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幾天外面鬧起來了,上次老夫人給了我幾個你的鋪子,那邊听說後,讓人做了假帳,想讓我沒有半點盈余,我使玲瓏換了那本帳本,然後又讓人偷走,現在這事暴發出來了,都說明國公寵妾滅妻,方才,紫兒從老夫人處回來的時候,看到明國公也在,這個時候在家,想來朝堂上己鬧成一團,明國公是回府來整頓家事的。」
玉紫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這些事以往她怕元柔勞心勞力,都沒有說給她听的,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先告訴她,免得她被老夫人和玉遠,打個措手不及。
回家整頓,就是想法子平息這件事,這種事要怎麼想法子平息?如果不是游氏下台,那就只能逼著元柔認下此事,以老夫人和玉遠的心性,必然又會想著來逼迫娘,八年前是這樣,八年後,當然還想這樣。
八年前,元柔退了這麼一步,所以現在落得ˋ這麼一個下場,這一次,有玉紫在,她絕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娘雖然虛弱成這個樣子,但是玉紫更相信,娘的骨子里是有世家嫡女的傲氣的。
有些事,可一,絕不可二,況且現在自己也不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元柔听得玉紫的話,蒼白中透著幾分蠟黃的臉上露出一絲譏嘲的笑意,不慌不忙的拍拍玉紫的手︰「紫兒放心,這次娘不會退步,老夫人和玉遠。還以為拿捏住了我的脈門,可以一而再的逼迫我。」
見娘一听自己的話,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玉紫臉上露出笑意,她來的意思,就是提醒娘,絕不能再答應他們什麼,玉遠和老夫人就是那個才人豺狼的性子,不會因為你的退讓,而對你生出感激。
他們只會更往你身上下死手。
否則當年娘都己經退讓了。為什麼玉遠和老夫人還要給娘下毒。分明是想永絕後患,那麼他們的見不得人的事,就不會有人知道。
「娘,紫兒想著。一會老夫人可能自己會過來。跟娘說話。她方才說要給紫兒做幾套衣裳,還說紫兒想做幾套就做幾套,就府上現在就只有紫兒這麼一個孫女。一切都經紫兒為主。」玉紫譏嘲的一笑。
老夫人這時候說什麼,都讓人覺得她虛偽,分明是從來沒什麼感情,這時候偏偏裝出一副慈和的樣子,好象以往要把自己給人做妾的想法,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紫兒,曲公子那邊,你如何看?」看著女兒嬌弱而沉靜的臉,元柔的心莫名的一疼,那是她答應要一生一世護著的女孩子,那是伴著她這麼多年的女兒,可她卻不能護著她,反而讓她替自己擔心了。
知道女兒行事很穩妥,可她必竟只是一個才十四歲的小女孩子,元柔覺得自己還是放心不下,忍不住舊事重提,雖然她也看出紫兒對此事很抗拒,但這真的是紫兒所能找到的最好的一場婚事。
她怕紫兒人小不懂,特意又把話提到嘴邊,縱然女兒家,說起婚事不太自在,但是象她們這種情況下,母女兩個私下低語,又有什麼關系。
「娘放心,這事我會考慮。」玉紫這次沒有正面拒絕,反而微微一笑,安撫她道。
她知道娘最擔心的就是她的婚事,怕她如果不在了,這婚事就全捏在老夫人和玉遠手里,想趁著她還在的時候,替自己訂下一門,可以跟明國公府勢均力敵的婚事,曲家,顯然是娘現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親事。
但是曲瑟的神秘,己足以讓玉紫停步,而她隱隱猜測中,曲瑟對娘的圖謀,更是讓她絕了心意,如果曲家必須要娘做出一些交易,才能謀到這門婚事,玉紫並不看好這樣的婚事,上一世,她和蘇月寒之前的婚事,可也是利益相關。
現在想起來,起初的時候秦海應當也是存心讓自己和蘇月寒結這門親的,否則怎麼會正巧自己和蘇月寒偶遇,蘇月寒還救下了自己,只是一個陪嫁的藤妾而己,在秦海的心中,並不需要付出這麼大的關注。
只是後來,為什麼秦海會決定讓自己允當陪嫁的妾室,這里面當然也是利益相關。
以往的蘇月寒,何嘗不是深情款款的樣子,但是後來呢,到最後依然灌了自己一杯毒酒,逼問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如今想來,同樣也是一個「利」字當頭。
她再不願意要這麼一門,以「利」字當頭的婚事,但是這些,她現在當然不能跟元柔說的那麼決絕,否則元柔那邊又怕是要擔心自己的事情了。
「娘,雲菲公主馬上要及笄了,及笄後,听說就是雲菲公主選婿,選的還是三大強國的三位皇子,皇上以城池給雲菲公主當陪嫁,現在三大強國的皇子就在京城中。」玉紫意似悠然的話題一轉,拿帕子接過元柔嘴里吐出來的蜜餞的核,又拿起杯子喂了一口水給她。
「三大強國的皇子都來了京城?就為了求娶雲菲公主?」元柔平日里並不知道這些事,玉紫讓水藍僅量不要說這些讓她煩心的事。
這時候,听玉紫這麼一說,蒼白的臉上露出幾分詫異。
「是,來的是北月國的太子殿下,齊國的杞王,以及東昭的大皇子,據說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如果雲菲公主嫁過去,那就是現成的皇後,這以後對蒼國的幫助也不小,所以皇上才會以城池當陪嫁。」
玉紫笑道。
「洛國滅亡,是一夜之間的事,那三大強國,沒來得及伸手,蒼皇這是想補償三大強國了,可惜,三大強國氣勢洶洶,又豈是這麼一,二個城池可以打發的。」元柔冷笑一聲,那張瘦削的臉上,露出一絲譏嘲。
「娘,紫兒也這麼覺得,紫兒甚至覺得三大強國對這次雲菲公主選婿的事,根本是不懷好意的。」玉紫裝著無意的道,「三大強國會不會到時候滅了蒼國啊?」
玉紫早就知道,娘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婦人,既便是現在病弱的起不了床,但是基本的機敏還是在的,她今天來的目地,就是游說娘,讓娘意識到既便她們什麼也沒做,但是留在明國公府,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安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