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一族向來行蹤詭秘,以醫術和陰陽五行出名。其一族最聞名的便是族人驚為天人的美貌,無論男女容貌皆如天人一般。
于是世間皆有傳言得白靈族者,得天下。自古以來各國對白靈族競相追逐,以顯示自己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白靈一族雖然不聞世事,但是其族人卻有不少在各國擔任要職。
巍峨高聳的山脈,山下彌漫著霧靄,阻攔上山的路。山腰處是一片久開不敗的桃花林,人一進入此,便難以出去,樹反復隨著人動,詭異的很。
山腰處有一祥和的村落,村落的老老少少皆相貌出塵。兒童追逐,老人釣魚,一派祥和至極的氣氛。
村口來了一位黑衣男子,眉眼帶著說不出的邪魅,整個人散發著妖冶的氣息。
他一進來,便有一個年幼男孩跑到他跟前來。
「大祭司,大祭司,求求你,求求我妹妹吧。」年幼男孩抓住白痕的褲腳,整個人跪了下去。
救?白痕約莫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長得這般好,妹妹應該也不差?」
「她被後母燙傷了容貌。」年幼男孩言簡意賅,雖然此刻他心里很急,但是卻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慌。
容貌毀了,那對白靈族的人說便意味著死亡,當然除了自然衰老之人。
「祖宗之法,我有何辦法?」白痕一腳踹開了抓住他不放的孩子。
「你會救她的,你會救她的!」年幼的男孩連爬帶滾擋在白痕的面前。
「為何?」白痕突然來了興趣。這個小鬼不去求族里那些所謂的善人,居然來求自己這個大惡人,還真是好笑。
「因為你懂我,你懂那種救不了自己至親的人那種無能為力。」
白痕眼神一緊,這麼多年前的事究竟是誰告訴這個小鬼的呢?想要借此抓他把柄,做夢。
如今所謂的真聖女要回來了,以前的聖女消失了。白沉那個家伙如今跟大長老可謂是勢同水火。
局勢尚不明朗,到底是誰想要牽制他呢?
這一次白痕狠狠的將那小孩撂倒在地,卻沒有傷了那小孩臉半分,畢竟他還不想要他的命。
「丑了便是死。誰也救不了。」
這次那年幼的小孩倒是沒有再動。只是愣愣地坐在地上。
白痕冷漠的離開了,他微微閉上了眼楮,究竟是誰敢拿掀他的傷疤,呵呵。他定要那人好看。
「救救我。哥哥。救救阿元。」
哀嚎的聲音猶言在耳,白痕心中猛然刺痛。
迅速平復心情的白痕立馬向族長所在的藥院子趕,隨便找一個人來。便說是以前的真聖女還真是可笑。且當他是傻子,大長老那人要除掉的人,怎麼可能還會讓她活在世上。
一進藥院,一股濃重的藥香撲鼻而來。任何事情只要多了一份便不美了,有時候,白痕真懷疑白沉這個家伙是不是鼻子失靈了,這麼難聞都能受的了。
隨地可見的藥草,每一種都金貴的很。白痕遠遠的便看見一白衣男子蹲在地上,細心地除去地上的雜草,模樣溫柔至極。
白靈族長一向規定穿白色,所以大祭司白痕便對著干,他要穿黑色。哼哼,郁悶死白沉這個家伙。
「族長。」就算白痕再不喜白沉,但是這長幼尊卑他還是需要遵守。
白沉耳朵微動,待除去面前的最後一根雜草,他才緩緩起身,一舉一動優雅高貴的很。
如瀑的墨發被精致的白玉冠綰起,臉上的五官每一處皆是上天的巧奪天工,如深海般的眸下有一顆小巧的淚痣,使得那張禁—欲、高冷的臉,沾染了幾分塵俗的之氣。
這樣的人只配從畫卷里走出,就連白痕也不得不承認白沉長得確實妖孽。
「何事?」冷冷清清的聲音,猶如那敲開融冰的春水,動人上癮。
「听說你妹妹找回來了。」
白沉眸子微黯,聲音越發冷清,「關你何事。」4
「怎麼不關我的事。」白痕從小便討厭白沉這冷清的模樣,還真的將自己當仙人了。討厭,討厭至極。
「如今聖女一失蹤,你妹妹便回來,莫非是要繼承這新聖女之職?」
白沉平靜的眼神閃過一絲戲謔的波瀾,這白痕來得還真是快。
「放心,遺失族人再回族,不得擔任任何要職。這祖宗家法你忘了,我卻沒忘。」
這話一出便將白痕堵死了,他受不得堵,便氣得揮袖而去。
「可瞧見了?」待白痕走後,白沉側頭看向那藥院的小屋。
「嗯。」平穩的音調竟讓人听不男女。
處死族人在白靈一族向來都是大事,白靈族人人數不多,如果不是犯了大錯,一般皆不會處死族人。
在白靈族最大的過錯,便是長得不夠美。
白靈族的人在鏡湖圍成了一個圈,一個年幼的女孩被綁成了一個粽子,嘴巴被布條殘忍的堵上,腳上綁上了一個巨大的石塊。
兩個高大的白靈族男子抬起了那個小女孩,一步一步向鏡湖走去。那是白靈族的罪惡之湖,一般人是不會輕易靠近,以免受到神的懲罰。
「放開她,放開她。」年幼的男孩嘶喊著,身子被人牢牢的抓住,「放開我妹妹。」
這是白靈族千年的傳統,那里是可以輕易改變,就連族長也不能說不。
兩個高大的男子抬手將那個小女孩舉得老高,此刻小女孩就像一個祭品般,任人宰割。輕輕一擲,一個生命便如石頭般墜落,「撲通」一聲綻開一朵大大的罪惡之花。
許久沒有出現這一幕,在場不少人皆傻了。年幼的小男孩奮力的掙開肩膀的桎梏,居然跑到鏡湖前,整個人跳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皆驚呼起來,不會有人去救他。就算這孩子不被淹死,他也不再是白靈族的人。
跳入白靈族罪惡之湖的人,便不再是白靈一族之人。
蒼天白日,兩個年幼的生命便永遠沉寂在這冰冷的湖水中。
在喧鬧的上房,門外的來來往往的人聲響不斷。
仿佛過來許多個年年歲歲,年幼的小男孩吃力地睜開眼楮,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機會能睜開眼,自己不是明明放棄掙扎了嗎?
莫非這里是地獄?
年幼男孩轉頭一看,自己的妹妹居然躺在自己身旁。他喜悅的笑了,就算是地獄又何妨,只要妹妹還在自己身邊便好。
「喂,小鬼。」
不耐煩的聲音,像極那個見死不救的男人。
大祭司,年幼的小男孩睜大了眼楮,原來那時他感覺沒有錯,水下真的有人。
「謝謝大祭司。」年幼的小男孩連跪著,磕了好幾個頭。
「切,謝謝值多少錢。」口是心非的白痕扔給小男孩一個包袱,「待在這個客棧,這里的老板會收留你。」
白痕說完便跳上了開著的窗子,輕輕躍了下去。
小男孩趕緊起身對著窗戶喊︰「恩公,我叫白策。」
我一定會報恩的,未說出口的話牢牢被白策銘記了一生。(未完待續……)