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鬼妖窮奇、正是讀書人小伙伴的打賞!謝謝!)
夏侯夜羞怒得眸光一凜,「才離開我不到一個月,你就除了金侍衛還有一個臭男人!」
那身穿煙青色衣袍的臭男人不就是金侍衛嗎?不過,她與他之前沒有什麼,只是在今夜,這個訣別之夜她把自己交給了他。
「那又怎麼樣?我不過是你拋出的一顆死棋子!」
夏侯夜一張臉冷到了極點,「我不願殺你。你自行了結吧!」
不管他是夏侯夜,還是月夜,他都太厲害了,同歸于盡已成夢想。
姬玉蘿留戀地環顧眼四周,將散亂在身體各處的真氣匯聚,身子騰空,踩空氣而站,「我來本欲就是把命還給你!」
雙臂在胸前如影好看揮動,剎時就憑空起風。
紅衣飄飄飛襲,如雪月光華流動,殘花從地飛起,如似听了春姑娘的招呼。
繁白素花相映,她那雙美麗和大眼盡是遺恨。
千鈞一發,從夏侯夜後面驀然奔跑來手持扁擔的小桂。
那瘋丫頭穿著侍衛服,頭發散亂,一副猙獰之色。
她一邊跑,一邊大喊,「主子!我來替你殺了這賤女人!」
小桂足尖點地,拼了命越過夏侯夜,一步騰起,手中扁擔高舉當頭向姬玉蘿頭頂砸去。
雖已到油枯燈滅之境,可震碎心脈之前的威勢勝于平時何止一倍。那強提起的威勢會在周身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更不要說臨死的反擊。小桂不死得重傷。
紅紗揮去。拂向小桂,櫻唇迸出,「你找死!」
小桂頓時側飛出去。砰一聲攔腰砸落一株梨花樹。
嘴里的鮮血,滴滴嗒嗒滴落,那丫頭稍喘一口氣,又一跳而起。
伸手一抹嘴上鮮血,復不要命的舉扁擔躍起砸向姬玉蘿。
一招過後,兩人離夏侯夜遠了些,一扁擔砸下。雙眼充血的小桂壓低聲音道︰「快逃!」
姬玉蘿一怔,原來小桂又是拼死來救!
揮手擋開小桂扁擔,雙足蹬樹干。借力向遠方飆去。
夜風呼呼,身後寂靜無聲。剛飆出幾米,忽覺不對勁。
按著上當的反應,夏侯夜不得大怒追擊嗎?
在空中倏地轉身。青絲拂過眼瞼。不過匆匆一瞥,就見夏侯夜一臉獰笑,小桂懸空在他掌下一寸。
小桂死死地咬著腮幫子,四肢拼命的掙扎,可卻猶如被什麼隱形的東西牢牢吸住,就是月兌離不了夏侯夜的大掌半分。
姬玉蘿放棄逃生,華麗落下地,很是淡定。玉臉覆霜,「小桂是你親戚。你放了她!我自行了結就是!」
「好!我等著你!」夏侯夜並未放開小桂。只是臉上的猙獰又濃郁了幾分。
曾經的愛人,死死相逼!
「好!」姬玉蘿提力匯聚于丹田,紅衣像一團烈焰在空冷的夜里燃燒,燦爛無以倫比。
風來,萬物簌動,遙遠的地方猝然飆射出天樓。
他挾著風雷之勢,沖擊到夏侯夜身後,這股空前絕後之威勢沖擊而來,迫使夏侯夜放開小桂。而姬玉蘿還沒做出反應,天樓亦是攬了她縴腰向遠方奔去。
一根銀針拖著一抹紅劃破空氣而來,悄無聲息扎入姬玉蘿後頸。回彈,無聲無息。
後頸微微一麻,姬玉蘿來不及看一眼天樓,閉上雙眼。
臂間女子頭耷拉,身子軟綿滾燙,軟得猶如一片輕紗,燙得猶如要噴發的火山高溫。
越過一個圓月亮,天樓听得身後沒人追來,落到牆陰影里,大手模向姬玉蘿臉龐,頓時倒抽一口冷氣,焦急使得他眉峰緊鎖,「蘿兒!你怎麼啦?」
喚了兩聲,懷中人沒有一絲反應,又心急如焚地伸指探她鼻端處。
有微弱的氣息出入。
「我不會讓你死!」天樓從懷里模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倒了粒黃色藥丸喂入姬玉蘿嘴里,不敢再停留,抱著她站起來,繼續朝出苑的方向奔去……
因姬玉蘿與姜古夫婦逃月兌,姜楚陌帶領北軍精銳叛逃出城,殺戮與搜捕從未停止。皇城始終籠罩著血腥,天空也被映得微紅。
憑著絕世輕功天樓背了姬玉蘿復回到陳記棺材鋪。
棺材鋪仍是那麼寂靜,那麼空落。
允子文用粗布小心地給姬玉蘿拭干淨臉龐,扔粗布于盆,臉色越來越不好,「師弟!看她這樣是中毒了!」
「中毒!」天樓細細回想一番,眉峰簇起,「逃離的那一剎那我想起來了,是好似有一縷風聲追隨在後。」
允子文不相信地問︰「連你都沒察覺,那人武功這般高?」
「是啊!」天樓萎靡不振在床沿坐下,凝視著姬玉蘿,有稜的唇輕啟,「她為何會跑去荷苑?奇怪的是小桂也去了。我去之時,她正準備自行了斷!」
「按說醒悟過來夏侯夜指證她是梨花一笑……陰謀暴露,欲找夏侯夜報仇,那她應該去太尉府找才是,為什麼目標明確去了荷苑?」允子文道︰「你又是怎麼想到去荷苑的?」
「我出了城門。無方向可追她們。猛然想起夏侯傅在城外有座沒人住的幽宅,就鬼使神差去了那兒。本沒想過會在那踫到她們,可還真踫上了。」天樓茫茫然地道。
允子文三思後猶豫地道︰「那就是武功不敵……迫不得已自行了斷?」
「只有她能回答!」天樓仍是無力思考什麼。
「我看她不像是個冷血肆意殺人的凶手。遇姜夫人的那一幕……」允子文道。
那一幕沒有人能忘記。
允子文沉默會兒,臉色一變,「師弟!夏侯夜武功那般高,為何沒追來?」
話音落,躍上青瓦的嗖嗖聲不斷,空前絕後的殺氣從四面八方匯聚飄來。
「說曹操曹操到!」天樓一個箭步吹滅了油燈,一腳踹破窗戶,回來背了姬玉蘿,伸手轉動床側一旁的一花幾。
那花幾旋動,下方露出個黑漆漆的四方空洞,長寬大約兩尺左右。
天樓背了姬玉蘿躍下,隨後,允子文相繼跳下。
火折子吹亮,前方黑黝黝,望不到盡頭,卻是一個低矮而狹窄的地道。
年長月久不開啟,地道里充斥著一種難聞的沉悶混合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