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親自把秦焰送到門口,才到門口就踫到玉遠派來的婆子,意態殷勤的問侯著元柔的病情,仿佛真的關心的不得了一樣,青香站在邊上,一一解答,玉紫淡冷的看了婆子一眼,順著小路緩緩的走入園子。
清冷的月色照在她臉上,只是更冷的是她的心!
她心里一直懷疑元柔的病的,這時候真的被證實,心頭痛的不能呼吸。
元柔只是一個內院婦人,若說再有可能下毒的除了內院的兩位,就只有玉遠了,縱然玉遠當年不喜歡娘親,難道就一定要如此極端的手端,逼得娘親不得不帶著自己進入高牆,把明國公府的一切留給他跟游氏和他們的子女。
頂著卑賤之名,用一個瘋傻的女兒把自己的發妻關起來,一關就是八年還不夠,竟然還在她身上下毒,讓她生不如死!玉遠的心己不是普通的狠毒所能形容。
游氏當時只是一個女人,出身內院,這種所謂的天下奇毒又怎麼可以經手,所以下手的唯有玉遠和國公府老夫人,無論是他們中的哪一個下毒,都太過惡毒狠戾,骨肉親情,血濃與水,真是一場笑話。
這個腐朽的,無情的,從骨子到外面都透著糜爛的明國公府的確可以毀滅了!
為了己死的玉紫,為了現在奄奄一息,還在痛苦掙扎的元柔,讓明國公府全部毀滅!
站定在一棵大樹下,目光清冷的落在眼前一朵盛開的杜鵑花上,心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卻也陷入了濃重的黑暗,前世今生,她似乎永遠在黑暗中掙扎,永遠找不到出去的方向,看那些人無情冷血,手底染上親人的血,卻依然笑的輕忽!
她無法忍受……
「怎麼,這樣就受不了了,可惜了,本王還想帶你看一出好戲。」帶著慵懶的聲音懶洋洋的出現在身後,不待她反應,身後的慕旭軒己伸手把她攬入懷中,帶著她身子一點,瞬間飄了出去。
玉紫只覺得身上冷風吹來,探頭往下一看,腳下屋檐飛快的退後,下意識的反手緊緊抱住他,閉上眼楮,不知道是不是今夜的月色太好,竟然覺得邪魅無情的杞王殿下,這時候竟然還算溫柔。
「好了,到了!」慕旭軒手一松,把玉紫放下。
有些怯意的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身處的這塊地方竟然不象是內院,高大的樓宇還真是她沒見過的,重生後,她到前院的次數屈指可數,還真認不出這是什麼地方,遠遠望去,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熟悉的那角花園。
心微微一松,應當還是在府里!
「這是哪里?」頂著風,寧雨煙頗有些恐懼,看也不敢看下手,一手拖著慕旭軒的衣裳死死不松手,一邊低聲問道,雖然不知道這是哪里,但是下面燈火通明是必然的,還可以听到人聲,那就是有人了!
「被親人謀害的感覺怎麼樣?」慕旭軒卻不似她那麼小心,隨意的拖著她在屋檐上坐定,邪笑道,稜角分明的五官俊美異常,線條優美的薄唇挽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犀利中帶著些倨傲,倨傲而高貴。
玉紫悶悶的搖了搖頭,沒打算理他,學著他的樣子在屋檐上坐定,放下他的手,雙手合抱在一起放在膝蓋上,頭側靠在手上,沒有看他。
顯然慕旭軒對她完全忽視自己的表情很不悅,忽爾邪冷一笑,伸手一把扯過她,猛的往下一扔︰「那被陌生人背棄的感覺好不好?」
身子被推了出去,眼看著就要滑下高檐,玉紫再沉穩也是個女孩子,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的扯住一樣東西,再不放手。
身子被掛在了屋檐上,半個身子掉在檐外,玉紫不敢再發出大的聲音,盈盈的美眸哀哀的看著慕旭軒,無聲的哀求中。
她怎麼會以為這個人今天有些溫柔呢!他依然是那個邪惡無情的惡魔!
來自修羅地獄的阿修羅真的會有溫柔的一面嗎!
「呵呵呵!」玉紫的表情顯然取悅了慕旭軒,他毫不在乎的伸手拉了拉手中的長鞭,扯了扯玉紫,卻在玉紫眼神一亮時,又瞬間放開一些,玉紫需咬住唇才能壓下涌到喉嚨處的恐懼尖叫!
心中暗罵,妖孽惡魔,那是屋檐好不,掉下去是真的會死人的!
可這些她只能放在肚子里,呆呆的看著他,明媚的大眼楮中滑下了兩滴眼淚,欲落不落的掛在長長的睫毛處,更顯得她那張絕美的小臉透著可憐,讓人心疼,淒涼,婉轉寫在臉上。
「真傷心了?」慕旭軒優美的朱紅殷唇微微上揚,透著淡淡的邪魅,月光落在他俊美無雙的臉上,宛若玉琢,光華瑰麗,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優雅,可真是招人恨,玉紫的水眸對上他那雙有些好奇的俊眸,一時眨啊眨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除了兩滴欲落不落的眼淚,她一時還真掉不出眼淚來。
「不假哭了?」慕旭軒鳳眸一挑,笑容詭異而霸道。
「不哭了!」玉紫實誠的點點頭。
「早這樣不就結了!」慕旭軒微挑的眉眼狹長的美艷,魅惑的一笑,大發慈悲的打算放過她,手一緊,玉紫縴細的身子就這麼飛了起來,立時撲進一個似蘭非蘭的懷抱,俏挺的鼻子撞在堅厚的胸脯上,被撞的悶哼一聲!
玉紫捂著被撞疼的俏鼻子,含淚恨恨的瞪著他,這時候什麼悲傷自怨的情緒都沒有了,只留下滿腔的憤怒。
「那邊是你父親給我準備的客居,可真是不巧,本王只希望住的高高的。」慕旭軒懶洋洋的環著她縴細的腰,淡淡的道。
玉紫很是無語,玉遠是什麼心理她不清楚,卻知道這位怎麼甘居人下,真不知道他那位皇兄如何壓制得了他的,看看邊上全是傾斜向下的屋檐,她還真不敢動,生怕不一個小下心又惹了喜歡無常的這位。
小心的側身動了動,想稍稍離他遠一些,腰被緊擁著,還真有些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