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擔心她,我只是在想這游府滿門上下,怎麼就從鬼門關上面好好的活下來了呢!」慕旭軒身子緩緩的往後一靠,語氣冰冷而嗜血,「來人,備馬。」
「主子……」所有人都跪了下來,擋住他前行的路哀求道。
「怎麼,本王還不能親自去看。」俊美的眸子帶著陰柔的邪冷,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眾人,強大的氣勢沖天而起,許多人又只能低下頭,咬牙堅持。
「主子,國中有事,驛站那邊馬上就有消息傳過來,皇上說不定有要事,要跟王爺說,還是請王爺去接收一下,奴才留在這里尋找玉四小姐可好?」小吉子不敢隨意說話,只得老老實實的回答。
王爺今天出門,就是為了去接齊國傳來的消息,哪料到路上居然遇到了玉四小姐的丫環。
「能有什麼事,只不過是有幾個跳梁小丑而己,讓夜白動手就可以了。」慕旭軒一腳踢開眼前攔著自己的人,冷冷的道。
玉紫並不知道慕旭軒在找她,她現在一身是傷,不但手上,身上也擦傷了好幾處,她躺在斜坡下,有一陣子說不出話來,只覺得眼前金星直冒,身上四肢無處不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摔斷了胳膊,還是傷了腿。
許久,她才緩緩爬起,必竟比玉秋燕稍稍強了幾分,心中暗暗下定決定,等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練習武藝,雖然之前的她並不強。但至少比這副身子骨強太多了,所以那天晚上,她才可以逃得那麼遠。
玉秋燕呢?玉紫坐起來四顧,終于在一片荊棘叢邊看到了玉秋燕的一角衣裳,玉秋燕不會那麼倒霉,真的死了吧!
暈頭轉身的站起身,困難的挪了幾步走過去,在玉秋燕身邊坐下,模了模她的脈門,發現還在跳。看起來倒是沒事。玉秋燕這運氣看起來也不錯,那麼高的跳下來,竟然也什麼事沒有。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只是天氣依然陰冷。濕漉漉的衣裳貼在身上。陰風一吹。瑟瑟的冷,再加上渾身的傷口,痛的簡單讓她坐下去就站不起來。看看依然暈迷的玉秋燕,好半響才又重新拉著一邊的枝干站起。
只是才走幾步,腳一軟,身子一歪又倒在地上滾了幾步,這回可沒那麼幸運,玉紫不知道撞到了什麼,眼前一黑,可真的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人,果然不能是一直幸運的,不知道會不會撞傻了!
朦朧中,玉紫覺得有人在為自己包扎傷口,仿佛有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來自男人的身體,可卻是讓她安心,越發的暈沉沉醒不過。
還有人往他嘴里灌了藥,玉紫覺得頭疼又不喜歡藥味,表示用力的抿緊小嘴,可是鼻子被人粗魯的捏住,她只得張開嘴巴大口的呼吸,而後濃烈的藥味就這麼灌了進來,咽的她差點吐出來。
好在鼻子上的手很快的放開了,她不由自主的喘息了兩下,那藥卻是己進了肚子,身子落入一個厚實的懷抱,她不自覺的蹭了兩下,頗為滿意自己的新床鋪,重新昏昏然入睡,這一次,她睡的知覺全無。
終于,她醒了過來,張開眼,看著頭頂上雪白的錦帳,一時回不了神。
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一間看起來華貴無比的臥室,寬大的屋子更象是一間大殿,高遠的建築一看就知道不是閨中女兒那種細柔。
臥室靠窗的一邊設一只貴妃榻,有三角燻香一個,散發著似蘭似竹的香味,案幾上還有一枚紙鎮壓在未寫完的紙面上,一方黃玉石的暖硯,水藍制就的印章,一角還掛著一把綴著黑色流蘇的寶劍,寶劍一半插在里面,還有一小半露在外面,散發著幽深的銀光。
從玉紫這個角度看去,分明看到寶劍閃亮的銀光中還帶著淡淡的紅色,一把開了鋒,見過血的寶劍。
門被推開了,慕旭軒出現在門口,逆著光看他,越發覺得俊美的如同妖孽一般,這個男人的確美的連是為女兒身的玉紫都不得不嫉妒,上天對他何其厚愛,高高在上的地位,絕色無雙的容顏,英姿挺拔的身形。
有些困難的動了動手,才發現自己的手也被包的嚴嚴實實的,象兩只棕子,竟是動也不能動的樣子。
「怎麼樣,馬車上好玩嗎?」。慕旭軒挑眉看了看她,與生俱來的邪冷霸氣頓時籠罩在玉紫身上,銳利如刀的幾乎可以切割人的靈魂。
玉紫知道他在審視她,努力忽略他低下頭,眯起鳳眸細睨自己貼近自己的感覺,一遍遍的回想起自己重生前後的悲苦,眼中慢慢的凝聚起淡淡的淚意,清澈有水眸蒙上輕煙一樣的霧氣。
雖然知道這個男人是無情的,但是必要的憐惜可以讓自己活的更長久些!
咬咬唇,輕輕的吸了吸鼻子,才帶著鼻音濃濃的道︰「不好玩!」
這次她是真的是以命在博,不知想到了什麼,真的覺得很是委屈,這次不用裝,眼淚就落下來,側過頭不去看他審視的目光,櫻唇微微咬起。
「不好玩,還玩!」慵懶中帶著些異常森寒的音質,讓人听不懂他到底想說什麼。
「不玩。」完全沒有營養的話,就這麼多兩個人嘴里冒出來。
慕旭軒忽然不說話了,只陰沉的盯著玉紫,玉紫下意識的覺得危險,可還沒待她反應過來,身子便被他狠狠的壓住,胳膊受傷處刺疼涌上,痛的她不自覺的慘叫出聲,可他依然沒有放手,雙手如同鐵鉗一般捏著她的手。
「你,你干什麼?」玉紫痛的眼淚汪汪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采取這樣的姿式壓制自己,這樣讓她覺得有種屈辱感。
忽爾他的手伸過來,一把愕住她的下頷,在她愕然掙扎中,唇角直接印在她失血的唇上。
沒有絲毫的溫柔,仿佛嗜血死亡一般的氣息,嘴里鼻間全是他逼人的氣息,身形被禁錮,玉紫如同一條被扔在岸上的魚,干涸的近乎喘不過氣來。
頭不由的左搖右擺,忙亂一只手竟然能動了,一發狠反手從發間拔出簪子,毫不猶豫的就往他的手上扎去,立圖讓他松開那只怪怪遏制住她下頷的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