來的稍晚些,也沒有多少時間,只說各自觀賞桃花,怎麼就早早的合在一起等自己過去,什麼時候自己這個四小姐等要到讓兩位大小姐一起等的地步……
轉過彎出現河道,兩岸楊柳依依,風景獨好,水榭樓閣,美不勝收,果然是個好地方。看著樹下的人影,玉紫露出一抹冷笑。
「怎麼到現在才來,沒看到都在等你嗎!」看到玉紫,玉倩兒沒好氣的道。
「我不識路,掉在後面迷路了,方才看那邊桃花長的好,就和水藍摘了些,大姐找我有事?」玉紫淡淡的解釋道。
見玉紫竟然敢頂嘴,玉倩兒美眸一瞪,頓時怒上心頭,蠻橫的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你什麼東西,竟然讓我們在這里等你。」
「可不是,大姐是大夫人生的嫡長女,你娘雖然說是平夫人,也就是府里的一個妾而己,難不成還真當自己跟大夫人平起平坐的不成,」玉秋燕皮笑肉不笑的道,打定主意和玉倩兒一起欺負玉紫!
游月雅拿帕子掩唇,一陣嘲笑,在邊上看了個熱鬧。
「三姐說的真有趣,原來這平夫人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妾啊,那貴妾生的可就更不能算是嫡的了,這真論起來,可真是嫡不嫡,庶不庶的,養了這麼多年,滿院子的全是這種貨色,父親可真虧!」玉紫站在柳樹下,直面站在對面的三位小姐,樣子雖說楚楚可憐,語調卻非常諷刺。
既然玉秋燕給提了個頭,她當然是毫不猶豫的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