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竟然把大夫人身邊,一等一的管事嬤嬤拉下去,眾人面面相窺,卻不敢多說什麼,上來兩個小廝,拉著沈嬤嬤就要下去。
「大夫人,大夫人,救命,老奴都是按大夫人的意思做的。」沈嬤嬤殺豬一般的慘叫起來,慘叫聲傳入里面,游氏掙扎著想起身,被邊上的玉婷兒拉住︰「娘,這時候出去可是想惹惱父親?還是想在敏王的人面前折了父親的面子?」
玉婷兒伸出那只尚好的左手拉住游氏後,眸底閃過恨毒,玉紫那個小賤人,她不會放過,但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可是,沈嬤嬤是我的陪嫁過來的,她……她歲數大了,經不起打!」被玉婷兒那麼冷情的話一說,游氏一時也結結巴巴起來,幾個跟在游氏身邊的親信全瑟瑟的看著玉婷兒,不敢置信,這位真的是一向溫柔多才的二小姐嗎!怎麼會這麼無情陰狠!
「夫人,老奴對您忠心耿耿多年,救救老奴!」外面還在傳來沈嬤嬤慘烈的尖叫聲。
游氏心如刀割,可是她一只手被玉婷兒拉住,另一只手被玉照按住,哪里能動得了,待想到玉婷兒說的話,也知道這是對的,可是听到自己多年的忠僕被按著打,發出的慘叫聲,多年的主僕情意,讓她立時淚盈于眶!
「讓公公見笑了,家宅不和,家門不幸!」玉遠出了口氣,歉意的轉向站在一邊冷著臉的太監,笑道,方才的事太監也看的清楚,再瞞也是瞞不住的,索性攤開來說。
太監皮笑肉不笑的道︰「國公爺說的嚴重了,只是這些可怎麼辦?」
他指的是方才送到玉紫面前的禮物!
「公公先放下,等紫兒的娘親身子好了,我再送去。」玉遠答道,用玉紫今天是著急來當做方才不客氣拒禮的理由。
不管如何,大家的面子上也算過得去,太監點點頭,不再追究,卻也沒有再留下來,連屋子也沒進,把禮物全給了玉遠,就帶著其余的小太監一起退出了院子。
因為玉紫的態度,所以遷怒玉婷兒,過門不入,竟是沒有多給玉婷兒半點面子!
屋子里,一直听著外面動靜的玉婷兒臉上閃過嫉恨之意。
沒人注意,院門外暗角處也有一人,同樣露出這樣陰狠的表情!
老大夫的病術果然了得,伸手號過元柔的脈後,就拿出幾丸藥化在水中,給元柔服下,元柔的呼吸立時平穩了起來。
玉紫小心的扶著元柔的頭,把她身後的枕頭拍拍平,才扶著她的頭躺在上面,看著她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眼底閃冷意。
轉身走到收拿藥箱的老大夫面前,咬咬唇問道︰「大夫,我娘得的是什麼病?」
「什麼病,這都拖了八年了,還能是什麼病。」老大夫翻翻眼楮,極是不耐的道,好在玉紫也知道這位是游戲風塵的異人,卻也沒生氣。
想了想,決定直接開口見山的說出自己的疑惑︰「我娘中的是什麼毒,可還有救?」
一病就病了八年,而且一直不生不死的,湯藥不斷,卻從不見恢復,再加上每月發作的情況,玉紫就算再不通醫理也覺得這是中毒的癥狀,試問那種病,還會有那麼幾天一直反復。
是誰給娘下的毒,是誰想讓娘不死不活的活著!
「你娘那個毒,還真不是一般的毒,小丫頭,你娘那身子能拖多久也不一定,有什麼想吃的,什麼想喝的,就多給她吃點,用點,有一日沒一日的。」老大夫漫不經心的道。
這聲音落在玉紫耳中,卻震的她幾乎站立不穩,一把扯住老大夫的衣袖急問道︰「大夫,你說的什麼話?」
「人話,听不懂,就是你娘的毒無藥可救,天下奇毒啊!真想不到會在一個小小的內宅女子身上發現。」老大夫笑的頗似意味深長。
玉紫倒退兩步,怔怔的坐在椅子上,半響才咬著牙坐在一邊沒走的老大夫道︰「如果有解藥,能不能救娘?」
「有解藥倒是還行,至少還可以讓她多活一段時間。」
玉紫直覺上忽略他語中的其他含意,點點頭,玉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戾,不管是誰下的毒,她必須會讓他吐出解藥,一定要救下娘親。
「秦焰大夫,您的醫術了得,在沒有找到解藥之前,請幫我守住我娘,他日我會告訴你夜皓然的事!」玉紫定了定神,長呼出一口氣,看著眼前的老大夫平靜的道。
這話說的老大夫猛的跳了起來,愕然的看著玉紫,眨了眨兩眼,忽爾發出似驚似喜的笑聲︰「小丫頭,是不是說真的?你能找到夜小子?」
幾年前,那小子尚在少齡就己經醫術高明的很,自己一個老頭子竟然輸給一個小少年,這是秦大夫的奇恥大辱,只是夜皓然實在太神秘,他找來找去也找不到,想不到小丫頭這里竟然有他的消息,怎麼不叫他欣喜若狂。
他很有信心,這一次,他怎麼著也不會輸給那小子才是!
當然他也相信玉紫說的話,他的名字多少年沒提起過,最多跟人家說他姓秦,真正說起名字還是跟夜皓然那次,那小子贏了他,也沒讓他做什麼,就問他的真實姓名,那個輕蔑樣子實在讓他想起來就恨得牙癢癢,若說什麼比別人家的秘事更讓他感興趣的,就是夜皓然的消息。
「當然是真的,只要你能幫我保住娘親,我就一定會把他帶你面前。」玉紫臉色平靜的道,絕不會讓秦焰看出她的心虛。
「好,好好,小丫頭你放心,你娘的身子就包在我身上了,反正八年都死不了,看起來一時還真死不了,趕緊的把那小子找來,保不準那小子醫術那麼好,有解藥也說不定。」秦大夫高興的胡子一翹一翹的,頓時對玉紫親熱了幾分。
讓夜皓然幫著解毒?玉紫心頭一動!
接下來,秦焰大夫又替元柔仔細的看了看,留下幾副方子,讓玉紫照著這個方子抓藥,以往的方子他也看了一下,只說就是一個補身子的藥,而且還是一些價格便宜的藥材,對身子沒多大好處,用不用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